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婉坐在首饰店里，手里捏着一支铅笔，店里的灯光昏黄，照在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
她面前摊开一张白纸，纸上零零散散地画着几笔，像是雾凇的枝桠，又像是她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绪。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外头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偶尔有几辆车驶过，车灯的光在玻璃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这玩意儿怎么设计啊？”她叹了口气，把铅笔往桌上一扔，身子往后一靠，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周婉婉抬头一看，
是她的朋友浅浅。浅浅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手里提着一个纸袋，脸上带着笑。
“怎么，愁眉苦脸的？”浅浅走到柜台前，把纸袋放在桌上，“给你带了点吃的，别饿着肚子想事情。”
周婉婉看了一眼纸袋，里头是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她伸手拿了一个，
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别提了，有个顾客要我在项链上设计雾凇，我哪会啊？”
“雾凇？”浅浅挑了挑眉，“就是那种冬天树上结的冰花？”
“对，就是那玩意儿。”周婉婉咽下嘴里的包子，叹了口气，
“你说，这玩意儿怎么设计？戴在脖子上，总不能真把冰花挂上去吧？”
浅浅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下，“你这不是为难自己吗？雾凇是自然的东西，你要把它变成首饰，得有点想象力。”
“想象力？”周婉婉翻了个白眼，“我连雾凇长啥样都快忘了，还想象力呢。”
“那你得去看看啊。”浅浅说，“找个地方，亲眼看看雾凇，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周婉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哪有时间啊？店里生意本来就不好，再跑出去看雾凇，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浅浅问，“就这么干坐着，等灵感从天而降？”
周婉婉没说话，低头咬了一口包子，嚼了几下，忽然抬起头，“要不……你帮我设计？”
“我？”浅浅指了指自己，笑了，“我可不懂首饰设计。”
“你不是学美术的吗？”周婉婉说，“画画总比我强吧？”
浅浅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吧，我试试。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我也得琢磨琢磨。”
周婉婉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就拜托你了。”
浅浅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愁了，先吃东西吧。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个草图。”
第二天一早，周婉婉刚到店里，浅浅就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带着笑。
“这么快？”周婉婉有些惊讶。
“昨晚回去就画了。”浅浅把纸递给她，“你看看，行不行。”
周婉婉接过纸，仔细看了看。纸上画着一条项链的草图，链子上点缀着几颗小小的水晶，
像是雾凇的冰晶，吊坠则是一片薄薄的银片，上面刻着几道细细的纹路，像是树枝上的冰花。
“这……挺好看的。”周婉婉点了点头，“不过，顾客要的是雾凇，这能行吗？”
“雾凇是自然的东西，我们不可能完全复制。”浅浅说，“但我们可以用首饰的语言去表达它。
这些水晶代表冰晶，银片上的纹路代表树枝上的冰花，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小小的雾凇树。”
周婉婉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顾客要的是感觉，不是实物。”
“对，感觉。”浅浅笑了笑，“你把这个草图给他看看，如果他觉得行，我们再细化。”
周婉婉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顾客朝姜朝先生发了条消息。没过多久，对方回复了：“看起来不错，可以细化一下。”
周婉婉松了口气，转头对浅浅说：“他说可以，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细节了。”浅浅说，“我们得把水晶和银片的比例调整好，还得考虑链子的材质和长度。”
周婉婉点了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接下来的几天，周婉婉和浅浅几乎每天都泡在店里，讨论项链的设计。
她们试了各种材质的水晶，调整了银片的厚度和纹路，甚至还找了几本关于雾凇的书，仔细研究了一番。
“雾凇的冰晶是六边形的。”浅浅指着书上的图片说，“我们可以把水晶切成六边形，这样更贴近自然。”
周婉婉和浅浅正埋头研究水晶的切割方式，店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冷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飘了进来。两人抬头一看，是周婉婉的老师——中山大师。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老师！”周婉婉连忙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拍了拍手上的铅笔灰，“您怎么来了？”
中山大师笑了笑，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草图和几颗水晶上，“听说你在设计雾凇项链，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