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最近倒没惹什么事,只是有好几次想与你哥哥相认,但被你哥哥给拒绝了。”凌君焱照实说道。
“那,他身为丞相,处理政务的能力怎么样?”凤轻染又问。
“圆滑世故,擅长左右逢源,懂得见风使舵,不过分越矩,但也没见他有什么突出的政绩,只是按部就班罢了。”凌君焱说这话时,脸上不自觉浮上一丝轻蔑。
“就这样,你还不撤他的职?”凤轻染满脸惊讶。
凌君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自在。
凤轻染读懂了他眼中的深意,一时间竟被气笑了:“我与他已没了任何关系,王爷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朝堂之事,应以社稷为重,若他能力不足,或是德行有亏,该撤就撤。”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明日本王便将他的职位撤掉。”
“那么王爷,可有合适的人员顶上?”
“上一届的新科状元,已入仕三年,各方面表现的都很不错,我早就想将他提拔上来了。”
“如此,王爷便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办吧。”
凌君焱点头,第二日便将凤行知撤了职。
本想渐渐感化凤轻染的凤行知,在得知自己被撤职后,心里惶恐极了,原以为他们放过了自己,却没想到还是秋后算账了。
他越想越气,心中的恐慌渐渐化成了愤怒,直接找上了凤轻染。
但他也没傻到真的大吵大闹,而是十分卑微地说道:“轻染,为父可就你这一个女儿了,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罢官啊,我往后可怎么活?”
“这么说吧,你之前对我和母亲做的那些,便是将你流放都不为过,我留你一条性命算是格外开恩了,如今你还敢闹上门来,莫不是觉得我凤轻染心慈手软,不敢对你下手?”凤轻染冷冷地看着凤行知,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凤行知被她的眼神震慑,心中一颤,语气立马变得更加卑微了:“轻染,为父知道错了,从前是我糊涂,做了许多对不起你们母女的事。可如今我已经悔过,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机会?”凤轻染冷声打断他的话,唇角溢出讥讽,“若你今日不来闹事,我尚且容你在京中安度余生,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明日开始你便去权贵区的街道上进行洒扫,我自会派人时刻监督你!”
凤行知听后差点没背过气去,在权贵区洒扫,那岂不是要让所有的同僚都看到他如今的落魄模样?
这还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他越想越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颤抖着声音说道:“轻染,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来人,将他拖下去,明日开始监督他洒扫街道!”凤轻染冷声下令。
随着凤轻染的令下,有侍卫上前,将吱哇乱叫的凤行知拖走了。
等晚上凤轻染再去接弟弟时,才知道凤子骞被开除了。
能进国子监的,不是皇室子弟,便是权臣的儿女,如今凤行知被撤职,凤子骞自然没了进国子监的资格。
回府的马车上,凤子擎一个劲儿的求凤轻染帮帮凤子骞。
凤轻染敛眉深思,觉得凤子骞被开除了也好,省得她再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的弟弟了。
但上一辈的恩怨与他无关,她愿意再帮他找一所仅次于国子监的书院,也算是尽了一脉同根的责任了。
书院很快便被找好,凤轻染也第一次踏入了他们父子暂住的房子,矮小破落。
见凤轻染到来,凤子骞先是微微诧异,而后垂下了脑袋,入目只能看到自己的鞋尖。
“今日我是来接你去书院的,国子监你是不可能再去了,我给你找了南城的白鹤书院,希望你能够珍惜这次机会,好好读书,将来也能有所作为。”凤轻染郑重且真诚地说道。
凤子骞猛地抬起头来,消瘦的脸上已挂满了泪水,其实他从未怪过任何人,他只是很难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母亲做了错事,这他是知道的,虽他很思念自己的母亲,但也知道她是咎由自取,理应受到那样的惩罚。
想到母亲做出的种种,本就不敢与凤轻染亲近的他,见到凤轻染后便更加躲着了。
“走吧。”凤轻染见他久久不语,便耐着性子又催促了他一遍。
凤子骞点头,回屋背上书箧便跟随着凤轻染离开了。
途经权贵区时,凤子骞酝酿了几酝酿,这才开了口:“那个,二姐姐,我能不能去跟父亲告个别。”
凤轻染点头,嘱咐他快去快回。
得到了凤轻染的同意,凤子骞这才掀帘跳下车。
凤轻染撩起车窗帘,看着不远处的那对父子,也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只见拿着扫帚的凤行知立马笑开了花。
“快些去,快些去,能有再入书院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那白鹤书院并不比国子监差,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呀!”凤行知说着推了凤子骞一把,示意他赶紧去找凤轻染。
凤子骞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后,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马车,与凤轻染一同去往了南城的白鹤书院。
将凤子骞安顿好了后,也已到了晚上,想到东凌的一切都已安排好,她便跑去凌君焱那里,商议明日是否可以回南夏,她还急着建设苗疆呢。
凌君焱听后却笑了:“染儿,回南夏前,难道不该先举办我们的大婚吗?趁着我的父母也在,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凤轻染听后,老脸一红,心想至亲都凑齐了,确实应该先举办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