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的质问,任昊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宗亲都敢诓骗!!!”文颜一拍桌子。
而皇帝这一副没有表情的面瘫样,还是那沙哑低沉的声音,都让任昊猜不准皇帝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迅速的思考了两秒之后,任昊就连忙从袖里拿出郡印献上,说道:“还请陛下息怒。”
“你如此胆大包天,让朕怎么息怒?你让朕怎么给秦西王交代。”文颜再次一拍桌子。
“陛下,秦世子虽是你的宗亲但也是你的臣子,这君臣之礼大于手足之情。”
“但秦世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擅闯京市,这不止是在打臣的脸也是在打陛下的脸,臣实在是看不惯他的作风,才得以出手小小惩戒一番。”
任昊把自己想报复刘宸的做法,都改成了是帮着皇帝出气。
“这么说,朕不但不能怪罪你,反倒是还要谢你了?”文颜从老太监的手中接过郡印。
“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任昊凌磨两可道,其意也就是让陛下自己看着办,是把郡印还给刘宸,还是派人去接收这两座郡城,那都是他的事了。
文颜默然一会儿,就对任昊挥了挥手:“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任昊躬身退出,那紧绷的身心也畅然了起来。
皇帝没有再说别的只是让他退下,就说明并没有真的怪罪他,反而还可能正在偷着乐呢。
现在皇帝除了钱以外,还缺的是什么?
就是人。
两座郡城的税钱可能是杯水车薪,但是却可以从这两座郡城里募丁发往边疆前线。
“任司空,请留步。”
就在任昊正准备出宫的时候,却被追过来的老太监给喊住。
“不知公公有什么事?”任昊疑惑的回过头,瞧着走过来的老太监。
“呵呵,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就是本公早在宫中馋那茅子许久了,奈何本宫没机会出宫,而下属也一直买不来。”
“任司空若是方便的话,可卖给些本公?”老太监从袖里拿出一块金锭,满脸的堆笑。
不过老太监那渗白阴森的老脸,即使是一副讨好的样子,那看起来都是一副阴渗渗,藏着十足坏水的样子。
“公公实在太客气了。”
“这都是些小事儿,改天我来宫中早朝的时候,给公公捎带一壶就好。”任昊摆了摆手,没有接过老太监递来的金锭。
现在他既然入朝为官,那么以后跟老太监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与其受与钱财,不如受与人情。
指不定以后,老太监还能帮自己一把。
“那本公就先谢过任司空了。”老太监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就笑着相送任昊出了宫。
等任昊出了宫以后,他没有直接回了府,而是跑到城外找了处烂黄泥地,就挖了起来。
他挖了几捧黄泥揣在身上,才回了府。
他进宫之前,李世纪交待过他回来的时候从宫里借几个摘人出来。
而这所谓的摘人,就是记录摘抄的人员,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印刷术,而摘人就是行走的印刷机。
但不过由于面见皇帝的时候太过谨慎小心,把借摘人的事情给忘了。
所以他就打算捧几把黄泥回去,凑合的应对一下吧。
此时的沈诃跟李世纪,正在府中的书房商量考题的内容。
“任兄,你找的摘人呢?”
见任昊捧着烂黄泥回来,李世纪顿时就怔住了。
“这就是摘人啊。”
任昊把抱着的烂黄泥放到桌上,这惹得李世纪跟沈诃有些哭笑不得:“任公,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就是说啊。”
“难不成你还会妖术,随便捏几个泥人就让他们帮我们摘抄题目了不成。”李世纪很无奈的跟着道。
“我虽然不会妖术,但我会要术。”
“你们等会用筷子,把出的题刻在泥板里,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任昊把这些烂泥巴捏的方方正正,交予二人。
虽然李世纪跟沈诃都不知道任昊在卖什么关子,但还都是照做的用筷子把题都刻进泥板里。
俩人一共出了五题。
任昊瞧着泥板回想起现代的数学试卷,就问道:“你们这出的是不是有些太少了啊?”
“任公,这题在精不在于多,这五道题可都是我跟李侍郎精心巧妙设计出来的。”沈诃解释道。
旁边的李世纪也跟着点了点头,就保证道:“这五道题能全解的人,我敢保证不出十个。”
“那行吧。”任昊瞧着泥板点了点头,虽然上面的题目虽然是用字代替数字公式,但他还是看不懂。
反正,他只管拓印就是了。
任昊把墨汁全都倒进泥板之中,然后再把一张张的纸都放到泥板上。
泥板上的题目,全都一字不落的都拓在了纸上。
这可把一旁的李世纪跟沈诃都给惊了个呆,他们完全没想过还能这样搞。
“任公不愧是天下奇人啊,此法甚妙啊。”沈诃带着些拍马屁的嫌疑,向着任昊挑起了大拇指。
旁边的李世纪,也是格外的惊奇。
他周游天下多年,也算是开过眼界的了,但此做法还真是头一回见。
“任兄,你这是想出来的还是从哪学的?”李世纪好奇的追问道。
“此法叫拓印之术,是我在外游历时跟一名老先生所学。”任昊洋洋得意的又开始瞎编了起来,他总不能告诉二人这拓印之术是他借鉴前世所学吧。
随后,任昊就用食指沾上墨水,在桌上写下了拓字。
“这是何字?”沈诃跟李世纪都倍感陌生,头一回见到此字。
“此字叫tuo,是哪位老先生发明。”任昊教会二人认识此字,又教俩人如何使用拓印之术。
这个时代的世界跟前世是不相同的,前世的拓印之术是最早的印刷术,发明在东汉的汉灵帝时期。
而这个时期的拓印之术,在任昊没拿出来之前是不存在的,全都靠摘人一笔一笔的去摘抄记录,可谓是费时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