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将至,人心浮动。
五月十三夜,中毒的胡春被用了解药之后终于是醒过来了。当胡春醒来时,他的塌边有三个人,宫图,胡长眉,以及皇帝。
“圣上……”胡春看见皇帝,就想爬起来,却被皇帝摁住了。
“躺下休息。”皇帝安抚了一句。
胡春顿时两眼泪汪汪,哽咽道:“圣上,臣无能……臣没想到中了贼人的暗算,我们十几个人,被那个瓶子一炸,就全部……”
“瓶子?什么瓶子?”皇帝问道,他急切的想从胡春口中得知真相。
“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里边是毒烟!张锦,还有郭喜,这两个人是奸细!我们中毒,就是他们两个干的!”胡春咬牙切齿道。
皇帝脸色一冷:“张锦跟郭喜,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胡春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就死了吗?
“就死在那小院二楼上,牢房边上。”皇帝沉声道。
“那……那几个和尚呢?”胡春问道。
“也死了。”皇帝面无表情,看来胡春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怎么会这样?那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策划的?”胡春看向了他太爷爷。
胡长眉沉默不语,他也不会说,胡春又看向了宫图。
宫图开口:“胡大人,你就好好休息吧!这件案子我们正在查!”
皇帝轻叹了口气,宽慰胡春道:“好好休息吧,养好身子……”皇帝说完转过了身,脸色不是一般的冷……
胡春的话,什么也没透露出来,对方做事做的过于干净了……到底是谁,有这等本事?皇帝想不通。
皇帝失望无比的离开了此处,回到了御书房内,正准备处理政事时,忽然宫图带来一个消息让皇帝震惊了。
“圣上,我们的仵作验尸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宫图禀报道。
“什么问题?验的谁的尸?”皇帝问道。
“就那几个和尚的尸体,他们发现那个老和尚,死前体内有顽疾,身体虚弱,经脉不畅,脊椎还是弯曲的!”宫图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说明什么?”皇帝还是不解。
“圣上,西山寺那个老和尚,本是少林寺的高僧,武功高强,而且精通医术!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疾病呢?这很明显对不上啊!”宫图解释道。
皇帝一抬眉毛:“你的意思是?那几个和尚,是假的?”
“回圣上,十有八九是假的,但还需确认!”宫图道。
“速速让仵作仔细查验!一定要给朕确认!”皇帝立马下了令。
“是!”
宫图很快离开了。
宫图的一番话,让皇帝的思路一下子就通了,如果这几个和尚的死尸是假的,那么真的在哪里?真的只怕早就逃离京城了!
那么对面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只有两个字:救人。
那么谁会救人?跟这个老和尚关系最亲近的是谁呢?
皇帝很快想到了,答案也是两个字:伊宁。
皇帝想到此处,一张脸一下就绷紧了,眼中冒出怒火来,他狠狠的一拳捶在龙案上,切齿道:“伊宁,你居然……你居然敢……朕饶不了你!”
下午时分,宫图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重大消息。
“圣上,查验完毕了,这四个和尚,都是假的!他们的脸上身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跟那些真和尚居然一模一样,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什么不寻常之处?”
宫图道:“圣上,这些死尸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尤其是皮肤上!下午我们再去看的时候,发现他们皮肤都变黑了,而且开始褶皱了起来!仵作说,这些人被一种特殊的药抹过身子!那种药好像能改变人的外貌!”
“有这种事?”皇帝闻言大惊。
“圣上,江湖上无奇不有,这种法子,比起易容术,人皮面具还要高明!臣等也是在意外之下发觉的!”宫图说道。
宫图所言的正是东华会的假尸术!
皇帝一屁股坐下来,好家伙,江湖手段居然玩到了他宫里来了,这还了得?
忽然,皇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程欢,是不是也是这样逃脱的?
皇帝细思恐极,程欢“死”的时候,他就在场,尸体也看过,那时又是谁做的假?
那个时候,伊宁还远在南海呢!她不可能万里迢迢来干这种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宫里有内奸!
“宫图!”
“臣在!”
“朕……命令你,将所有宿卫,都给朕查一遍!他们之中,有奸细!”皇帝一字一咬牙道。
宫图心头一震:“全……全查吗?”
“当然!所有人都得给朕查到底!谁是干净的,谁是不干净的,通通给朕查出来!”皇帝厉声道。
“是!”
“还有!立刻加派人手,盯紧所有跟董昭有关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皇帝再次下令道。
“圣上,这跟董昭有什么关系?”宫图不解道。
“让你去你就去!”皇帝不想解释,大声吼了起来。
“是!”宫图立马就领命走了。
皇帝心中无比愤怒,可同样也无比恐惧……百官烂透了,可以惩处,可以换掉,可自己最信任的宿卫若是都烂透了,那么他以后还能安然的在宫中生活吗?
