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
一听这话，白芷心里一惊，随即便站在窗台上大叫。
见她如此模样，阎申站在原地，面上是一副得逞的微笑。
白芷低着头看了阎申一眼，心中纵使有万般不愿，也只敢小声的嘀咕道：“就会拿这个事情威胁我。”
“管用就行啊。”
站在上方的阎申只管笑着说道。
······
一番回忆，听得周天是哈哈大笑，然后问道：“所以，那天你就真的让她擦了半天玻璃？”
阎申笑着回答道：“不让擦怎么办啊？我们两个之前说的话做的事，因为声音小，又是刻意背着宿舍里的人的，所以就算是有人怀疑，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在干嘛。可是后来不是被楼下的那个教官给抓住了吗？那家伙说是在擦玻璃，声音还大的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我不让她擦，又会有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了。”
听了阎申的解释，周天这才慢慢的止住笑。
在盯着窗外的玻璃上的雨珠看了好一会儿后，周天轻声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教她那些东西？”
阎申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射击和枪械的组装？”
周天点了点头。
阎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那上下摆的雨刷，过了好久才回答道：“如果是现在的我，可能不会这么做。但是当时的我···”
阎申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心境，发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到底为什么那么做了。
“她很聪明对吗？”过了好一会儿后，周天又问道。
“嗯。”阎申点了一下头，说道：“什么事只要跟她讲一遍，只要她想学，就没有她学不会的。”
他顿了一下，又轻笑了一下，说道：“说出来都没人信，这家伙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文盲，可是她平时看的书，有好些连我都看不懂。”
周天也轻声的笑了一下。
“哎，对了，你还记得她被抓的那个晚上的事情吗？”阎申笑着问道。
周天想了一下，想到阎申问的应该是他们警署全所人加班，抓捕卖淫女的那个晚上，就也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记得了，你还非要把她给关起来。”
阎申笑了一下，又问道：“那你还记得，第二天早上我让你把她送回家时，不让她坐副驾驶的事儿吗？”
周天笑着点点头，说道：“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过，是怕她坐在前面跟我抢方向盘。不过，你没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抢方向盘？”
阎申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那天晚上是在车上睡的，在睡之前，我跟她讲了车的工作原理，以及如何驾驶的技术。”
周天这才恍然大悟。
今天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雨势也是不大不小的。
两个人又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阎申看着车外的绵绵细雨，和车前这条像是毫无变化的路。突然有了一种时间、空间被定格了般的感觉。
阎申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真能定格的话，自己会想要哪一个时刻被定格呢？
一直看着窗外的周天突然开口问道：“阎队，在你教会她射击以后，她有用过吗？”
“啊？”在愣了几秒钟后，阎申才明白了周天的意思，笑了一下，说道：“没有。”顿了一下，阎申才又说道：“其实那天她擦完玻璃，从窗台上跳下来以后，连手都没洗，直接就又出门了。”
“她去哪儿了？”周天兴致盎然的问道。
“去二组呗。”阎申笑着回答道：“她冲到人家二组，把那女孩刚铺好的床铺又给掀了。”
周天跟着笑了一会儿，追问道：“那这次人家没有找她的事情吗？”
阎申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看她气哄哄的出了门，在后面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理我。因为知道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就没管。结果，我这才刚洗干净手回到门口的床铺前，就听到从走廊里传来了跟之前一样的声音。接着她就又冲了进来，用力的把监舍门口那个推拉门给怼上了。还是用手使劲的顶着，眼睛还像上次一样的透过门上的洞，朝外面走廊看着。”
“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干了什么？”周天笑着问道。
阎申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嗯，我当时也没管，就在旁边看着，这家伙竟然还像第一次那样被人给骗的开了门，结果，刚一露头，就被人在脑门上狠狠的弹了一下。”说到这儿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我听着那跟进来的女孩在我面前，把她干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就配合的随便说了她两句。没想到这家伙在那女孩走了以后，就嘀嘀咕咕的还要去报仇什么的。”
周天轻笑了一声，听阎申继续说道：“我就嘲笑她，已经把绝技教给她了，她出门还是打了个败仗回来。她就非说我是我没教好，进人家小组干完坏事，人家不等她把姿势摆好，就把她给轰出来了。”
听着阎申的讲述，周天跟着笑了一阵。
在看着外面的这缠绵的雨水过了好一会儿后，周天突然开口问道：“阎队，你怕不怕在遇到她的时候，会跟有什么···”
“你是想说枪的问题吗？”阎申笑着打断他道。
周天点了点头。
“我觉得她应该不会。”阎申说道：“不过，凡事都有意外。”
意外？
阎申用的这个词，让周天的心情突然就烦乱了起来。
周天在盯着外面的雨幕看了好长时间后，开口问道：“阎队，如果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提前预谋好的话，你觉得我们最后有能力把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周天才开口说道：“把她带回去吗？”
“可惜这一切并不是她做的啊。”阎申盯着车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周天皱着眉头想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阎申说是证据的问题。
不过，周天却并不太关心这个问题，他更关心的是，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