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将月莲与那男子关入宗人府并吩咐下去,在朕未亲自审理前,宗人府的所有人不得动用私刑,另派一队锦衣卫去看着,务必保证那两人的安全。”月帝伸出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随后便对一边的侍卫吩咐着。
侍卫们应了一声,立刻押着月莲及那位男子下去了,随后,月帝扭头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马明低声道,“今日是太子选妃嫔的宴会,请的全是千金贵女,怎会有男子混进来,你去查一下。”
马明应了一声,便转向离开了,月帝轻咳一声,“先去宴厅。”在场的所有人听后,便陆续离开,这个小插曲就这么先遮掩过去了。
宴厅内,千金贵女全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窃窃私语,大致话题都是围绕着今日会有哪些千金贵女被太子选中,特别热闹,就连太子他们那帮回来了都不知道。
月帝与月后对望一眼,月后了然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顿时,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月后宣布着遴选开始。
众千金贵女一听,便陆续上台表演才艺,正当那些千金贵女们轮流表演时,月帝的目光便在那帮千金贵女之间打量着。
这些少女都是满朝的文武百官家的闺女中精选出来的二十位,其中与秦潼、周军有亲缘关系的就占了十五位,可见秦潼与周军的野心不小,这手都但到东宫来了,他自然不会如他们所愿。
月帝将自己的想法悄悄告诉给月后,月后很快便明白过来,月后看了看那二十位少女的名牌,最终留下了一直中立的赵纲的门生许将军家的独女许露及四位寒门官员家的嫡长女。
至于秦潼、周军送来的人全被月帝选了五位安排给没啥建树的五位兄长的王爷府去当侧妃了,最终剩下的十位被原封不动的送回家了。
花雨宴结束后,月帝带着月后及当时的目击者们迅速赶往宗人府,一到宗人府,宗人府的主管便将月帝安排在一房间内。
锦衣卫一听说圣上过来了,便立刻将月莲与那男子带到月帝所在的房间内。
当月莲与那男子被带到月帝面前后,马明也过来了,马明告诉月帝那男子是周尚书的表妹周织画家的小儿子周远,周远是随嫡长姐周薇一块来的,周远一直被安排在霁月殿内,那霁月殿是专门给那些送千金贵女们进宫的亲人们住的。
霁月殿距离东宫也不算近,况且宫里有规矩,千金贵女们的亲人们若无宣召不得进入东宫,所以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来东宫,除非有人故意放他们进来。
听完马明的话,月帝开始怀疑东宫是不是有人假传他的旨意将周远带去东宫的。
“陛下,这是臣妾从月莲所坐的桌子上带回来的水壶及茶杯,当时臣妾觉得这水壶里面的茶水与一般的不同,便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设计,臣妾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私自做主将这些收了起来,还请陛下恕罪。”月后自嬷嬷手中拿过一只木盒交给月帝。
月帝对一边的侍卫轻一挥手,那侍卫便接过月后手中的木盒放至一边,并请来了宗人府里专门负责检查证物的典官温流。
温流是宗人府出了名的耿直,有他在坐镇,宗人府里并没人敢对被送入宗人府的犯人动用私刑,温流将那茶壶与茶杯仔细检查了一番。
检查过后,温流便来到月帝面前,向他行了一礼道,“禀告陛下,这茶水里掺了合欢之散。”
月帝一听,脸色一黑,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然将这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带入东宫的?
“太子妃,是谁负责花雨宴的茶水分派的?”月帝转脸看向一边的周芷柔,一脸严肃地道。
“回父皇,是儿媳身边的丽儿。”周芷柔表面恭维,但心里一阵愤怒,若不是月莲死皮赖脸地求她给清烟与月莺一个教训,也不会出这事,这药还是月莲自己提供的。
“去把丽儿传来。”月帝一听,立刻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将丽儿提来。
当丽儿被提过来时,便知道事情败露了,她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及家人的命?
