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道他们也有些猜测,可眼下看了王秀春饿的饥黄的脸,看这样子怕是饿晕的,才更发觉自己的日子无比好过。
两人慌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娘,我们俩也没这么蠢。”
当然不会说说出去,放着好日子不过,难道想不开出去要饭啊?
.........
第二天,王秀蠢迷迷瞪瞪的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陈七七的屋子里。
这个屋子她比较熟悉,陈砚就住在这屋子的旁边,她正想着下床跟陈砚来个偶遇呢,脚一接触地,瞬间就瘫软在地上。
得,这已经快四五天了没吃饭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她准备爬起来时,王氏端着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糙米粥愁眉苦脸的进来了。
她十分不客气的把粥往桌上一顿,不耐烦的说道,“赶紧喝吧,喝了就给回家去!”
“姐,我是真过不下去了,你就收留我一会儿吧,你看你们还有粥喝.......”
她的眼神瞥了瞥桌上的糙米粥,眼里满是贪婪。
“你别以为我的日子好过,这还是我从顺子的口粮里给你抠出来的呢,要不是怕你死在我家,我才没那么好心呢!”
是了,王氏跟王秀春的关系其实一般。
她当时那么针对崔云珠,想要王秀春嫁进来的原因,也是想通过这样来掌控整个陈家。
特别是那个能挣钱的老三!
而且陈家给的聘礼也多,她想从中大捞一把罢了,王秀春这个蠢货当时只想着嫁给陈砚,许诺自己到时候聘礼全交给她,所以她才尽心尽力的帮着。
如今王秀春的到来触及到了她的利益,就再也不可能待见她了。
“别的没有,就这一碗粥,吃完了赶紧走人!”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谁家还吃得起饭啊,能给你这一碗都是我做姐姐的善心大发!”
说罢,王氏就要往外走。
王秀春急忙拉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氏听了毫不掩饰的讥笑出声,“哈哈,你还不知道呢,老三他们一家早就不住这儿,人起了新房子,现在日子过得可好了!”
“你也不瞧瞧自己这样子.......”
她对着王秀春从头瞥到脚,眼里满是嫌弃。
王秀春从前就不好看,如今面黄肌瘦就更加不好看了。
“就你这样还想给人家做小?养不养得起你另说,看得上你吗?”
自家姐姐如此恶毒的话语,刺的王秀春心间都在流血,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前跟她撕扯一把。
转念想到自己还得靠着她呢,又苦苦哀求着。
王氏理也不理她,直截了当的说,“你要怎么去老三那儿折腾我不管,你出门往山上走,山脚那家就是。”
“但你可别不要脸的待在我家,我们家可养不起你,吃了趁早滚!”
王氏出去后,没有注意到王秀春怨毒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王秀春看着往事远去的背影,握紧了双拳,暗自下定了决心。
........
现在日子不好过,山里的野菜村里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恨不得一整天都泡在山上。
等到小郑氏急急慌慌的来山脚上喊人的时候,王氏还觉得奇怪呢。
老二家的自家不上来采野菜,说在家带孩子,可眼下她们还没采着多少呢,就那么急急忙忙叫她们回去,能安什么好心啊?
她面色不善的瞥了眼她,可小郑氏这回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迎上她的目光,狠狠回怼,反而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可怜。
郑氏首先注意到了不对,急忙抓着她问。
“这是咋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小郑氏实在说不出口,她只能跺了跺脚,周围还很多人呢,这说出去那怎么得了。
然后支支吾吾道,“哎呀,娘,你们快回去看看吧!”
自家侄女一向都稳重妥当,这样失态是少见的,那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郑氏也不管什么野菜不野菜的了,喊上王氏就往回走。
王氏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别人篮子里越来越多的野菜,而自己篮中空空的,还有些不满呢。
可等到家之后,她这点子不满就完全被愤怒取代了!
陈顺涨红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门口哭着。
陈平跟陈父都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看见郑氏回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陈平也难以启齿,他直接指了指老大家的屋子,示意郑氏自己过去看看吧。
三个女人一进去就看见王秀春跟陈康衣衫不整的睡在一起,那床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落红,一看就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
王秀春连衣服都没穿上呢,陈康眼神里竟然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多了几分坦然。
王氏气得大叫一声,发了疯般走上前去撕扯着王秀春的头发,想把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从床上扯下来。
连门口哭泣的宝贝儿子都不管了。
陈康看着她泼妇的行径,再看着自己身边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女人。
王秀春虽然长得不咋地,可比王氏要好上几分。
眼下这样两相对比,更显得王氏粗鄙不堪了。
陈康大吼了一声,“你干什么?要闹成什么样子你才满意!”
王氏瞬间泪流满面,“什么叫我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个畜生!”
“她是我亲妹妹!你们竟然......”
“不要脸的狗男女!”
女人的嘶吼声在屋中回荡,陈康感受到全家人的注视,尴尬的无地自容。
他气急败坏的吼着,“这我哪知道,我中午回来休息时她就躺在床上,我是你......”
嘴上是那么说,可他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虽然是王秀春先躺在床上制造假象,想要勾引的他,可是没生过孩子的人身段跟生过孩子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哪能感受不出来?
只不过当时气血上头,不想管那么多罢了。
再加上他私底下也清楚家里屯着的粮食,觉得多养一个人也没什么,索性就任由自己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