这也太可怕了……
还有,如果这起宫中救人大案真的是伊宁的人做的,那么董昭那些人,一定脱不开干系!
他一定要追查到底!
五月十三夜,在军器监忙了一天的董昭,终于是回到了闲园。
回到闲园之后,饭菜也摆上了桌,他望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怔怔出神。
“昭哥,你在想什么?”江月溪问道。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朱枫一个消息……”董昭想起了那件大事。
“什么消息?”叶眠棉问道。
董昭微微低头:“胡秋,其实是圣上给太子挑选的太子妃……但是朱枫,好像很喜欢胡秋。”
“啊?”叶眠棉惊的筷子都掉了……
“朱枫忍了这么久,我怕他在这最后关头,克制不住自己,如果他再靠近胡秋的话,只怕会招来祸端!”董昭严肃道。
“那我们怎么告诉朱枫呢?我们进出都有人跟着,现在皇帝盯我们盯的非常紧!甚至去过几次的铁匠铺他都开始派人把守了……”叶眠棉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若是我武功恢复了的话,我就可以用轻功避开门外那些人的耳目出去……”董昭说着,一脸黯然。
已经快两个月了,他的武功还是没恢复。
有空的时候,他也在练着太乙经里的拨云手,可是还是感觉不到内力……
这大力神丹,副作用居然这么厉害……
“对了,我爹可以!”叶眠棉忽然道,“我爹在枢机院当差,他应该能传信给朱枫吧?”
“叶大侠吗?”董昭这才想起叶空来。
正说间,叶空就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叶空,走入厅内,拍了拍衣服就坐在了饭桌前,一句话不说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爹,怎么了?”叶眠棉问道。
“爹今天在枢机院,偶然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叶空看着几人道。
“什么消息?”董昭问道。
“皇帝派人去抓程欢了!而且派去的人已经出发十天了!”叶空一脸严肃道。
“什么?”江月溪先喊了起来,“难道大叔还活着的事情,已经被皇帝知道了?”
“应该是的,这一切,应该是谢天弄出来的……”叶空说道。
“那怎么办啊?”江月溪担忧了起来。
“叶大侠,你是如何听到的?”董昭细问了起来。
叶空道:“是这样的,我在枢机院,路过一个偏僻的茅厕时,听到了茅厕里两个人在谈话。这两个人,一个是皂卫,一个是太监。那太监说,谢天已经查出了程欢的所在,告诉了皇帝,皇帝五月初三就已经派人去拿了……”
“如果大叔被抓回来,恐怕就会……”江月溪忧心忡忡起来。
“那皇帝一定不会放过程大叔的,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小兰道。
“怎么阻止?靠谁阻止?”叶空问道,“皇帝派去抓程欢的人一定不简单,我们现在不说出京了,就连传递消息出去都很难,又如何阻止?”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吧?叶大侠你能不能有办法找瑞王爷啊!”江月溪起身道。
叶空闻言,又摇头叹气起来:“贤侄女,叶某的处境可并不比你们好……叶某回家有人跟着,去了枢机院,手下都是谢天的人,你以为我能好到哪里去啊?”
“这……”江月溪沉默了,又坐了下来。
董昭也皱起了眉,现在大事是一件接着一件,风声越来越紧!他想在这京城里做点事,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波涛一起,浪潮绝对不止一波!风云诡谲之下,谁又能破开迷雾呢?
伊宁虽然在外部给皇帝施压,但皇帝同样在京城之内给他们施压,究竟谁耗得过谁,谁也不知道……
“这样,我想办法再进宫一趟,去见太子,安直在太子身边,我或许可以通过安直传递消息给齐宣……”万般无奈之下,董昭又想到了齐宣。
“那能行吗?”叶眠棉问道。
“我试试吧。”董昭选择了尝试。
晚饭过后,董昭出门,朝宫门而去,可到了宫门,他请求进宫时,那守卫宫门的太监却毫不犹豫让他吃了闭门羹。
“董大人,圣上有旨,若非有诏,你不得进宫!”
“真的不能吗?我想见太子殿下!”董昭不甘的说道。
内侍太监仍然摇头:“董大人,回去吧,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董昭嘴唇微张,还想说什么,可那太监却直接摆手了。他无奈之下,只得返回闲园……现在,他进不了宫,自然也就联系不上齐宣了……
他走在街道上,身后跟着八个卫兵,他无论去哪儿,那些卫兵都形影不离。而他们每天的一举一动,这些卫兵都会告诉皇帝……
他深深感受到了无奈。
这牢笼,什么时候能破开?
