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砚就这么看着沈慕吟:“你怕什么?你不是把东宫挂在门头上了,你还怕有人说你通敌叛国?”
呵,秦褚砚嗤笑一声。
沈慕吟通敌叛国,那不就是在说他通敌叛国吗?
他倒是要知道,燕国谁能这么胡说八道。
沈慕吟低头很淡的笑了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别的。
秦褚砚依旧认真:“温家当年,是通过绣房,和外面的人勾结。所有的消息都是在这些刺绣上,传递出去。寻常人不会对刺绣起任何的怀疑,所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对于温家当年的事情,秦褚砚并没隐瞒。
任何人都忽略了温家,所以从温家这里出去的消息,他们根本没在意过,才会导致那段时间燕国的损失惨重。
一下子激怒了先祖,先祖才会株连九族。
这件事被揭穿后,整个京都都无比震惊,谁都没想到有个绣房,竟然能出这样的大事。
而秦褚砚说的这点,沈慕吟岂会不知道,但是这对于沈慕吟而言,就荒诞无比。
她仰头认真的看着秦褚砚:“我认为这件事并不真实,甚至虚伪的很。一个绣房,要通过刺绣来通敌叛国,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温家自古就是一个绣房,而且精通的极为复杂的刺绣,除非有专人做好,不然的话,按照温家的生意来看,应该没有这样的时间。另外,我通过绣娘也知道,温家的人极为低调,也不曾与朝中的人来往,又如何通敌叛国,知道朝中的消息?”
沈慕吟反问秦褚砚,字字句句都在理。
秦褚砚很淡定的看着沈慕吟:“你为何对温家的事情如此在意?”
“我只是觉得,一个普通的手艺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沈慕吟笃定又淡定。
秦褚砚安静片刻,眸光依旧落在沈慕吟的身上:“温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你虽然看着绣房,我保证你不会牵连到任何事情里面。但对于这件事,你不要过多询问。”
这话,秦褚砚就带着几分的警告,并没想和沈慕吟多谈。
要知道,已经被定罪多年,还是株连九族的案子,基本没回旋的余地。
其次,通敌叛国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帝王而言,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所以就算温家是无辜的,那也已经没任何可能了,过多的干涉,只会把自己牵连进去的。
这个道理,东宫自然清楚,东宫也不可能让沈慕吟牵连其中。
“好。”沈慕吟安静片刻,倒是没说什么。
确确实实,现在不可能给温家平反,温家平反也要等找到这个幕后之人。
不然多一事,就会多分一份心。
若都是牵扯到前朝的事情,指不定这个幕后之人找到,所有的事情也已经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所以很快沈慕吟就冷静下来。
东宫见沈慕吟不再多言,从容不迫的转移了话题:“沈臻臻明日会被释放。”
沈慕吟挑眉,不动声色的看着东宫。
“沈家找到证据,赵灵灵和程明月是自己勾结好,要置你于死地。”秦褚砚淡淡说着,“所以沈臻臻无罪释放。”
这种反转,也让人不胜唏嘘。
沈臻臻当时可是证据确凿,毕竟这里面的勾结,沈慕吟再清楚不过。
程明月死了,赵灵灵被下毒,她为了活命,只能指证沈臻臻,而现在,竟然让沈臻臻逃脱了。
这件事是沈家找到证据?
呵,沈慕吟冷笑一声,她又不傻,沈岩那种水平,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最起码这件事,沈慕吟很清楚,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什么证据?”沈慕吟淡淡问着。
“赵灵灵和程明月的来往信件,还有奴婢的供词,所以人证物证俱在。”秦褚砚并没隐瞒。
“你信吗?”沈慕吟反问秦褚砚。
秦褚砚低头看着沈慕吟,而后似笑非笑的应了声:“不信。毕竟我很清楚,是你把沈臻臻送进去的,这些人若是真的找到证据,又岂能放过你?”
这里的巧妙就在于,死人不会说话。
沈慕吟利用了这一点,沈家的人恰好也利用了这一点。
倒是完美的把沈臻臻幕后的这个人给藏的严严实实。
这个人比自己想的厉害的多,若不是那一日在天牢,和陆南淮两人是真切的见到这个人,还真的就被糊弄过去了。
想到这里,沈慕吟安静了下来。
“你若是想要让……”秦褚砚忽然说着。
但是话说了一半,就被沈慕吟给打断了:“不用,出去也好。”
毕竟沈慕吟就没打算让沈臻臻交代在这里,不然她有的是办法,那天晚上就不可能让沈臻臻活着。
沈臻臻还有用处。
出去之后,才能推动上一世的历史重演。
若是沈臻臻在这里死了,那么上一世的事情,可能就真的失控了。
忽然,沈慕吟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着秦褚砚:“这件事是谁找到的证据?”
“沈岩。”秦褚砚给了答案。
这下,沈慕吟更是笑出声:“这个人果然厉害。”
这个人指的不是沈岩,而是这个幕后的人,沈家所有的人都牵连其中,除了她这个棋子之外。
秦褚砚不至于听不出来,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悄然无声的被带了过去的,沈慕吟低头算了一下时间,这才看向了秦褚砚。
秦褚砚很是淡定,耐心的等着沈慕吟把话说完。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京都的盐都极为紧张?”沈慕吟提及了海盐的事情。
每年这个时候,燕国所有的水位都会降低,而燕国可食用的盐都来自海盐和盐矿里面出来,加上燕国并非是临海的国家,都需要从很远的地方运来。
燕国的盐矿,每年的这个时候,产量也极为低敛,远不如之前。
所以这个时候的盐都是早些时候后囤积下来,供给现在使用。
“你为何忽然对这件事有了想法?”秦褚砚挑眉看向沈慕吟。
盐巴短缺这件事,朝中的大臣都不一定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不可能没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