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还未等沈闲醉二人行至淑妃的住处里,便见到了一直候在门外的淑妃。
看她的样子,大抵是早就和药王谷谷主约好了今天要见面了。
只是淑妃大概没想到国师也会和他一起来,一时之间,面上还有几分尴尬。
灰袍男人像是生怕场面还不够尴尬似的,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
“劳烦娘娘特意在门口候着在下了,不过我似乎记得——七皇子的腿,国师大人似乎也看过的吧?正巧,今儿赶上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这样我诊断的有什么问题,国师大人还能立马提出来不是?”
他说完,微微躬身,摆出一个“请”的动作。
沈闲醉微笑:“谷主哪里的话,毕竟七皇子体内的毒素,都是你们药王谷的‘杰作’,谷主都解不开的话,那我一个外人,怕是就更无能为力了。”
此言一出,门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走上两步的萧怀砚站在不远处,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这边。
灰袍男见情况不对,语气颇有些不满地开口:
“国师此言差矣。毒是我谷中的不假,但我们药王谷的药,又不是不对外出售。毒卖出去了,买家想怎么用,还不是他们的问题,关我药王谷什么事。”
听了他的一番解释,淑妃和萧怀砚的脸色虽然依旧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但终究是缓和了几分。
淑妃深吸一口气,道:“还请谷主大人快快替我砚儿看看,莫要耽误了时辰才是。”
灰袍男人一甩袖子:“那是自然。要不是同国师说了会儿话,我早该开始替殿下诊断的。”
药王谷谷主迈着大步就和萧怀砚一同进去了。
沈闲醉没跟着进去。
她看向站在外边的淑妃,慢慢开口:“娘娘可是想好了?”
淑妃轻笑一声:“国师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最开始是你要我去寻药王谷的药材的,现在我不仅寻到了药材,连谷主都给请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她一边说着,视线一边不着痕迹地扫向时浔的左手。在看见她包在衣服里的那只狼爪之后,饶是这已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东西了,淑妃还是没忍住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谷主说的对,这国师,养了只不人不妖的怪物在身边,谁知道她说的要治砚儿的腿,打的是什么算盘。
要不是谷主说那让人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层布料的药太稀少的话,她定要把这药发遍大街小巷。让别人都看看这国师究竟是养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在身边!
沈闲醉忽而觉得眼睛有一些不适感,她抬腿,把时浔牢牢地挡在身后。
本来沈闲醉答应为萧怀砚治腿,除了一些不好明说的私心外,就是想从淑妃找来的那些药王谷的药材里拿一小部分来为时浔治手。也当是为萧怀砚治腿的报酬了。
现在淑妃出尔反尔了,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大不了她就亲自去一趟药王谷,抢一些回来便是。只是这样的话,就免不了会惊动药王谷的那些人了。
不过……
到底淑妃也算是小世界bug的受害者之一,沈闲醉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忘记初心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
淑妃没把她的话往深处想,只当她是在说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糊弄自己,不耐烦地将沈闲醉送走了。
而她殿中的后院里,还跪着两个浑身青紫交加,瑟瑟发抖的宫女。
……
药王谷谷主大概是铁了心要顶替沈闲醉在宫中的位置,一个劲儿地在宫中献殷勤,无底线地讨好皇帝。
宫中也因此,找沈闲醉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沈闲醉倒也乐得清闲,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京城附近都给逛了一遍,好确定小世界的漏洞究竟出在何处。
作为“救世主”的角色来到这个小世界,既然世界意识让她成为北定国的人,那沈闲醉还是比较能够确认bug的源头出在北定国里。
只是不知道这源头究竟在不在京城中,要是不在京城里的话,怕是她到时候还得找个借口,离开京城,从头再来。
【要不是这个小世界给的任务报酬太低的话,我们早就直接拿积分给它修复好了。】
脑海里,冷不丁地蹦出游游的声音。
许久没听它说话了,现在游游猛地出声,还给正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的沈闲醉吓了一跳。
【你的通讯修好了?】
【没呢,我观察了好久,才找到个通讯质量好点儿的接口。】
沈闲醉“哦”了一声,回忆了下它刚刚的话,反问道:【积分可以直接修补小世界?】
【那当然,积分就是世界能量,修复bug而已,有什么难的。】说到这,游游还有些忧伤地叹气:
【要是我们有足够多的积分就好了,这样的话,就能把这些混乱的小世界都给修补好,还能把那些世界通道都给修好,我们快穿局办公也方便多了。】
说到积分,游游又突然想到件事,道:【反正你之前完成鬼宅的支线任务不是得了好大一批积分吗?这积分到时候你回去了也用不上,干脆用个爽?】
沈闲醉义正词严地摇了摇头:【挥霍可耻啊,游同学。】
游游:……可恶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小姐。
“国师?”
马车的窗被人轻敲了两下。
沈闲醉掀开车帘,便见一身着红衣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黑马,和自己的马车并肩而行。
沈闲醉的记性还算不错,盯着他看了三秒之后,便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贺公子。”
贺闻景,定国公府的独子,那个当初从天而降,砸坏了她的马车,还坚强地爬了起来,吐了她的白衣一身血的混蛋。
沈闲醉见到他,就便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的衣服颜色。
嗯,黑色,耐脏。
“国国国国国师!”
明明是他先敲的车窗,沈闲醉拉开帘子之后,不知所措的那个,也是他。
“你眼睛没事?!”
意识到自己失言,贺闻景又结结巴巴地找补起来:“不是,我的意思是,国师眼上没有白纱,更漂亮。不对,有白纱也漂亮,但是我的意思就是……”
他急着解释,骑马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沈闲醉一边耐心地微笑着听他解释,一边悄悄让马夫再跑快点儿。
可别等他到时候解释不清,气急攻心,又喷自己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