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执事冷哼：“我们还会怕斗技场？！”
柳先生斥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不明白吗！斗技场里全是狂徒，我可不希望药部与此类人为伍！”
金刚执事连忙应声：“谨遵大人的吩咐！”
向乐和段雅离开时，他们的精神力同时锁定了药坊内的一举一动。
虽然无法一字一句听清，但大致意思他们都能捕捉。
向乐轻声说：“看来，这家药坊之人实力与地位皆不凡。”
段雅点头：“今日打探得知，药部在整座自由城中是核心支柱，比那个所谓的斗技场珍贵得多。”
向乐点头：“没错，斗技场只是娱乐之地，而药部却是根基所在，两者无可比拟。”
“你今天在哪里了解到药坊的消息？”
段雅摇头：“没什么重要情报，只是些常识，比如药品价格，通便剂翻了一倍，原本一枚金属币，现在要两枚，民众虽不满但也无奈。”
“其他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价格也涨了，怨声载道。”
“还有，我听见人们在谈论试药之事。”
向乐疑惑：“试药？这是什么意思？”
段雅摇头：“不清楚，但听说试药的报酬丰厚，能享用糙面食，甚至还能获得大量钱币。”
向乐突然想起了与自己合作的童勇和李军利二人。
他们总是享用精制面，难道是因为试药？
向乐和段雅回到宿舍，童勇和李军利早已归来。
向乐扫视了二人一眼，发现他们看上去异常虚弱……
童勇的情况越发奇特，他原本的白化病症态般加剧，肌肤竟比周围皑皑白雪还要皎洁，就连双眼也化作了一片晶莹的雪白。
他气息微弱，虚弱地瘫倒在污渍斑驳的古老沙发上，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艰难而沉重。
李军利关切地问：“童兄，你感觉如何？”
童勇摇摇头，声音微弱：“我尚可，你呢？”
向乐望向李军利，他此刻浑身的毛发似乎都在消逝，裸露出光洁的肌肤。
突然，向乐注意到李军利背部似有异样隆起，被衣物遮掩，看不清究竟。
“你们怎么了？”
向乐忧虑地看着两人。
李军利强颜欢笑：“无妨，无妨。”
他将带回的魔法面包放在桌上：“你们外出一天，肯定没怎么吃东西，快来尝尝，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
李军利笑容满面，慷慨地分享他今日的所得，与向乐他们一同享用。
向乐心中明了，这些普通的食物在如今的世界里是多么珍贵，因此他无法接受这份馈赠。
“多谢了，但这些是你们辛辛苦苦得来的，我们肯定……”
童勇却笑道：“没事，吃吧，我们也不可能全部吃完。”
向乐望着两人手中的两袋魔法面包，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吃不完。
这样的食物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向乐沉默许久，终于问道：“你们是不是去试验药剂了？”
李军利咬着面包，动作显得异常艰难。
听到这话，李军利看向向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你想怎样？你不会想去试药吧？”
童勇劝说道：“你不能去，你们身体这么强壮，就算不吃药也能活下来。一旦试药，便没有退路了！”
向乐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会引得他们如此紧张，这让他感到惊讶。
“试验药剂，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军利没有隐瞒，既然向乐已经猜到，他也决定坦白。
毕竟这不是什么秘密。
“试药，就是通过我们的身体测试药剂部新研制的魔药。只要服用他们的新药剂，就能获得丰厚的报酬，金钱、食物，甚至是纯净的水。”
“不过，既然称为试药，自然会有风险。我们现在的情形就是药剂的副作用所致。但是，只有不断试验，不断试药，药剂部才能研制出更适合人类的魔法药剂，也算是我们为自由城做出了贡献。”
李军利说着，言语中带着完成使命般的释然。
他艰难地咀嚼着冻得坚硬如石的面包，但这在许多人眼中已是难得的佳肴。
童勇指着茶几上的面包：“吃吧，别客气。我们明天还得再去试药，但我估计，我们可能回不来了。”
向乐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不来了？...
