班级群里公布了一条消息:
“为了要检验一下同学们一段时间以来网课学习的学习成果,学校决定组织一次网络考试。各位家长要配合老师,做好监考工作。”
自从刘璐爸爸去了武汉之后,刘璐和妈妈的心也一起跟着爸爸去了。每当电视上或报手机上,自媒体上出现些医护人员牺牲,或者一些病人死亡的消息的报道的时候,母女俩的心都被揪在了一起。每次和刘璐爸爸通电话的时候,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的健康,一定要平安回来!
作为领导,刘露爸爸是可以不去查房的,但是他总是要亲自上阵,和医护人员一起奋斗在一线,他说:“作为一个传染病学专家,我一定要到一线掌握更多更精准的第一手材料,才能制定出更准确的治疗方案,才能更快的控制住疫情。这是我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医生的职责,在死亡面前,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
刘璐爸爸的坦荡和视死如归对于刘璐和妈妈来说,则是最大的恐惧和伤害。自从刘爸爸去了武汉后的每一天,对于刘璐和妈妈来说都是紧张而煎熬的。
一家人在视频电话的时候,沉重的谈到了一个医护人员的牺牲,刘爸爸就对刘妈妈说:“如果我在武汉光荣了,你要和孩子要和平相处,他现在是青春期,你不要处处和他作对,一些事情先要顺着她的心思来,等他长大了,他就明白一些道理了。上了大学就好了,就这么几年的时间,熬过去就好了。”刘爸爸说这话的时候,刘妈妈就胆战心惊起来,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放下电话后,忍不住泪眼婆娑。
刘璐妈妈看到班级群里的考试的消息之后,很是吃惊:“这让我们怎么监考?孩子是网络考试,鬼知道他有没有偷着查答案呢?以前给孩子辅导作业,给孩子批改作业,这回又要给孩子监考。”刘璐妈妈的心里有些焦虑。她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管教刘璐。母女俩谈到刘爸爸的时候,心都是在一起的。但是谈到学习,谈到刘璐的一些个人情况的时候,刘璐就会忍不住和妈妈顶撞起来,母女俩立刻就会反目成仇,势不两立。
学校是要求要每堂课家长都要给学生拍照,然后上传到班级群里。说起这次考试,刘璐妈妈又话又变得多了起来,他说:“你期末考试的时候没有考好,这次一定要认真的考。考个好成绩让爸爸开心。”刘璐妈妈说着,把刘璐的手机和课本都收起来了。
刘璐说:“我们是网络考试,你把我的手机收起来,我怎么做题,我上哪儿去看题。”
“可是放在你身边,我又怕你偷着找答案。”
刘璐白了妈妈一眼:“你总是能把我想到你的对立面去。”说着,她从妈妈的手里夺过了手机。
监考开始了,刘璐妈妈也不明白,刘璐翻着手机屏幕到底是在找答案还是在做题,于是他就搬个凳子坐在刘露的身边。
但是这却遭到了刘璐的极大的反感,他不停的和妈妈说:“你不要坐在我的身边,你不要这样子看着我,你这样让我怎么答题?”
母子俩产生了2020年以来的第一次争吵,“你就是不喜欢我,我在你的身边坐着怎么了?我这是在执行学校安排的监考责任!”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盯着我的学习,一天到晚唠唠叨叨的,你要考好,你要学好,你要怎么怎么好,你三年之后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啊,你看这些话在我耳边都磨出茧子了。”
“可是你学校要求要考试的,我不在你身边瞅着,我怎么知道你上没上网偷看答案?”
“我怎么会偷看答案,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差劲?我在你的心目中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可是你的手机都在你手里呀!”
“网课,网课,我们现在上的是网课,我没有手机,我拿什么去看考题,这题都在手机上啊,都在网络里呀。”
“所以我就要在你身边看着你呀,我怕你偷着找答案呢!”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我不愿意你坐在我的身边!”刘璐烦躁的冲着母亲嚷道。
刘妈妈走开了,一个人回到卧室里,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这个时候她最想丈夫了,女儿的暴脾气上来了,爸爸一出手,女儿的问题就解决了。
她抓起电话,想和丈夫谈一谈孩子考试的事情,想让丈夫说服孩子,让自己能够坐在孩子的身边,完成学校交代的监考任务。
电话打过去了,却是长时间的没有人接,“一定是在忙工作,没有时间拨打电话,但是晚上的时候会打过来的。”刘璐妈妈自言自语的说道。
金爸爸的病情一直很严重,这让金鑫几乎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他的心思全部在爸爸身上,他不能没有爸爸,爸爸倒了,他的一切就没有了。此时的颜雅晴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危险。杨雅晴全权安排打理着公司里的事情,他越是这样精明的独当一面,就越让金鑫有一种恐惧感,他害怕爸爸真的不治了,颜雅晴会趁火打劫的带走公司的一切。他想方设法的想介入到公司当中去,但是总会被颜雅晴以“你要好好学习,你现在要以读书为重”而挡回来。这让他对颜雅晴的敌对情绪越演越烈。
隔离期过了以后,两个人都很安全了,颜雅晴就去酒店里住了。金家的豪宅只留金鑫和保姆阿姨。看到班级群里有考试的消息之后,颜雅晴回来了,她要监考,完成学校的各种工作。
金欣并不想参加考试,爸爸的生命危在旦夕,他网课几乎就没怎么上,哪里还有心思参加考试?但是颜雅晴不允许。闫雅晴回来的时候就刻意的在外面给金心买了在金心喜欢吃的零食,希望能够讨好金鑫,对自己的态度好一点:“这是上网课以来的第一次考试,你要好好的考,考出个好成绩,让爸爸高兴。”
金鑫听到颜雅晴说让爸爸高兴的时候,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翻江倒海起来,他不喜欢听颜雅晴讲这样的话,好像家里做一切的事情都是为了迎接爸爸的归来,为了让爸爸开心,爸爸怎么会开心?爸爸的病就像魔鬼一样随时会要了爸爸的命。爸爸怎么会开心?爸爸又能不能回得来?
