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眼见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我赶忙伸手阻止住了其他人继续说话的动作。
我说：“首先，我对白及没啥意思，我就是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所以多看了两眼。”
程宵的脸色稍微好了点，但仍旧板的死紧。
“然后，”我对着一脸茫然的姜馨道：“我和程宵没啥关系，最近不久之前才认识的，我在n城有个男朋友，之前和程宵演戏是为了躲沈凝。”
我说：“好了，我的澄清到此为止！”
姜馨也有点理顺了，掰着手指头看着剩下的程家一家人：“这女孩是谁呀？”
我伸手把地上的程希拉了起来：“这是程宵他妹，名字叫程希。”
“少跟那个白及来往。”程宵铁青着脸拍着程希的衣服：“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关你什么事儿啊？”程希本来出门被人撞了就一肚子气，听见她哥这么说，更气不打一处来：“比你好看你就得嫉妒人家？什么人啊。”
“比我好看？”程宵皱着眉，手里的动作停下，找认同似的转向我：“那个白及比我长的好看吗？”
这一问真是把我问住了。
白及在我眼里就跟小屁孩差不多。
比我小了五六岁，本来看着就是个小弟弟，有什么帅不帅的，帅也帅不过苏熠。
再说了，白及又不在我旁边，我肯定是哄着少爷说啊。
于是我爽快的摇了摇头：“你肯定是比白及好看。”
程宵得了我的回答，微微翘起唇角，挑衅的看向他妹。
哪知程希根本不买账，冷笑一声：“问有什么用？人家有男朋友，你个倒贴舔狗夸你一句真当自己了不起啊？”
……
我真怀疑程宵的骂人技能都转移到他妹身上去了。
虽然我作为当事人，挺反感作为被骂主体，但不得不说，论骂人，程希不知道比她哥高哪里去了。
我眼见着程宵气的眼尾泛红：“冯叔，带小姐回去面壁思过，我再在她嘴里听见这种话，之后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管家冯叔还算有点眼色，拉住程希：“二小姐，先回去吧，别触少爷霉头。”
程希毫无惧色，迎着程宵的眼神骂回去：“你不就会这一套吗？哦～女神不喜欢你，你就在我身上找补是吧？正主惹不起就罚我，程大少爷真是好大的脾气啊～”
程希虽然是阴阳怪气的挑衅，但是话确实有道理。
我拉了拉程宵的袖口：“算了，你没理。”
程希看程宵不说话，把矛头又对准我：“呦～这不是有男朋友了的陈小姐吗？有男朋友干嘛还拉我哥啊？养鱼养到我家来了？”
“你没必要这样。”我叹了口气：“我没惹你。”
管家也伸出手拉着程希：“少爷刚回来，二小姐你少说两句吧。”
“别拉着我！”程希越说越来劲，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喜欢白及喜欢的光明正大，可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说我和程宵有什么关系？”我拉住程希：“你来说明白，我怎么吊着你哥了？”
程希被我拉住，伸手往后，想把手扯回来。
奈何她力气太小，完全没拉动。
她有点慌了，但仍旧色厉内荏的指责我：“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还和他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你还和他解释你和别的男的的关系干什么？”
是啊……
我本来想和程希说明白。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和程希吵架，我要下意识的拉着他，为什么我要和程宵解释和白及的关系？
我说不出来。
我只能放开程希。
“呵……”程希见我退缩，更趾高气扬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呢，就这样？”
“没意思。”程希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帐篷的布帘，进去了。
管家冯叔咬咬牙，也跟着程希进去了。
“我觉得……我现在在这有点多余。”姜馨尴尬的笑了一下：“陈星桐，我去旁边等你。”
说罢，她走了。
留着我和程宵，面面相觑。
“你……”
“我……”
我俩同时开口。
我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你先说吧。”
程宵点头：“我喜欢你这件事，是不是叫你挺反感的？”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道：“反感谈不上，但是很困扰。”
程宵若有所思：“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想你那个在n城的男朋友，但我也喜欢你，让我莫名其妙的因为个没见过的男人就放弃，不可能。”