月莲见丽儿被带来的后,心中一惊这事她原本是打算设计清烟与月莺的,不曾想,最后是她中招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撇干净自己,便急切的抢在丽儿要说话之间先下手为强,“丽儿,本公主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加害本公主?”
月后看了看月莲,观她那急切的模样,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转而一脸威严地道,“丽儿,本宫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是......”丽儿暗地里看了看周芷柔又看了看月莲,她俩正用眼神警告她好生应付,别将她俩给扯进去。
“丽儿,你尽管如实道来,一切由本宫替你做主。”月后见丽儿吞吞吐吐的样子,轻一挑眉,这事怕是不简单。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莲公主,是她找上奴婢并给了奴婢一种药,令奴婢在花雨宴上设计烟公主与月郡主,让她们丢脸,奴婢不愿,但她却用公主的身份压奴婢,甚至还威胁奴婢,若不照办,就杀了奴婢的家人!”丽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不将周芷柔给牵扯进来,毕竟她日后还要继续在周芷柔的身边做眼线呢!
“什么,设计七皇妹与月郡主?”周芷柔听完丽儿的话,心里松了口气,丽儿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丽儿点了点头,便告诉月后,月莲因为嫉妒烟公主与月郡主被圣上亲口御封,所以才想让她俩丢脸,也好借此将她们给赶出宫。
月帝一听顿时龙颜大怒,“月莺是尚宫局的月尚仪兼云妃的教习嬷嬷月灵的女儿,烟儿是朕与云妃的女儿!”
清烟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云妃已薨,他不能再失去清烟了,月帝深吸口气,“传朕口谕,削去月莲公主的封号,贬为庶人,指婚给周远,三日后完婚!”
月莲一听,双腿一软便跌坐于地,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清烟,都是她,若不她突然出现被父皇认回并册封,她依旧是尊贵的二公主,她断不会让清烟好过!
月帝看着一脸狠意的月莲,微微拧眉,心下担心,便暗暗发誓,定要护清烟周全,月帝轻一挥手,温流便带手下直接将月莲及周远押回大牢。
月帝看都不看月莲一眼,便带着众人离开了,他一会便去御书房拟旨,让马明将圣旨传给周织画。
御书房内,月帝将圣旨交给马明,令他去传旨,马明应了一声,便出宫传旨了。
周尚书府内,周织画坐那里不停的向周军诉苦,周军的脸色相当不好,关于周远的事,他听说了,但这毕竟是圣上亲下的圣旨,他不能抗旨的。
“表哥,依我看分明就是月莲勾 引我们家周远,周远还告诉我,是有个神秘人递了张纸条给他,那纸条上写得很明显,什么‘妾想与君共赴巫山云雨’!表哥,这摆明了就是勾 引啊!”周织画一边用手帕抹着泪水,一边道。
“那纸条如今在哪里?”周军听完周织画的话后,伸出手抚了抚下巴,若能找到那张纸条,他也好在明日早朝上辩一辩,将周远辩驳成受害者。
“远儿为了不泄密,将那纸条吃下肚了。”周织画也没见着周远所说的纸条,也不敢肯定纸条上写的是不是与周远所说一致。
“如此就难办了。”周军拧紧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没有纸条也不好帮周远啊。
“表哥,我一想到是月莲勾 引远儿,我这心里就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死了!”周织画咬了咬牙,越想心里越呕,最终把所有的怨都积在了月莲身上。
周军仔细揣摩着月帝下的圣旨,果然被他钻了个空子,“圣上只是将月莲指婚给周远,三日后完婚,可却没说给月莲什么名分啊!”
周织画听完周军的话,止住了泪水,眼珠一转,露出嘲讽的笑容,“是啊,我可以让远儿以侧室的名分娶月莲啊,反正我那儿媳及远儿的妾室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日后,有得她受的!”
周军并未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他也会暗地里去调查是谁给周远递纸条,一定要替周远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