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
就好像这个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没任何办法。
因为谁都知道他是死罪,包括这个死囚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陆南淮在拷问,是想能问出一些有用的讯息,想让,没可能。”秦褚砚说的直接。
沈慕吟清楚,秦褚砚既然这么说了,证明他们对这个人大抵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沈慕吟很安静的看着对方。
很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寻常人绝对不会觉得他有问题的,但偏偏,这样的人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去问问。”沈慕吟淡淡开口。
秦褚砚看向沈慕吟,也没拦着,而沈慕吟安全起见,还是给自己戴了一个面纱,这才从容不迫的朝着天牢中心走去。
陆南淮看见沈慕吟的倒是不动声色,而后陆南淮颔首示意,就朝着身后退让了一步。
沈慕吟面不改色的走到这人面前,但说不上为什么,沈慕吟觉得这人面熟。
可是她却一时半会想不出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承认是我做的,我就是要光复前朝,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对方嘴硬的冲着沈慕吟又吼了一声。
沈慕吟很安静的看着他:“前两日的晚上,你在何处?”
“周家。”对方应得冷淡。
“周家?”沈慕吟低头沉思片刻,“你叫什么名字?”
“周长生。”周长生硬气说着,但是他冷的声音都在打颤。
“你什么时候和凌家联系上的?”沈慕吟又问。
“十年前。”周长生没任何的思考。
这种毫不犹豫,让人觉得周长生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毕竟不需要思考。
“你是前朝的小王爷?”沈慕吟不咸不淡的继续看着,“哪一王府的小王爷?”
“定西王府。”周长生也没思考。
“好。”沈慕吟点头。
而沈慕吟的这些问题,让陆南淮不明就里的看向了沈慕吟,因为这些问题和他们要知道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陆南淮却很清楚的知道,沈慕吟绝对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所以现在沈慕吟做的每件事,大抵都是有关系的。
所以陆南淮没多问。
“陆大人,我没任何问题了。”沈慕吟看向陆南淮。
陆南淮挑眉,倒是淡定:“那这人如何处理?”
“杀了。”沈慕吟说的面无表情,也一样残忍血腥。
陆南淮知道,这人没用了,他问不出所以然,而这个人大概也活不长,因为对方就没打算让这人活着。
这人身体中毒已久,只是早晚的事情。
“好。”陆南淮点头,“把他弄残,但是不能死了,而后丢到狼圈里面喂狼,那些狼应该很久都不曾食生肉了。”
“是,属下遵命。”禁卫军应声。
而后天牢内传来惨烈的叫声,沈慕吟微微拧眉,站在原地看着。
那张脸,她还是觉得眼熟,却依旧想不起来。而沈慕吟更清楚的是,这个周长生,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所以这个人,就只是代罪羔羊。
“你问的事情好像都无关紧要?”秦褚砚也已经走上前。
陆南淮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等着沈慕吟的回答。
这个人留到现在,就是留给沈慕吟,显然沈慕吟的态度也肯定了这个人没必要留着了。
沈慕吟这才安静的看向了面前的两人,一字一句开口:“这人就是一个替罪的人,幕后的人,从来就没出现过。”
“你如何判断?”秦褚砚淡定问着,“指证他的证据蔓延了整整十年。”
“这就证明,这幕后的人,已经蓄谋了不止十年的光阴。”沈慕吟很是笃定。
而后沈慕吟定了定神,才继续说着:“第一,这个人说自己是定西王府的小王爷,我对前朝的了解,定西王唯一的儿子,在年幼的时候就夭折了,那么这个人怎么成为定西王府的小王爷的?我没记错的话,很快前朝就被推翻,定西王府也是被满门抄斩,毕竟和前王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绝对不可能留着。”
沈慕吟字字句句都极为的清晰,没任何的停顿和迟疑。
“第二,他说他前两日一直都在周家。但显然不是,周臻臻晚上出门了,这是对方给的陷阱,是想判断我是否怀疑了。也想知道当时追踪他的人是不是我,所以我让冬谨不要跟着的。而周家那几日就已经被禁卫军的包围起来了,别说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蚊子都不可能从周家离开。所以他若是在周家,不就这更证明,这人根本就不是幕后之人。”
秦褚砚和陆南淮对视一眼,这些细节,他们倒是忽略了。
“第三,他说自己和凌家十年前就联系上了。他今年不过二十二,十年前也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凌家为何要和他联系上。另外,账目有时候越是没有疑点,越是干净,就越是代表这个账目不正常。常年查账的人,应该不难理解。”
沈慕吟依旧淡定:“所以,我不需要再问,他是一个棋子,而且中毒已久的,问不出所以然。这件事,幕后的人依旧是逃之夭夭了,而且很完美的逃过了。”
沈慕吟完整的说完,在这种情况下,陆南淮和秦褚砚都安静了下来。
“所以这个人还是存在?”秦褚砚倒是淡定的问着沈慕吟。
沈慕吟不否认也不承认,因为现在的情况扑朔迷离,确确实实她也分辨不清楚。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慕吟不能胡乱开口,那只会造成人心惶惶。
秦褚砚不至于猜不透沈慕吟的想法,他也没追问,低敛下眉眼站在原地。
唯有陆南淮不动声色,但是眼角的余光是看向了沈慕吟,若有所思。
三人好似各怀心思。
一直到秦褚砚打破沉默:“这件事先如此处理。”
多余的话,秦褚砚并没多说,而后就带着沈慕吟离开了牢房,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秦褚砚把沈慕吟身上的貂毛披风给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