五月十四,江北,钟离观。
一只信鸽飞上了青莲山,落在了观星坪上,被正在练剑的吴非给发觉了。
吴非一把捡起这只信鸽,取下信一看,登时眼色就变了,他不敢迟疑,立马带着这信就去找杨玉真了!
信毫无疑问是南岩来的,这大半年来,南岩跟钟离观也互相交换了信鸽,可以快速联络了。这自然是矮子帮的功劳。
“四师叔!南岩出事了!弟妹请我们帮忙!”吴非将信递给杨玉真,一脸焦急道。
杨玉真拿起信一看,立马露出严肃的表情来,他开口道:“这朝廷的鹰犬,居然如此无礼!”
“四师叔,我能不能让他们把秋行风带走,不然董师弟恐怕有危险啊!”梁穗也道。
“当然!我们一定要阻止这帮人带着秋行风去京城!钟离观的弟子,听令!”
“请师叔吩咐!”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风遥,你带人去通知江淮三帮的头领,请他们相助!”
“是!”
“梁穗,你去淮阳山,请矮子帮的人来帮忙!”
“是!”
“李瞳,你带人南下,跟南岩来的人汇合!”
“是!”
可梁穗却问道:“四师叔,我们不知道这帮人会怎么走啊?”
杨玉真冷冷道:“白梨信上说了,这帮人是骑着快马而来的!他们若要返京,也一定是快马,他们必然不会走水路!”
“所以,他们一定会走陆路?”吴非想到了什么。
“没错!从饶丰往北,过了江之后,通往京城,最平坦,最短的陆路只有庐江道!”杨玉真斩钉截铁道。
“那么,我们,就堵死这条庐江道,让这帮朝廷鹰犬有来无回!”吴非大声道。
“不错!昭儿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也该我们还他的情了!”杨玉真沉声道。
“那就行动吧!”吴非已经摩拳擦掌了。
“走!”
“走!”
钟离观的人,如今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此时,苟来跑带着吴家的人已经追到了大江之畔。吴家除了吴铮、吴恙两兄弟外,还来了七八个家丁。一群人追踪到了一处熄灭的营火处,查看了起来。
“他们在这儿露过营!”吴铮指着火堆旁那些脚印道。
那些脚印,有人的,有马的,杂乱无比,而且附近还有马留下的粪便跟未吃完的草料。
苟来跑吸了下鼻子,跑到一坨马粪面前,观察了起来。
“他们有十几匹马,马吃的有青草有干粮,但是从这粪便来看,他们的马已经累了好几天,生了病,有痢疾的症状……”苟来跑对着那些马粪念了起来。
“行了行了,他们都过江了,说点有用的!”吴恙打断了苟来跑的话。
“我记得庐江那儿,有个很有名的兽医,你们说,万一他们的马生病了,会不会找兽医医治呢?”苟来跑又念了起来。
“你到底是药师还是医师啊?说这些有什么用?庐江那边大了去了,兽医也不止一个吧?”吴铮也烦这个矮子,骂了起来。
“你们放心好了!秋行风前阵子我给他用过药,我能追踪到他身上的药味,而且这些马的马粪味道也不一样,我们只要跟着马粪走,一定能追到他们的!”苟来跑道。
“先过江吧!”吴铮开始在江边找起了船来。
“找船啊?找不到的,他们这伙人走的时候,肯定把附近的船都给毁了的!”苟来跑说道。
吴铮张目望去,果然江岸边一艘船都找不到,顿时他就朝苟来跑发脾气了:“那怎么办?没船怎么过江?”
“放心好了,他们的马生了病,他们过了江就会停下来的,我们有时间追!我们去渡口等客船就好了。”苟来跑丝毫不慌。
“你这个臭矮子,最好说的是真的!”吴恙骂了一句。
“你就放心吧!白梨的计策虽然粗糙,但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这帮人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我们截杀在江对岸的!”苟来跑一脸自信。
而另一边,慕容青芷,颜清,带着平南北跟孙不归两个矮子,却已经坐上了过江的船了,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大江之上,慕容青芷问道:“孙不归,你确定钟离观的人会跟我们汇合吗?”
“当然了!我们只需过了江之后,朝庐江方向走,就一定能遇到他们!而且庐江一带有沙河帮的人,他们会替我们传达的!”孙不归说道。
慕容青芷点点头,这帮人好厉害,没想到如今南岩的人,已经跟江北的江湖门派建立了如此紧密的联系……
随着秋行风出事,这帮人迅速的行动了起来,开始交织成一张大网,大网渐渐铺开,然后开始收缩,势要将朝廷的这些宿卫截杀于此!
杨玉真所料不错,樊宝的这帮宿卫带着秋行风,果然过了江之后,便朝庐江方向而去!
