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露一个电话。
片刻后，就有十多个人冲了进来。
看起来，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他们将洛斯凯围住了，其中也有两个人，虎视眈眈盯着我。
洛斯凯已经吓尿了，裤子湿了一片。
陆阿露妖娆的晃来晃去，鄙夷的看着他。
“洛斯凯，你胆子真不小，本小姐邀请你玩牌，那是看得起你，可你居然给我出老千？”
“陆小姐，我错了，只要不废了我，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洛斯凯嘴唇抖动说话，同时也在呜呜哭泣。
“其实我不想提什么条件，就想废了你。”
陆阿露一个眼神。
立马就有人将洛斯凯摁在了班台上，拽开了他的左臂，提着锋利的刀子要毁他的左手。
“不要啊，谙呜……”
没有开剁，可洛斯凯已然发出了挣命的惨叫声。
“稍等。”
陆阿露悠然两个字。
对洛斯凯下手的几个人，似乎还是很激动。
陆阿露走过去，拧住了洛斯凯的耳朵。
“你一定很想给家里去电话？”
洛斯凯疯狂的点头。
“现在，给你老爸打电话，告诉他，你出了什么事。只要洛家愿意赔偿1000万，我就放过你。如果现金流很紧张的洛家心疼钱了，我只能取走了你的左手。”
“陆阿露，你也太狠了，我都输了上千万了，你还要我家里赔偿1000万，呜呜……”
“如果我让你家里赔偿半个亿，你可以说我狠，区区1000万而已。哭可没用，如果你不想打这个电话，我就吩咐人手开剁了！”
“我打。”
洛斯凯只能给洛云生打了电话。
用悲戚的声音，一番沟通。
“斯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怎么走到哪里，赌到哪里，也不多想想，你去京城是为了什么？你啊，是被陆阿露做局给黑了！”
“可是爸，家里不给赔偿，陆阿露就要剁了我的左手。她太狠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洛斯凯惊魂喊叫着。
洛云生也不敢掉以轻心，考虑到陆家对付苏家的雷霆手段，他也会恐惧。
“让陆阿露提供账号，我打钱。”
不是自己的种，可毕竟是自己养大的，洛云生还是心疼了。
陆阿露提供了账号。
十多分钟后，她就收到了钱。
包括洛斯凯出老千赔偿的1000万，以及洛斯凯从她手里借的钱。
洛斯凯损失超过了2000万。
十多个凶神恶煞的练家子退场了，可洛斯凯并不是虚惊一场，损失很惨重。
“陆阿露，领教了！”
“洛公子，喜欢我的手段吗，如果喜欢，日后经常让你领教。”
“不了，怕了，我走了。”
洛斯凯这才朝着我看过来。
他的眼神很复杂。
我暂且不去解释，收拾好了属于自己的钱，和洛斯凯离开了翡虹集团。
我没有什么损失，甚至赢了三百多万。
三个人的牌局，三个人都是老千。
输钱的，只有洛斯凯。
我开着车，洛斯凯坐在副驾驶席上。
“武松，你沉默很久了，现在离开了翡虹集团，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你很荒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老爸说，你被陆阿露做局给黑了，但陆阿露并没有提前与我沟通过。”
“这我相信，因为开始你就没想到我会去翡虹集团。我是想问你，陆阿露是不是老千？”
“不知道，没看出来。”
面对洛斯凯这种人，我没必要坦诚。
更何况，一旦我说陆阿露是老千，局面将走向未知和叵测。
“你没看出来，那她可能不是老千，可她的运气怎么那么好，眼力怎么那么毒？”
“不知道。”
我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
夜里九点多。
洛斯凯已经连夜回津门去了。
来了一趟，屁毛没谈成，损失了两千多万，让本来就处在困境的洛氏制药集团雪上加霜。
这时候，我不怕陆阿露来电耍宝卖乖，就怕接到洛思悠的电话。
如果洛思悠质问我某些问题，我还真不太好回答。
撒谎，对不起朋友。
不撒谎，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我甚至开始着急上火，额头冒汗。
牙冠轻咬，就感觉到有点牙疼。
这时候，花初夏给我发来了qq消息。
“武松，你在线吗？”
“我在。”
“好讨厌，你一直偷偷隐身，也不搭理我。就算你有好多漂亮的女网友，也不能不搭理小花。”
我和花初夏视频。
“武松，你看啊。”
花初夏手里捧着几颗荔枝，很骄傲的看着镜头里的我。
“真好，小花又在吃荔枝。”
我都开始羡慕小花了，因为她的快乐来得那么简单。
“武松，你也吃。”
小花剥开一颗荔枝，朝着镜头递过来。
“啊呜……”
我假装吃了荔枝，让小花笑得很甜，软腰都在荡漾。
“武松，你个笨笨，你身上那么多钱，你怎么不买点荔枝啊。过了这个季节，再想吃新鲜荔枝就只能等明年了。”
