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弟子们住的地方,那边那座塔是平日里大家修炼的地方……”
沈凤觉带着二人,慢悠悠地在问天宗里闲逛,一边逛,一边给二人介绍。
等把他们带到了弟子住宿的地方,沈凤觉停下脚步,看向沈闲醉。吾矜很有眼力见儿的寻了个理由先离开了,给她俩创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沈凤觉看了沈闲醉良久,轻笑一声,从储物法器中掏出一件斗篷来。
“那天晚上,沈严来找你时,我还没走。明明看见这斗篷披在你身上的,不知怎的却在沈家那个废弃的祠堂里再找到它。”
沈闲醉疑惑:“你怎么会到那里去?”那个祭台,只有每一任的家主和他的儿子知道它的存在。毕竟献祭亲生女儿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沈严自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更何况,沈凤觉在沈家的地位,一直算不得高。哪怕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天才了,也因为幼年时在沈家收到的那些欺凌和侮辱,一直处于和沈家决裂的状态。
“不是我,是沈凤醒。那场大火之后,她不信你会这么简单地就死了,查了好久,翻遍了沈家每一个角落,最后才找到了祠堂里的那个密室。”
沈凤觉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沈闲醉的脸色之后,再才接着道:
“她跟沈严撕破了脸,甚至在问天宗招弟子的大比上,把沈未来狠狠揍了一顿。如果不是因为沈严当时犯规上台对沈凤醒出手,估计他儿子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了。”
她边说,边把斗篷还给她。
“别再弄丢了。”
沈闲醉跟在她的身后,听她慢慢地将自己不知道的那些过往一一细数。当时关于沈凤醒的部分,沈闲醉只是因为见她哭得那么难过,才看了一会儿。
至于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关注。
没想到这沈二小姐,还是个嫉恶如仇、重情重义的人啊。沈闲醉正感慨,忽然听见脑海里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
【不是,你哭什么?】
【呜呜呜,我有点磕你俩了。】
神经病。
沈闲醉不再理它,伸手接过了沈凤觉手中的斗篷,认真道谢:“谢谢你。”
“不用,我又没做什么。当年是你在凤栖城的街上护住我,算起来,倒是我还一直欠着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就是了。”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沈闲醉指了指她身后的那间一看就比普通弟子的住所要大出许多的房子,眼神真诚道:“谢谢你。”
沈凤觉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头,指了指紧挨着这间房子的另一个小屋:“我平日就住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一直到沈闲醉率先进屋收拾东西去了,沈凤觉才慢慢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是组织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从来没有感受过正常人的情感,唯一的朋友,也死在了任务中。哪怕穿到异世,也因为天赋问题,被亲人放弃。
她不知道沈闲醉当年得知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父亲只是想利用自己为儿子铺路时是什么感觉,又不知道多年之后再提起那件事时,她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觉得,或许她应该……有些伤心的。
沈凤觉满心疑惑地摇了摇脑袋,只觉得感情的事还是太复杂,还是修炼容易。
……
问天宗最近组织了一场弟子们的外出游历活动。
因着沈凤觉的关系,就算沈闲醉是外门弟子,也被带去一起历练了。
沈闲醉原还有些不乐意的,毕竟那些凶险的地方她都去过了,问天宗这次选的地方,实在不够看的。
但奈何有沈凤觉这个“人型探宝仪”在,沈闲醉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
然后,宝没看见一个,倒是有一个男人从天而降,砸到了她的脚边。
那男人颤巍巍地伸手,扯住了她的裙角,满身血污,脸上还带着一处恰到好处的伤口,他嘴唇干裂,微微抬头,气若游丝地道:“救、救……”
他话还没说完,人就愣住了。
沈闲醉脸上带着笑,慢慢蹲下身子,手还故意往他伤口上摁:“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吾望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然而他平生最讨厌的两个人,穿着问天宗的宗服,正带着笑意地看着他演戏。
同样都是卧底任务,对方都打入敌方老巢了,他还在苦巴巴地演着需要被救助的可怜蛋。
吾望气得都快呕血了,但奈何为了自己的卧底计划,只能硬着头皮把戏继续演下去:“救救我,我可以给你们报酬的。”
见有人想要上前查看,沈凤觉皱眉:“此人来历不明,还是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沈闲醉抬起腿,轻轻踹了踹地上的吾望,“师姐,我觉得他可怜,可以稍微带他一程吗?”
“可以。”沈凤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还不忘加上句:“我帮你扶着吧。”
围观群众:?
“什么来历的人都敢救,我看你真的是……”沈凤醒抱着臂,一脸不耐烦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吾望,越看越觉得他不顺眼。
“我怎么了?”沈闲醉眼神真挚地转头盯着她看。
“咳。”沈凤醒怔住,脸慢慢染上一片红晕,最后转头,小声道:“随便你吧。”
很好。
沈闲醉决定连夜回去写一篇《进入宗门之后我被姐姐们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