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鹤被送走了，宋瑛和霍臻只有一个问题：“打了吗？”
发儿：“没有诶。”
“没意思。”夫妻俩白眼一翻重新躺下继续摇啊摇。
墨汁将切好的水果递给发儿，“除了这个消息呢？”
甘甜的果汁顺着发儿喉咙流下，她舔了舔嘴，“唔……李星柔小姐家养的母猪要产崽了，算不算？”
霍臻问，“李星柔是谁？”
宋瑛：“兵部尚书李大人的女儿。”
霍臻：“李老头儿家还养猪啊？”
发儿：“不是李尚书养的，是李大小姐养的。这猪以前很小一只的，特别可爱，后来养着养着就变大了。李尚书一直想吃来着，被尚书夫人狠狠骂过。”
霍臻：“一头猪而已，这要是搁军营里，一顿就吃完了。”
宋瑛眼珠子转了转，对发儿吩咐道：“替我送份礼到李尚书府，告诉李星柔，我祝她荣升辈分当奶奶。”
“嘻嘻，奴婢这就去。”
京中贵妇圈里都知道宋瑛与李星柔互相看不顺眼，一逮着机会就给对方下绊子。
对于宋瑛和李星柔二人的关系，霍臻很是好奇。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喜欢对方？”
宋瑛：“因为我们两个同时看上了一个小哥哥。”
霍臻立刻弹坐起来，“谁？！”
宋瑛：“不认识。那会儿也就六七岁吧，我娘带我去游湖，李星柔也在同一艘船上。然后我们看到对面船上有个长相俊美的小哥哥……”
回想从前，宋瑛不禁脸上开花，“那个小哥哥长得白白的、眼睛也好看，笑起来就跟月亮似的。”
霍臻扯嘴呵呵，“月亮小哥啊……”
宋瑛：“别打岔。我是第一个跟小哥哥打招呼的，想把手里的折纸花扔给他，结果李星柔抢先把她的绒花扔到小哥哥身上。我当时不服气，明明是我第一个见到小哥哥，也是第一个跟小哥哥说话的，于是就跟她吵了起来，吵着吵着打了起来。回家后，还被我爹打了手心，气死我了。”
看着宋瑛气呼呼的样子，霍臻忍俊不禁，“没想到你小时候比我想象中的还皮。你爹没少头痛吧？”
他真想回到宋瑛小时候。
“他才不头痛呢，打手心、跪祠堂都是家常便饭了。我娘说，得亏我是女孩儿，要是男孩儿，罚得比这重。”
霍臻：“宋时鹤也是男孩儿，我怎么没见他受体罚？”
宋瑛：“在宋家，每个孩子有每个孩子养法。宋时鹤随周氏进府时已经九岁了。”
“那会儿我因为我娘的事跟我爹互不搭理，他只顾着教宋婼儿，宋时鹤一直扔给周氏自己带着的。”
霍臻：“怪不得宋时鹤变成这样，挺好的。”
没心眼子最好，否则宋瑛的日子更难熬。
霍臻为她心疼，想要给她个抱抱。
宋瑛猛地坐了起来，双手叉着腰，“我想起来了！风月堂的飘飘姑娘，那么水灵的美人儿，弹得一手好琴，我本邀她来我府中抚琴，李星柔得知后，又把人给我抢走了！”
“不仅飘飘姑娘，还是绣瑞楼的新晋锦娘子以及……”
越说越气，宋瑛一掌拍在摇椅扶手上，“死女子，不仅抢我的美人，还拿我开赌局！赌我跟越少知和离时间就算了，现在还赌我生男生女。合着钱都被她一个人赚了！也不说分我点……恩？你怎么不说话？”
霍臻拍脸甩了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只道：“听你讲话就、挺好、挺好的。”
宋瑛讲话跳脱，看来他还得多适应。
“好什么好呢，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把赚的钱全吐出来。”
霍臻轻轻摁住她的肩，“冷静，不要激动。”
呼吸吐气两次后，宋瑛坏笑道，“哼哼，等她家猪生崽了，我要把她的小崽子偷走。”
霍臻喜欢她这幼稚的想法。
“行，我和你一起去偷猪崽，气死她。敢拿我家阿瑛做赌局，让她的猪崽子下锅！”
“恩！”宋瑛用力点了下头。
算算时间已经半个时辰了，发儿还没回来。
宋瑛正要差墨汁去看看，尚书府的管家来了。
宋瑛见人就问：“我的丫鬟呢？”
管家笑呵呵道：“大小姐说，郡主想要回自家的小丫鬟，请明日午时到风月堂一见。”
霍臻听到宋瑛最喜爱的丫鬟被扣押，厉声出言，“你家大小姐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扣郡主的丫鬟。”
宋瑛抬手示意他停下，对李府管家说道：“行，我明日一定去，但她必须把我的发儿喂饱，要是让我知道她有一点点饿肚子……”
宋瑛阴恻恻地笑道：“我就让将军砸了她的猪圈，再把她的猪崽送去营中加菜。”
“是，郡主的话，我一定带给大小姐，告辞。”
霍臻对宋瑛说道：“我明日同你一起去。”
宋瑛：“风月堂只接女客。”
“呃？”霍臻想了下，“那我穿女装陪你去。”
宋瑛乐了，“别了，要是让父亲和你兄弟知道，你做将军的威严何在？”
“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宋瑛将他上下打量了遍，“将军若实在想穿女装，晚上穿给我一人看就好。让我见识见识精壮的女子是何模样。”
霍臻来了兴致，“阿瑛当真想看？”
宋瑛：“美人看多了，也想看看不一样的。将军敢否？”
“有何不敢，我现在去挑身合适的。”
当晚，霍臻真就穿了女装，宋瑛还帮他描眉画眼，点朱唇。
一顿忙碌下来，宋瑛啧啧称奇，“霍将军，没想到你也是个美人胚子呀。”
霍臻搂着她的腰，“阿瑛喜欢吗？”
宋瑛满意点头，“还行。”趁机再捏捏他的胸。
“不闹咯。”霍臻抱着她坐回床上，蹲下身帮她脱鞋时，簪子上的流苏晃啊晃的，竟有几分娇劲儿。
宋瑛看得怔怔，“霍将军。”
“恩？”
宋瑛：“去洗了吧，我等你。”
霍臻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去了隔壁洗澡，再出来时又是精壮无比猛汉子。
衣襟随意敞开着，直到腹沟，微湿的长发贴在他的脖颈上，水滴顺着滑向胸口间、腹部，最后被衣料吸入，晕染成朵。
宋瑛咽了咽口水，唤了声，“霍将军。”
“在呢。”霍臻笑着迎向她，却反被推倒。
“阿瑛，不可。”
宋瑛食指放在霍臻唇上，“嘘，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