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妄一僵,倒是未曾想到裴清宁会识破他的身份,大声一笑,“往常只听说清宁公主的美名,如今一瞧,倒真是一个聪慧美人。”
“不过如今你要成为我的刀下亡魂,倒是可惜了。”
裴清宁给你盯着他许久,轻轻一笑,“威武将军先将我擒住,再说大话也不迟吧。”
“若是夸下海口,还不及我一个小小婢女,说出来还不让取笑?”
徐妄最是喜欢他这威武将军的头衔,容不得人污蔑,现在更是生气。
似头牛般的冲撞了上去,要将裴清宁撞成粉碎。
苏木却挡在了裴清宁的面前,眸光更是坚定。
一招一式间,苏木逐渐不敌,受了几道轻伤。
裴清宁手掐紧了掌心,眉眼间也有些紧张。
徐妄看着裴清宁,仿佛看到了萧景晨痛苦的神情,发狂似的踢飞了苏木。
“主子!”
苏木大喊了一声,倒在了一旁。
裴清宁强装镇定的后退了几步,危急时刻。
萧景晨突然出现挡住了徐妄,更是一脚压住了他,眼底蕴着极大的怒气,“你胆敢伤他!”
徐妄吐出了一口鲜血,满是不甘,“你怎会在这里!”
不止萧景晨来了,许多人都来了,皇帝更是亲至。
裴玄更是震怒,当即跪了下来,“父皇,南越包藏祸心,竟敢进宫行刺,狼子野心皆可明鉴啊!”
皇帝眉眼斜落在地上的徐妄身上,不着痕迹的落在南越使臣身上。
“此时,南越可要给我天齐一个解释。”
徐妄再愚钝也知道中了他们的计,大喊道:“不关南越的事,是我,是我自己妒恨萧景晨,乔装打扮进来天齐。”
“不关南越的事情,是我自己妒恨萧景晨!”
皇帝却不听,拂袖离去。
萧景晨碾着徐茂的头,狠狠的踩上了几脚,才叫他被锦衣卫压了下去。
徐茂不甘的看着萧景晨许久,无声说道:“萧景晨,你别得意太久了。”
裴清宁瞧着,蹙起了眉头,手心掐的更紧了两分。
萧景晨小心的瞧了几眼裴清宁,“没受伤吧?他可有碰着你?”
“没有,倒是苏木受了不少伤。”裴清宁眉头紧蹙,仍是不缓。
萧景晨松下了心防,叹了一声,“还好你没事,你这个计划也太冒险了。”
“苏木我让司空带她去瞧医师了。”
裴清宁紧攥住萧景晨的手,眸光微颤,“南越这是盯上你了?”
萧景晨拍了拍他的手,“只怕他们盯上的不是我,而是你。”
“怎会……”裴清宁又想起刚才徐茂的神色,顿时明了,“他们是想通过我来让你……”
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萧景晨脸色顿时凌厉,“不管他们想的是什么,都不可能成功。”
“今后我还是得多给你配几名暗卫才行,不然我担心你。”
“我无事。”裴清宁攥住她的手,眉眼淡了下来,“回去再说吧。”
“嗯。”萧景晨也知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扶着裴清宁离开。
宫宴不欢而散,朝野上下皆是震怒,要出兵攻打那南越。
南越上下刚吃了一记败仗,自然是再出征不起,便又增多了上供的礼品。
天齐自是也不想打这一仗,便假模假式的同意了。
加上天牢中的徐茂一口咬定他是出于私人泄愤,也牵扯不到南越上去。
裴清宁好几日没有出门,从那边得到了消息,说是徐茂自缢在牢房当中。
裴清宁感慨了一句,“还当真是人命如纸薄啊。”
“我听闻二皇子一派最近要蠢蠢欲动,你三皇兄怕是岌岌可危啊。”萧景晨在身后拥住了他的身影。
裴清宁侧头望她,只觉得岁月光阴都如似水流年,“我皇兄自有应对,这倒是不慌。”
“倒是南越,他们如何会盯上你呢?”
眉眼之间满是担忧。
萧景晨眼底深藏着一丝戾气,避开了他的目光,“应当是觉得毁了你,便会让我一蹶不振。”
“他们的计划可谓是歹毒无比。”
裴清宁长叹了一声,“我先前觉得我从皇宫出来后,便是出了深坑,可如今看来,便是跳进了另一个深坑。”
萧景晨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语气不悦,“清宁可是后悔了?”
裴清宁推开她的手,言语都有些无奈,“我若是后悔,早些时候便后悔了,断不会等到现在。”
“还是景晨觉得,当初我没有悔婚?”
萧景晨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嘴角勾起了笑,“我知晓清宁一直是聪慧无比的。”
裴清宁勾住了她的脖子,笑骂道:“光天化日的,你真是不知羞。”
“有夫人,还知什么羞啊!”
“……”
——
好几日荒诞如一的荼蘼生活过去。
裴清宁实在是受不住,清了早便躲到三皇子府里去了。
萧景晨瞧见自己偌大一个夫人不见了,都气笑了。
裴玄看见裴清宁过来,好奇的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景晨不一同前来吗?”
裴清宁脸色一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管她做什么?”
裴玄瞧了裴清宁好几眼,注意到了他脖颈下遮着的痕迹,咳了一声,“你且坐吧,可需要兄长传膳?”
“不必。”裴清宁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提了提衣领,不自然的将目光转到了一边。
裴玄轻轻笑了一声,“那兄长便交些点心,总归可以吧?”
裴清宁也不好多拒绝,应了下来,“知道了。”
裴玄坐在了裴清宁对面,给他倒了一杯今年的新茶,笑道:“可是与景晨闹气了?”
“…没有。”裴清宁顿了一下才回道。
裴玄表情怀疑的上下扫了他一眼,“之前瞧你们蜜里调油,现如今又是因为什么闹起来了?”
“都说没有了。”裴清宁提高了声音,声音更是恼怒。
裴玄微微摇头,无奈的叹了声,“清宁,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脾气愈发的大了?”
裴清宁一愣,看向了裴玄,呆呆的问道:“有吗?”
“你以往可不会这般闹小孩子脾性的。”裴玄神色淡淡,视线落在他身上,却是有些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