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此时的陈星竹,就好像西方神话里的魔物一样,黑暗,邪恶,但却散发着极致的魅力。
对方没有刻意做些什么,但却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他的心。
他知道,他明白,魔物是危险的,狡诈的,但还是忍不住被对方深深吸引。
他心甘情愿,于清醒中沉沦。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它在狂跳,而他,毫无办法。
为什么,他在此前从来没有发现,陈总,是这样的迷人?
简直就像罂粟一样,令人目眩神迷。
瞧着对方的眼神,陈星竹蓦然感觉有些不妙。
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劲。
乔文州,似乎没有被激怒。
果然,乔文州接下来的话语,印证了他的猜测。
少年忙不迭的点头,并高声回应:“好的,我明白了。”
好的……好的?
陈星竹简直快要抓狂,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啊?!
你不是很倔强吗?你不是不愿意与我这种人同流合污吗?
他难道不应该感到深深的侮辱吗?
你的坚持呢,你的不屈呢,你的自尊呢?
你怎么能流露出这么……怪异的眼神?
还有!你脸红什么?!
乔文州:真是的,老婆说话好大胆哦。
什么滋味好不好的,这也是可以拿出来明说的吗?
不过,嘿嘿,老婆夸奖我了耶。
他目光坚定,并高声保证,“老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再接再厉!”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陈星竹彻底傻眼,他的大脑彻底宕机,啊……啊?!
面对这样极致侮辱的话语,乔文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瞧着对方亮晶晶的两眼,陈星竹得出结论:乔文州,果然有病。
被陈星竹判定为有病的乔文州,正眸光炽热地望着对面。
而陈星竹呢,他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头野性不羁的孤狼死死盯上了。
在这样的视线下,他好像变成了对方爪下的猎物,无法翻身,无法挣脱。
见状,陈星竹饶有兴趣地望了回去,他依旧漫不经心,依旧从容镇定。
两相对视,似乎……不分高下。
半晌,陈星竹先一步表现出他的不耐,他好像一头被挑衅的雄狮,眼角下压。
乔文州当即反应过来,他赶紧移开视线,并敛了些眉眼,神情温顺。
在陈星竹的面前,他甘愿收起自己的棱角。
如此,陈星竹终于满意。
他轻笑一声,再一次端起茶盏。
就在他即将喝下去的时候,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然后,他细想了一下。
emmm……算了,既然被忘记了,那就是不重要。
这边,乔文州:老婆刚刚没有反驳他的称呼欸!
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婆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可抑制地上扬,眼中更是闪着激动的光。
看着蓦然兴奋的少年,陈星竹在心底摇摇头,乔文州,果然有病。
轻啜一口之后,陈星竹稳了稳心神。
没关系,他还有后手。
“乔文州,你怎么不问问坏消息是什么?”
他的语速十分缓慢,表情也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坏消息?”
是了,他差点忘了,刚刚老婆说过,还有一条坏消息来着。
那么……这条坏消息,是什么呢?
陈星竹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笑着,但却让人无端感到一阵冷意,那双清冷的、漂亮的眼睛,好似萃着千年的寒冰。
一下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开,乔文州的心脏猛然一跳。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陈星竹薄唇轻启,冷冰冰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就在昨晚,你的母亲,发病了。”
犹如当头一棒,乔文州瞬间僵立在原地。
与此同时,【滴滴滴——任务完成度3%】
什……什么?
发病了?
谁?
他的……母亲?
他好像傻掉了一般,脑子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看着对方仿佛天塌了一般的表情,陈星竹毫不怜惜地开口奚落。
“就在你睡在我的床上的时候,你的母亲,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发病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一声轻笑自唇缝溢出,很轻,但足够两人听见。
他的嘲讽,毫不掩饰。
乔文州倏地看了过来,犹如一头困兽一般,那双清澈的眼睛变得赤红。
被一双阴狠的视线紧紧盯着,陈星竹丝毫不惧,他仍旧老神在在地坐着。
更甚至,他还在火上浇油,“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你那可怜的母亲?”
隐秘的、羞愧的、他不愿意细想的问题,就这么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揭露出来。
拳头越攥越紧,他几乎羞愤欲死。
【滴滴滴——任务完成度4%】
听到电子音的提醒,系统目瞪口呆。
陈星竹:痛苦吧,难受吧,哈哈哈哈,崽种,继续看招!
“嗯?真有那么爽吗?竟然让你乐不思蜀?”
他微微蹙眉,好像不能理解。
“我记得,你一开始还很不情愿来着。”
他上下扫视着对方,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他的嘴角始终勾着一抹弯弯的弧度,是嘲笑,是讥讽。
他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最大的恶意,只为了刺痛对方的心。
这样做的效果,十分显着。
拳头被捏得嘎吱作响,乔文州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一点都不能保持平静。
轻而易举地,他被对方激怒了。
明明昨晚,这张嘴,还在吐露着动听的妙音。
但现在,这张嘴,怎么就那么毒呢?
他笑了,“这话说的,陈总不也很舒服吗?”
但笑意不达眼底,“我记得,你刚刚说过……”
到这里,他顿了下,并哼笑一声,没有很强的攻击力,但却带着十足的逗弄。
猩红的舌头自唇峰中一闪而逝,他笑着将后半句补充完整。
“滋味很好,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