我点头：“可以理解，但我不会喜欢你。”
程宵烦躁的眯起眼：“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叹了口气：“你喜欢我，只是因为雏鸟效应，我保护你，你就觉得和我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就是爱情，你根本就不喜欢……”
“你凭什么这么说？”程宵打断我：“我难道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吗？只有你的爱是爱，我的就不算吗？”
他说：“为什么我的所有感觉都在被别人否定？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病吗？！”
程宵的神色逐渐覆上痛苦，拳头捏的很紧，眼睛死死盯着我：“只有你们这些正常的人可以有「爱」吗？”
我说：“如果我就是个收破烂的呢？”
“什么？”
我叹了口气：“在末世之前，我爸是收破烂的，我大学毕业就跟着他一起干回收，每天穿的像傻子似的，到处去收废品、卖废品。”
程宵嘴唇紧抿：“我不在乎你做什么，也不在乎叔叔做什么。”
我点头：“你的确不在乎，因为你根本就碰不到我。”
“你什么意思？”
我说：“程宵，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从来锦衣玉食的长大，人生最大的挫折是被一个长的还算不错的女孩给性骚扰了，除此之外人生一帆风顺，哪怕是人吃人的末世里，你也能有好日子过。”
哪怕变成植物人了，也还是有亲人为了你奔走。
我想说：我也有人为了我奔走，所以，我得找到他。
“我不用你来教，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程宵深呼吸：“你总是想得太多了，我们确实不是一样的人，像你说的一样，可能末世之前我们都不会有机会见面。”
“但是我们现在不是见过了吗？我们也认识了，我也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些都是定局，已经没法改变，你不能让一个喜欢你的人忽然放弃……”他看着我：“我也没法让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忽然爱上我。”
是啊……
我想说，咱俩都挺可悲的。
“也许程希说得对，”程宵自嘲的笑了笑：“我确实是个挺可悲的舔狗。”
我摇摇头：“我还觉得她说的对呢，我就是个吊着你的绿茶。”
我俩相视而笑。
“问题没什么进展，也不多说了。”程宵点了点头：“下次再说吧，我带着姜馨去我家住，你也早点回去，再见。”
……
篝火旁，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大毛。
大毛啃着一根我从大厦宠物用品仓库给它顺回来的大型骨头咬的正欢，开心的对着我摇尾巴。
“所以……”父亲坐在我对面拨弄着火堆：“对程家那个……你是什么想的？”
和父亲交代完了这几天的事情，我把今天下午碰见程希的事儿也和他说了。
“没怎么想……”我叹了口气：“整理不出什么来。”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难的？”
父亲把篝火拢的更旺，金红色的火烤的我脸上都生疼。
我问他：“那你觉得程宵咋样？”
父亲摸着下巴，似是在回想着程宵的样子：“没见过几面，记不太起来了，但是记得他脑子不太好使……不会是个没上过学的傻子吧……不过家里条件倒是不错……”
我哭笑不得：“他只是情商低，认知没什么问题，脑子好着呢，比我小一岁，博士都毕业了。”
父亲这才露出些惊讶的神色，不过半晌，又了然似的：“也是……一般这种成绩好的孩子，情商都不太高。”
我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还想问问你怎么想的呢，光会问些没用的……”
“我不是也不是很了解他吗……不过他小叔人倒是挺好的。”父亲诚恳道：“这一路上照顾了我和大毛很多。”
程琢？
我不愿意让父亲对程琢的印象太好，冷着脸道：“才不是他主动的呢，程宵求过他才做，要谢你就谢程宵吧。”
父亲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对：“怎么？他得罪你了？”
“没有。”
“臭丫头，跟你爹还藏着掖着的！”父亲被我生硬的语气气到：“有话直说。”
我搜肠刮肚：“之前程宵病了的时候，他去程宵房间里威胁我，说他要是死了就让我做兵马俑。”
“让你做兵马俑也不多。”父亲白了我一眼：“谁让你带着人家侄子大深夜的跑深山里的？就会找麻烦。”
“我那不也是为了整个队伍吗？要是没有我的话，现在咱们还在那个山谷里呢……”我愤愤不平：“不让他们谢谢我都算我亏了。”
“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