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陆后退了一步,用倔强的表情拒绝凤皮皮的好意。
凤皮皮说:“今夜出林府去魔宫,路上会有很多人看着,所以你不能把衣服穿成这个样子,你要适应暂且装扮成一个丫头的身份……”
青陆委委屈屈地说:“我想和你换换……”
凤皮皮问:“换什么?”
青陆说:“换衣服。”
凤皮皮问:“你来当新娘子?”
青陆回:“嗯,新娘的衣服很周正,而且有盖头……”
凤皮皮略略想了想,说:“这个主意不错,我和你换。让我们的仙君穿丫头的衣裳抛头露面着实不妥。
仙君来当新娘子,衣裳穿得繁复又厚重,走路不自然也可以理解,出了闺房可以躲在轿子里,也能少一些露馅的风险。
不过新娘的衣裳比丫头的衣裳复杂多了,还有这些头面,你穿戴不好的,我来帮你穿吧!”
脱衣裳、穿衣裳、解腰带、系腰带……这一系列的动作过于亲密,两人难免会有肌肤相触的时候,每每触碰到,青陆都忍不住一紧张,身子绷得紧紧的。
凤皮皮虽然穿过新娘子的衣裳,但是不同的衣裳在结构上仍有些差别,她一心铺在怎么给青陆穿戴上,倒没心思注意自己是不是碰到了青陆。
青陆身子紧绷,对凤皮皮穿衣多有不便。
凤皮皮感受到了青陆的异样,宽慰说:“仙君第一次穿新嫁衣,是不是有点紧张呀?仙君不必紧张,我不会真的把你嫁给魔王的!”
青陆此刻才不是害怕魔王呢!
他看着红光映衬下的凤皮皮,总觉得这个姑娘格外动人,心里的某处在莫名悸动。
他又看凤皮皮对凤冠霞披十分熟悉,忍不住问:“你以前穿过新娘的衣裳吗?”
凤皮皮一边给青陆穿衣裳,一边想也没想地随口说:“穿过,我很会穿的,马上就好哈!”
青陆问:“你为什么会穿新娘的衣裳?”
凤皮皮回:“当然是为了嫁给……”
“你”字差点说出口,她突然闭了嘴,现在和青陆说她嫁给过青陆神尊,青陆肯定会说她在胡说了。
她转而说:“我自己没穿过,我给旁人穿过,我以前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当过丫头,小姐出嫁的时候,我伺候过小姐穿嫁衣,就像现在伺候你一样。”
青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经常看不清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凤皮皮略略反思了一下,最近她编的谎言是有点多,好几次差点忘记自己前面编过什么故事,就怕那些听过不同故事的人窜在一起,再对出她的漏洞来。
她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不用去管旁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只要分得清谁是好的、谁是坏的就行,好人说谎,自有他的道理,多是为了你好,或者为了大局着想。”
青陆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凤皮皮摆弄,说:“就你是歪理多。”
凤皮皮笑着说:“哈哈,我说的都是真理,等你再经历一些世事就会明白的。”
在凤皮皮的摆弄下,一个娇俏的新娘子很快就出来了,凤皮皮十分满意地打量着,又调整了一些细节,夸赞道:“真漂亮!”
两厢对视,青陆的面颊发热,热得白里透红,红得像是沾了露水的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暧昧的气氛在升腾,凤皮皮咽了咽口水,问:“仙君,你很热吗?”
青陆默默地调整了气息,按捺住了乱跳的心,也咽了咽口水,说:“我不热,我想喝水。”
凤皮皮立即进入丫头角色,笑嘻嘻地搀扶着青陆,说:“小姐这边请。”
姑娘家的鞋子都偏小,青陆脚上的这双就有些挤脚,加之衣裙裹腿,青陆还真有些走不好路。
凤皮皮耐心地说:“仙君不是在女儿堆里长大的么,你回想一下百灵山女弟子们的走路仪态,动作放小一些、放慢一些,顺着衣服来,不着急……”
青陆按照凤皮皮说的来,还真顺利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到案几旁边了,他突然左脚绊右脚,脚下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凤皮皮哪里舍得让青陆往地上跌,她手上微微使劲,这就改变了青陆跌倒的方向。
青陆仙君个儿高、腰细、腿长、身板宽,无助地砸向凤皮皮,像一座小山头压下来,凤皮皮被青陆抱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都衣着单薄,如此紧密地接触,彼此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身体都可以感受到,二人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
小小闺房之中暧昧气息在升级,凤皮皮与青陆神尊之间什么都发生过了,她还算镇定。
但是青陆仙君还是一个纯情少年啊,他慌得一时间头脑空白,将凤皮皮捂在怀中,愣在原地不动了。
凤皮皮等了一会儿,不知道青陆为何不放开她,她拍了拍凤皮皮的后背,说:“仙君,饶命啊,你再不放开我,我要窒息啦!”
青陆这才尴尬地松开凤皮皮,小脸更加红润了。
凤皮皮喘匀了气息,拉着青陆,一边检查一边问:“怎么样,没磕着哪里吧?”
青陆含羞带怯地退了一步,不肯让凤皮皮碰他了,说:“我没事,是我冒犯了凤姑娘了!”
凤皮皮惊讶地发现青陆害羞了,虽然觉得挺好玩,但是又有些负罪感。
青陆本来就是一条傻鱼,她还可劲欺负,有些胜之不武了,还是给仙君留些面子吧!
她说:“仙君快来坐下,我给仙君倒水喝,歇一会儿再练练走路。”
青陆没再让凤皮皮扶他,自己提着裙摆走到案几旁,学着姑娘家的坐姿,优雅地落座。
凤皮皮找了一些旁的话题,嘀嘀咕咕地与青陆说着,青陆慢吞吞地应着,几句话的功夫,既打发了时间,也打消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休息好了,凤皮皮督促青陆继续练习走路,青陆这一次开始认真对待了,不愿意再在凤皮皮面前出糗。
晚膳时间,文管家给二人送来丰富的餐食,二人安安静静地享用了晚膳。
夜很静,林府灯火通明,因为知道有魔要来,没有人睡得着,隐隐有哭泣之声传来。
凤皮皮与青陆已经装扮好了,坐在案几前,守着烛火,各自闭目养神,就等南炽魔王来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