他们的身躯，如今已破碎如幻境的碎片。
他能察觉，两人的生命之力与体内奇异的能量已然濒临枯竭，即使不尝试新药，存活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
向乐问：“试药，就一定没有生机了吗？”
李军利摇头道：“谁能知晓呢，或许明日的药剂就能解开我们身上的诅咒，我们就能重获新生。”
童勇依旧乐观：“就算活下来又如何，还不是困在这片混乱的奇幻世界中。”
李军利淡然笑道：“的确如此。”
两人的话语，宛如诀别的低语，令向乐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触。
他并非多愁善感，只是感慨，这两位曾是自由城创建者的先驱，如今却沦落至此，只能依赖试药维系生命。
甚至可能因此献出自己的灵魂。
这让向乐不禁心生感叹。
向乐拿起桌上的粗糙面包，道：“多谢了。”
李军利挥手示意：“不必客气。”
向乐咬下一口面包，口感坚硬而破碎，仿佛在咀嚼砂砾。
这表明面包制作时面粉质量不佳。
向乐和段雅踏入戴天宇的密室。
“有什么发现吗？”
向乐问道。
之前，向乐让戴天宇检查童勇的头发，试图揭示二人神秘行为的真相。
然而现在，戴天宇说：“头发中蕴含着许多不明来历的魔力微粒，我在其中甚至发现了远古兽化的痕迹。”
向乐惊诧：“远古兽化？”
戴天宇点头：“没错，除了远古兽化的迹象，还存在一些药剂合成的魔法元素。我推测，有人利用这些远古兽制造了药剂，让他们服下。”
向乐缓缓点头，这点他从李军利的状况中已有所察觉。
试药，正是关键。
向乐问：“能看出他们是因为服用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吗？”
戴天宇摇头：“看不出来，这种变化太过复杂，当前条件下无法解析，就算拥有完备的设备，也需要大量时间才能推断出来，这是一个逆向追踪的过程。”
向乐望向窗外。
段雅问：“你想救他们？”
向乐轻笑：“我不是救赎者，也没有拯救他们的责任，况且，这是末日，人的生命比草芥还要廉价。”
说完，向乐转身回到自己的住所。
夜晚，他与段雅共眠一榻。
段雅靠在向乐身边，向乐则运用灵感能力探查李军利和童勇的状况。
段雅见向乐沉默不语，问：“你在思考？”
向乐说：“在我的记忆里，自由城不该是这样的。它应是一个繁荣之地，是末日中最后的避风港，生活在这里的人应有尊严，而不是如今这般麻木不仁。”
段雅问：“难道你以前来过自由城吗？”
向乐未置一词，初次踏入自由城的他，心中满是对这座城市的奇异憧憬，而这份渴望曾是许多人共有的梦想。
然而，当真正置身于自由城，却发觉此地与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截然不同。外界是混沌的末世，此处却仿佛一座无形的囚笼。
生存于此的人们，犹如机械般运转，失去了自我。这真的是自由城的真实面貌吗？
绝不该如此！陡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穿透静谧，向乐霍然起身，凝视窗外。
透过紧闭的窗棂，他的眉心紧锁。“又来了只魔兽吗？”
段雅惊讶地望着外面。“这些魔兽究竟从何而来？”
段雅的灵能探向外界，最终定位到那所谓的魔兽。它足有三米之高，身躯覆满白绿交织的毛发，头颅上挺立着一只巨硕无匹的角。
望见那角，向乐不自觉皱起眉头。“这角似是犀牛之角？”段雅缓缓点头，“确实，很像犀牛的角。”
这魔兽竟以两足行走，疾奔如风，而执法队的追击速度更快。转瞬之间，执法队已逼近魔兽，战斗一触即发。
魔兽的战斗力并不出众，仅凭本能迎战。面对执法队的猛烈攻击，它终究难逃一劫。巨大的角被斩落，身体重重砸地。
执法队迅速收拾了战场，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向乐皱紧双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魔兽丛生？”
段雅推测，“莫非有人在进行某种试验？如果这些魔兽曾经是人，又怎会变得如此？而且他们的行为似乎不受自身意志控制。”
向乐缓缓点头，“看来，自由城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中要阴暗得多。”段雅倚在向乐身旁，“别担心，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干涉这些事。”
向乐靠在床头，沉思不语。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自由城的现状与他并无太大关联。只要达成目标，他便能离开这片土地，四海为家，他向乐的实力足以应对任何挑战。
然而，向乐依然挂念着王嵩他们。他轻拍段雅的头，“睡吧。”
次日黎明，向乐打算去找秦曼。昨天她答应帮他安排执法队长的职位，今日应该会有定论。段雅开口，“走吧，我也得去工作了，没想到来到自由城还得打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