“樊大人,我们能不能歇一下啊?”一个宿卫朝骑在马上的樊宝问道。
“又怎么了?不是在江边歇过吗?”樊宝回头骂了一句。
那个宿卫道:“大人,我们的马,跑了这么多天,吃了杂草跟干粮,已经生了痢疾了!再不歇息,马就要病倒了!”
“是啊是啊!”樊宝身后的宿卫都说道。
樊宝冷着一张脸:“等到了舒城,换马就是了!”
“可是大人,我们的马只怕到不了舒城了……”一个宿卫翻身下马,然后指着自己的马说道。
樊宝一眼望过去,发现那匹马耷拉着脑袋,双眼无神,前腿在打颤,忽然,马屁股一哆嗦,一下子就拉出一大串稀来……那臭味一熏,瞬间很多宿卫都捂着鼻子跑开了。
樊宝皱起了眉,千算万算,还真没算到这马水土不服,居然在返回的路上生了病……这可如何是好?
此处离舒城还有一百多里,难不成要步行过去不成?
“大人,我们十几匹马,超过一半都得了痢疾,这样下去走不了啊……”一个宿卫面露难色道。
“附近买不到马吗?”樊宝问道。
“买不到……朝廷前几年征马,民间早就没什么好马了……”一个宿卫回答道。
“那怎么办?”樊宝问了起来,难不成因为马生了病,就要耽误大事不成?
这时,一阵笑声传来,樊宝等人一转头,便看见被绑缚在马上的秋行风,只见秋行风笑完之后道:“真是蠢猪,马生病了找兽医不就好了吗?原来朝廷的人这般脓包,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秋行风的话让樊宝大怒,正当他准备去教训一下这个四肢动弹不得的残废时,宿卫们却道:“对啊,大人,我们可以找兽医啊!买马买不到,兽医应该有的啊!”
樊宝愣了一下,好像眼下还真得就只能这样了……
“噗……”就在樊宝愣了一下的时候,他的坐骑也忽然拉起了稀来……好吧,看来真的要找兽医了……
真是倒霉啊!
“常年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马是不能乱吃东西的,尤其是长途奔袭过后,不能吃没见过的野草。看来你们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啊?哈哈哈哈……”秋行风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姓秋的,就算我们在此停留三日又如何?”樊宝恶狠狠道。
“不需三日,只需两日,你们这些人就插翅难逃!这江湖,便是你们殒命之所!”秋行风冷冷道。
“那到时候,就先杀了你!”樊宝威胁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已是残废之身,死不足惜,有你们给我垫背,我还赚大了呢!”秋行风根本就不怕威胁。
“很好!秋司正,你果然是条汉子,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好啊,走着瞧!”
两人冷冷对完话之后,便不再去看对方了。
由于马出了事,樊宝不得不下马步行,到处打探兽医的所在,这一来二去的,时间便被拖延了下来……
而这些时间,足够让这张大网洒下来了!
五月十五,庐江。
经过两天时间的联络,钟离观的人,南岩的人,江淮三帮的人,已经接上了头!而苟来跑跟吴氏兄弟,也不负众望,打探到了樊宝等人的所在!
还真被苟来跑料中了,樊宝这群人,真的找上了庐江很有名的那个兽医!
五月十五夜,庐江,在曾经悬剑山庄那个庄子内,几方人马已经聚到了此处。
钟离观,江淮三帮,吴家,矮子帮,董家的人已经在此汇合了!而樊宝等人,距离他们不过二十里之遥!
杨玉真手朝桌案上的地图一点,指着某处道:“他们目前已经到了庐江城,继续往北就是舒城!而庐江与舒城中间,有一条必经之道,名叫十八堰,这里,便是我们将他们歼灭之地!”
“好!那么我们就尽快前去此处埋伏!”吴铮道。
“好,我钟离观,加上吴家的两位大侠,负责绞杀,江淮三帮,负责堵住周边岔路!矮子帮就去放风!”杨玉真做出了决断。
“我们也去助阵!”颜清道。
“你们?”杨玉真看着这个小姑娘,皱了下眉,他不认识颜清。
慕容青芷道:“不要小瞧我们,我们两个可都是化境高手,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对付那些人!”
杨玉真皱了下眉,即便加上这两个姑娘,也未必有十足把握……
毕竟,那可是皇帝的宿卫!
忽然,矮子孙不归冲了进来,面带喜色道:“好消息来了!”
“什么好消息?”众人问道。
孙不归道:“鄢聪带着咱们青锋门的二十个好手,已经快到舒城了!”
“好!”杨玉真重重捶了下桌子,“就等鄢聪来,咱们到时候合力,将这股朝廷鹰犬歼灭于此!”
“好!”
众人纷纷应和,将计策定了下来!
今夜,天朗气清,月色圆润,明日,那便是个最好的日子。
厮杀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