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过年了,本是该漫天飘雪的冬日,最近的天气却格外的好,没有一点儿要下雪的征兆。
今天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人的身上,甚至能感觉到衣裳在微微发热。
周围是重叠的山峦,一阵风过,穿林打叶声声声入耳,碧波起伏间两个人影若隐若现。
走在山路上,“嘎吱”一声,踩断了一根枯树枝后,陈砚才缓缓回过神来,脑子里还在想着媳妇儿昨天说的话。
水稻竟然能在旱地里发芽?
这是他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场景。
崔云珠走到一半儿,气喘吁吁的有些跟不上了,她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看见他还在愣神的模样。
“别想了,既然能长出来就让它长吧。我连上辈子都经历过,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男人伸手一把拉过她,给她做了支撑,心想也是,他媳妇儿重活一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
看着她走不动的模样,陈砚弯下腰示意她上来,女人看着眼前宽阔的后背,笑眯眯的一把扑上去。
靠在男人的肩头,跟不上的体力有了丝丝缓解,让她对接下来的路充满了信心。
陈砚:你当然有信心了,因为要走路的是我.......
“说了让你别跟着上来,山上危险又难走,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从前面传来,语气上却没有任何责怪,反倒是心情大好的继续往前走着。
他手里拿着捕猎下套用的器具,背上背着崔云珠,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走在山林间。
她其实是想上山来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珍贵药材,比如人参、灵芝这些的,小说里不都那么写的吗?
女主上山之后总能碰到这些宝贝,转头就暴富了,这不比比卖空间里的东西来钱更快嘛。
崔云珠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赚钱,当然想上山看看了。
陈砚走到一处山洞前把她放下了,语气严肃的交代:“我等会儿去打猎的时候你就在这儿休息,这山洞是我从前在山上休息的地方,周围都探查过了一直都很安全,你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
崔云珠点了点头:“我就在这附近走走,不走远的。”
男人想着她手里的东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点点头就同意了,随即拿着捕猎的工具跟崔云珠早上出门时塞给他的电击棒,朝着山林深处走去了。
电击棒是她早上突然想起来的,就在生活区里一直都有。
一听陈砚要上山打猎,她连忙把这东西拿了出来给他防身用。
这东西最大的档次能电晕一头牛呢,他相公带在身上,再加上他的好身手,在山里来去自如、保全自己完全不是问题。
崔云珠低头开始认真的在周围的草丛里找了起来,寻思着能不能碰碰运气。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与一只貌似野猫的东西四目相对。
它金黄的眼中迸发出寒冷的光,身子微微压低,尾巴也夹了起来。
是攻击的姿态。
崔云珠瞬间警惕起来,右手连忙拿出电击棒调到最大的档次。
眼前的动物有着跟猫一样的外貌,不过耳朵略长尖尖的竖起,手掌跟身形也比猫足足大了几倍。
这应该是猞猁。
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东西,双方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对峙中她分神看了眼那东西过来的方向,有一棵不知断了多久的大树,根部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裸露的树干呈空心状。
是猞猁没错了,它们一般生活在深山里,而且特别喜欢在灌木或者倒下的树木里安家。
这只猞猁应该是才搬来不久。
崔云珠正想着要不要先发制人,呸,用电击棒电晕这只猞猁的时候,对面的动物突然动了动。
它尾巴微微轻颤,接着从后腿中放了出来,鼻子抽动着在空气中嗅了嗅,瞬间眉眼就变得温和起来。
眼中不再是冰冷和警惕,而是出现了一丝好奇。
接着拔腿便朝这边跑来,爪子踩在树叶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崔云珠的心绷崩的也越来越紧。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迎面而来的敌人,正准备拿电击棒电晕它的时候,那只猞猁突然直直地停下来,后腿因为紧急刹车还掀起了一小片尘土。
下一秒,“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一低头,刚刚还恨不得把她撕碎的动物,现在竟然躺在地上对她掀开了肚皮请求爱抚,硕大的毛绒尾巴贴着地面摇摆。
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它的头突然就动了,伸出舌头想朝她的右手舔去,崔云珠往后一缩,拿出电击棒挡在身前。
手上的黑色物体发出微微震动,落在猞猁耳里就是嘈杂的噪音。
这东西居然露出一丝可怜的样子,眼巴巴的抬眼向她看来,就像是一只寻求母亲怀抱的可怜幼崽。
崔云珠犹豫了一下,心念一动,从指尖缓缓流出几滴灵泉水。
地上的猞猁闻着味道,尾巴摇的更兴奋,直接舌头一卷把灵泉水卷入口中。
喝完后直接在地上慵懒的滚了起来,显得更加温顺无害了。
竟然是这样吗?
是灵泉水吸引了它?
所以这东西便觉得跟自己亲近,转脸就换了一副面孔,她从没有在狗之外的动物里见过如此讨好的模样。
崔云珠顿时放下心来,也不管面前的猞猁听不听得懂,循循诱导着它:“小东西,你要是能带我找着宝贝,灵泉水我就给你喝个够怎么样?”
它好像听懂了,用前爪使劲的刨着土地,那兴奋的模样,崔云珠看了都忍俊不禁。
..........
看着面前这堆杂草,崔云珠有点怀疑这只猞猁是不是在戏弄她:“你要是骗我可就没有灵泉水喝喽,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拿得出灵泉水喂你。”
猞猁闷哼一声,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不服气的声音,伸出爪子在杂草堆里扒拉着,不一会儿一样东西就从土里露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