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应英看着那群不识相的孩子,气的直跺脚,彩环立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跑过去就要抓那几个孩子。
可几个孩子人小鬼大,跑的又快,从小在乡下野惯了,彩环那速度哪能跟得上?
跑了两步,还被那几个孩子戏弄在地上摔了一跤,几人对着她“略略略”的做了几个鬼脸之后,这才嘻嘻哈哈的扬长而去。
叮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村道上,高应英脸上的虚伪面孔再也维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些小兔崽子,没教养的玩意儿!”
“贱民就是贱民,怪不得一辈子得在这乡下当泥腿子,呸!”
“小姐,果然穷乡恶水出刁民,这些贱民一看就是没娘养的!”
彩环地上摔了一跤,手都擦出血了,可高应英完全不放在眼里,她只一心记恨着刚刚那几个可恶的孩子。
气归气,还是要出去走。
在那个破宅子里,她都快憋坏了!
彩环见小姐连问都没问自己一声,眼神晦涩不明,然后又乖顺的跟在她身边,陪着高应英从村头一直往里走。
所有的孩子见着她们都像见了脏东西一样跑的飞快。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就走到山脚下,看着眼前与村里格格不入的砖房,高应英颐指气使的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家人?”
彩环摇摇头,“小姐,你生病那日我都在床前照顾呢,没在村里转悠过。”
“想必这家人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怎么说?”高应英脑袋空空的问道。
“你看呀,村里的山脚野兽又多又很危险,是最不是值钱的位置,虽然这房子起的气派,可谁家有钱能把房子起在这地儿?”
“明显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没钱还要起那么大个房子博人眼球,可不是虚荣嘛!”
高应英不屑看着眼前的房子,“也是,在这破地方能有什么有钱人?”
“走,上去敲门,让这户人家带我们去山上逛逛。”
“小姐,山上太危险了,咱们要不就在山腰逛逛。”
“能有什么事儿?现在山里的动物都饿的半死,说不定咱们还能捡到一两只呢。”
一说到肉,彩环感觉高应英两眼都在放光。
她们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吃过一口肉了,老爷备下的那些粮食虽然足够她们安稳度过,可那都是粗粮,只能填饱肚子,不能满足口腹之欲。
对于娇生惯养的小姐来说,自然是不够的。
眼下想到山上可能会有野味,彩环也心念大动,听话的上前敲响了陈家的大门。
.........
崔云珠三人已经从西瓜的话题跳到了各自的夫君。
郑夏兰艳羡的瞟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三表哥的身影,忍不住喟叹道,“三表嫂,你说你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找着个这么好的相公,又能上山打猎、又会下厨做饭,,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切,说的好像你家张平不会做糕点似的,张家的糕点做的可是一绝呀,是谁新婚天天被自家相公投喂来着?”
郑夏兰闻言忍不住红了红脸,“你们就会打趣我!”
“是谁先打趣的谁?”
崔云珠笑意盈盈的说道。
“好好好,你们家相公都好,就我家的不会上厨房搭把手,行了吧?”
小郑氏佯装酸涩。
“二哥虽不会做菜,可是他近来打猎的功夫见长呀,你们家没少吃肉吧?”
小郑氏笑开了花,“哪有!”
这段时日,妇人们都争先恐后的上山把剩下的野菜采了,陈平跟老三闲暇时也会上山去打猎。
虽然不如以往猎物来的多,可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只的。
小郑氏得了猎物后都风干做成肉干保存起来,每天做饭的时候都会往里面放一点呢,这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的。
郑夏兰一看自家亲姐这个小表情,就知道她对姐夫满意的很呢。
厨房的味道飘到了院子里,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三表哥做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我记得表嫂你没嫁进来之前,三表哥连厨房都不会下呢。”
“那可不,老三当时只管打猎,不管做菜的,没想到现在才过了那么一会儿,做菜都那么香了!”
“那是因为你们来做客,所以他得做桌好菜,不然平常哪有这手艺。”崔云珠毫不客气把自家相公老底给揭了。
陈砚今天见家里来了客人,就杀了两只兔子准备做个兔肉火锅,底料是崔云珠一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他只要做些寻常的工序就可以了。
小郑氏她们一听他要做肉,原先死活都不肯留下来,是崔云珠好说歹说一直劝着,两人才决定留下来。
如今闻着这味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几人正说着玩笑话,门就被敲响了。
“难道是你二哥?”
小郑氏起身去开门,以为是陈平喊她们母女回家了,她来的时候可没说要在这儿吃饭呢,陈平见她们还没回去过来喊人也是正常。
“喂!本小姐跟你说话呢!”
小郑氏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愣了愣。
高应英瞧见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的喊道,“你是聋了吗?没听到本小姐喊你吗?”
“这谁呀,嘴巴不会说话不要也罢!”
崔云珠站到小郑氏旁边,不悦的盯着门外的人。
看她那身花里胡哨的装扮跟那个颐指气使的气势,跟方如玉倒是有八成相似,想必就是高县令的那个蠢女儿了吧。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她们刚刚才才谈论到她呢,没想到这货就自动上门来了,而且看起来来者不善呀!
“她聋了你总没聋吧!”
“你嘴巴那么臭,在茅房里涮过了吗?多大的味儿啊就敢出来见人!”
崔云珠嫌弃的开口,还作势捏了捏鼻子,仿佛真的要被熏晕了。
郑夏兰从后面探出脑袋,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附和道,“呕,我说怎么老远就闻着一股味,都把我快熏吐了!”
瑶瑶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以为她们在玩儿,也跟着“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