“我买荔枝了，都吃完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买荔枝了，荔枝那么好吃，武松怎么可能不买点呢？”
和小花视频半个多小时。
看着她吃荔枝，听她唱歌，我很幸福。
小花唱歌跑调，容易让人忘记原唱。
而我，能从小花天真的歌声里，感受到生活的希望。
等将来，只有小花能够给我远离赌局，奔向正常生活的勇气。
一直到午夜。
洛思悠并没有给我来电话。
我侧身躺在床上，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怅然吐出烟气，自言自语：“悠悠那么聪明，她能想到去质问某些问题，是在难为武松，也是在难为自己。”
可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忽而开始震动，来电是洛思悠。
正常频率的震动，感觉却是那么疯狂。
就好像，在某个地方，已经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我只能接起了电话，听到了极为落寞，也极为冷酷的声音。
“我弟弟洛斯凯死了。”
我心里响起一道炸雷。
“怎么死的？”
“洛斯凯回来之后，和我的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爸情绪失控，用匕首刺入了他的……，他的心口……”
洛思悠强忍着巨大的悲恸，可还是哽咽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把洛斯凯送到了医院，可还是没救过来，可能人在……，在匕首刺入心口的瞬间，就……，就死了。”
我只能沉默。
我的内心世界，仿佛冰封的地狱。
“我爸自首了，被警察带走了。”
“悠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劝你节哀。”
“洛家彻底毁了，葬送了！但是武松，我不怪你，因为没道理。”
洛思悠挂断了电话。
她说，不怪我，那就是在怪我。
她说，没道理，那就是有怪我的绝对理由。
在她看来，如果不是武松那个货色揭开了洛斯凯的身世，后面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可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当年蔺千柔出轨有了洛斯凯，很多人的轨迹都不该是后来的样子。
而我，在某个时间点，根本就找不到发挥的机会。
凌乱中。
我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尤罡。
我给尤罡拨电话，果然占线。
“天亮之前，我该继续沉默。”
我在心里告诫了自己，然后平躺在床上，让思绪神游。
等清晨六点多，我又给尤罡去了电话。
“武松，我到了津门，在洛家。”
“毕竟是师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去帮个忙。”
“其实我早就料到了，洛云生家里，早晚会发生难以想象的悲剧。不管洛思悠对你说过什么，你都不要有心理包袱，因为洛家的悲剧是必然结果，与你关系很小。”
尤罡说话，拿的很稳。
他说关系很小，那就是多少有点关系。
等将来，洛思悠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她都有可能把这种因果关系不断放大，在内心深处把我当成仇人。
可是，我能提前报复洛思悠吗，肯定不能够。
就算我下得去狠手，尤罡也不会答应，延庆宋千霖，也不会答应。
更何况我心里，悠悠姐，人不坏。
本来还想去武松置业公司，和秦致远商量再投资的事。
我是董事长，可我哪有心情照顾自己的公司？
越是混乱，我就越是感觉到，我选高浅碧当助理是明智的。
除了投资出钱之外，其他方面高浅碧都有独当一面的实力。
早晨九点多，我才吃过了早饭。
我感觉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豆腐脑和油饼都不是以前的滋味。
走在银杏路，我想呼吸新鲜空气，可是空气里似乎弥散着血腥味。
秦致远来电。
我接起来，轻声道：“你要说什么？”
“武松，你这么消沉？”
“夜里，津门那边，洛云生失手杀死了洛斯凯。”
“这……，我草……，父戮子？”
“你这么说没毛病，就是这么回事。昨天下午，我和洛斯凯在翡虹集团董事长房间玩牌，另外一个人是陆阿露。可是夜里，洛斯凯就被洛云生弄死了。”
电话那头，秦致远良久的沉默。
“武松，不是自己的事，不要给自己身上揽？洛家发生了悲剧，值得同情，但这不是你导致的。你来公司，商量再投资。我和我姐都没意见，就看刘采妮的意思了。”
“既然你和燕子都同意，那我今天先不去公司了，我去欧阳别墅看看。”
结束了通话。
我回到银杏小区开了车，去了东城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