金鑫沉思了一下说:“你回酒店吧,我不参加考试,你也不用监考了。”
“嗯,这是班级组织的第一次考试,你必须考,而且要好好考,你不参加考试就是我的失职,我是你的家长,我是你的监护人。”
“哎呀,得得得,你可不用这样讲话,我与你没有关系,我的监护人是我爸。”颜雅晴长时间的没有说话,是的,从法律讲层面来讲,他真的和金鑫是不具备监护被监护关系的,因为她和金爸爸并没有结婚,她只是其身边的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正像金鑫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呢,爱屋及乌,他还是以金鑫家长的身份主动加入到班级群里。金爸爸忙于工作的事情,照顾金鑫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肩上。
金爸爸没有生病的时候,特别希望颜雅晴能够和金鑫搞好关系,毕竟是一家人,将来要一起生活,但是有一些事情,有一些爱,有一些情感,是需要双向奔赴的,单方面的热情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金鑫并不接受严雅晴,对颜雅晴的反感和提防胜是颜雅晴有多少温暖和爱都无法化解的。
但是颜雅晴就是颜雅晴,她能够拿得下金爸爸,自然就有他的御人之术,金鑫在他面前就像孙悟空在如来佛祖的手心里一样,即使一个人能够翻阅十万八千里但是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金鑫还是参加了考试,金鑫考试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于是就不停的上网搜索,颜雅晴不敢直说,于是就轻轻咳了几声。
金鑫说:“你是真的咳嗽还是装咳嗽,现在特殊时期,你知道咳嗽有多吓人吗?
颜雅晴说:“你要好好答题,你要靠自己的本事来答题,你上网找答案,考试又有什么意义?”
金鑫说:“这个手机在跟前儿摆着,答案就在眼皮子底下放着,难道别人不上网搜答案吗?”
“我不管别人怎样,但是我现在就在监考你,你就不可以!”
“如果我要是那种手机就在身边却老实忠诚的都不去上网搜答案的人,你说我还能适应了这个社会吗?”
“这与社会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在监考你,你就必须认真的答题,凭自己的本事答题。”
“什么叫凭自己的本事?你现在掌管着我们家公司的大事小事,这叫本事吗?”
颜雅晴不再说话了,再说下去两个人必竟不欢而散,。于是只好任由他去了,“你考吧,你要是真的考的好,让爸爸开心倒也是件好事,管它成绩是真是假的呢?”
“你这话说的好难听,什么叫成绩是真是假?本来就是我的真实成绩吗?这点儿脑子都没有,你还说是我爸的左膀右臂,你还在我爸爸这么高尚的人的身边做事?”
颜雅晴沉默了,她不想再和金鑫说任何话了,她只是负责按照班级群里交代的家长要做的事情,拍照啊,上传啊,把老师的工作安排好就行了。
小村庄是一片净土,村里人对于疫情的恐惧和防护似乎要比城市人更加强烈,更加坚定。安静和关小舟回到母亲家里以后,一直就在隔离,即使过了隔离期之后,村里人对他们的防控也是非常严格的,依然会有人时不时的上门来测量体温,询问身体是否有不适的症状,母子俩也几乎没有走出过院子,一直都是在家里待着。村政府对于疫情的防控把控的非常严格。对于有从外地回来的人家,不仅仅是回来的人不能到处乱走,就连自己家里的人都要及时的待在家里。每一次家里人需要买东西的时候,都是通过微信上报到村里,然后村里买好了之后给送到家门口,再由自己家里的人出去到门口拿东西。
网络考试对给安宁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因为有一些考试题的卷子是需要提前打印出来的,而且时间还是特别的紧,是网络卷子出来了,家长就要给打印出来,然后孩子就开始答题,一般这样的情况是家里有打印机的是最好的,最起码也得小区楼下就有的,出来了就拿去打印,打印回来就可以答题,还是可以的。但是小村不像城市里,小村里是没有打印的,如果打印的话,一般都要到二十几里外的县城,但是因为安静是从外外地回来的小村的村口有人把守,他是不可以出村庄的。如果上报给买菜买生活用品的服务人员,人家都是所有人都 上报完毕,然后统一去县城里采购回来,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这可怎么办?
没有办法,安静只能求助于村上的人给打印一下,然后放到村口,自己去取。有点向接暗号一样。
安静刚一走出家门的时候,就有小村的人上前指责着:“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是要呆在家里吗?你跟谁请示你出来了?”
“你优点自知自明吧,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吧!”
······
安静招致了人们的反感和恐惧,这让安静非常的尴尬。但是安静也要硬着头皮去的,孩子的考试刻不容缓啊!安静的心情就格外的烦躁起来了,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关小舟第一次那个没有作品准备也没有心理准备的莫名其妙的考试,给孩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留下了心理阴影,搞得孩子唱不出来真实的声音,想到小舟的情况,安静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于是她在心里恨恨的骂道:“这又是哪个王八犊子领导吃饱了撑的!竟能搞这种莫名其妙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