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鹰的事情似乎是一个开始,霜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了。所以在泾牧再次问起霜凝的经历时,便诉说起了那段长达三千年的经历。
我刚到幽冥宫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不记得是怎么到了那里的,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被放在了一座幽暗的地宫里了。
那不是一座在地下的地宫,而是在悬崖上,瀑布的后面。底上有一个索大的阵法,向外冒着黑气。
那也是在我最开始待着的地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暗鹰。
他身上没有温度,有时候是他送我回到睡觉的地方,有时候好像是我自己,但我不记得自己走过那些地方。
有一次我是在一间很大的房间醒过来的。正好看到暗鹰来接我,正是要去那瀑布下面。
我跟在他身后,到了一处传送阵法。
我们站在阵法上好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也是那时我才知道自己被夺舍了。暗鹰以为我是那个人,否则他不会带我去走那一遭的。
在那之后,我很久都没有再醒来过。
大概三年后吧,我醒来时见到了风铃。它是无极山中的风铃花,还没有化形。
借着微弱的灵力和风的助力来到幽冥宫的。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了自己身处何地。
风铃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无极山的故事,都是它从那些年纪大的老树那里听来的。
无极山上原本有一座无极殿。无极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每日都有人在那里讲道。
山中的飞鸟走兽都会去那里听无极点的人讲道。他们飞回去以后,会将听到的讲给那些大树听。
但是,风铃能够离开地面自由走动的时候,无极殿已经没了。他只能听那些老树讲。
所以它觉得自己修行缓慢一定是那些老树讲的不好,才导致自己久久不能化形。
所以它想看看,毁掉无极殿的究竟是什么人,便到了幽冥宫中。
对于自己进到这个守卫森严的幽冥宫中,它对自己非常的自信。
那段时间我一直醒着,那个想要夺取我真身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是我在那里唯一的朋友。
也是那段时间,我将自己的灵力试着输给了暗鹰和鬼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被木狼发现了。他命令暗鹰杀了风铃。
暗鹰是整个幽冥宫最好的傀儡,也是木狼大胆尝试的产物。他原本是一个死人。据说身上有一半苍鹰的血统,另一半来自鬼蜮。那个隶属于幽冥鬼府的地方。
“那幽冥宫和幽冥鬼府有什么关系吗?”泾牧问道。
“应该没有。冥君的修为来自于瀑布后面的暗室。那道破旧的阵法下面会不断的渗出黑气。而且,整个幽冥宫的力量都源于那里。”我一边回忆着那个诡异的地方,一边说道。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那道阵法又是什么?”
“不清楚,整座无极散的灵脉都汇聚在那里,与阵法下面冒出来的黑气对抗着。据风铃所说,那里应该就是冥君的哥哥被杀的地方。杀人者是无极殿的人。”
“冥君是被逼上这条路的吗?”泾牧怀疑的问道,“无极殿杀了他的哥哥,想要报仇应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因为那是禁地,用整座无极山的灵脉压住的东西,一旦出事,必定会引起极大的动荡。无极殿不应该放走冥君的。”我淡定的说道。
他应该是在那里的,这样他就不会和司徒异联手,不会去千泽岛,师父也就不会死了。
“那后来呢?风铃死后,你怎么样了?”泾牧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是我最傻的一次。风铃死后,我一心想要救活它,为此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让气海丹田内的真身暴露在了木狼的眼前。之后,我再也没有夺回过身体的控制权。”
“在我的丹田中有一道结界,我只能躲在结界中。但木狼总会将我诱出结界,想要驱散我的神魂。我上过很多次当,后来就不信了。”我淡淡的说道。
回想起那段经历,还是很让人唏嘘的。我清醒的时候看着木狼在他师父面前讨巧卖乖。
看着他陷害月乌。看着他一步步的铲除异己,冥君却不管不问。
“你的控制权是怎么夺回来的?是玄翰吗?”泾牧略带试探的问道。
我却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泾牧低头笑了一下,说道:“你对玄翰有超乎旁人的信任,如果不是他真真切切的帮过你,你不会这样的。你们一起生活的那些年,一直在养魂吗?”
“是啊,养了很多年。不过,”我结结巴巴的接着说道:“我相信他,不是因为他帮过我,至少不只是因为帮过我。”
“那是为什么?”泾牧有些好奇了。
“因为他长得好看!”我抬眼偷偷的瞄了一眼泾牧,他正无语的看着我。
“那首歌谣是怎么回事?公诉憬悦说那是无极山那边的歌谣,可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和司徒异有关系呢?”泾牧又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无极山的歌谣,但是冥君的夫人很喜欢这首歌,每日都会唱。最开始的时候,是风铃告诉我的,但是后来,我自己也听到过,据说是她母亲哄她睡觉的歌谣。”
“至于是不是和司徒异有关吗?”我思虑再三还是告诉他算了。
说起这个人,还是挺可惜的。
“当和我一起被带到幽冥宫的还有一个人。她听说自己的父亲做了巡边大将,即将经过那里,便去那里去找自己的父亲。”
“冥君在抓我的时候,便将她也捉了回去。不过他比我命好,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冥君知道他的身份后,娶了她,让她做幽冥宫的女主人。除了冥君和木狼不用受他的调派之外,所有人都的听他的命令行事。”
泾牧:“他是谁?”
“哼!司徒朗月。司徒异和她发妻的女儿。以为是能让冥君光明正大来天界的筹码。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就是司徒晟的大婚,他可以一司徒晟姐夫的身份来这里。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幽冥宫里都说月乌是冥君的私生子,居然没有把希望放在雾津的身上。”我不解的说道。
“雾津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只有静榕和月乌知晓,就连冥君也不知情。”泾牧怀疑的问道。
“可是,他知道月乌在这边有一个情人。”我还是不确信。
现在好了,故事讲完了,不知道公孙憬悦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冥君究竟想要干什么。
霜凝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像是在被命运推着向前走。师父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无论如何,要努力的活下去。神仙两道,本就是与天道争命,你是我见过最有机会赢的,一定要赢啊!”
我真的能与天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