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卫桐本不想睡觉,想让他再读一会书,可想到他天赋异禀,不需要她督促,就像练剑一样,他会把书读好的。
睡觉就睡觉。
她把外衣一脱,只剩中衣,然后钻进被窝,等傅九川这边刚躺下来,她立刻依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声音软软:“给我暖暖。”
傅九川闭了闭眼,反手把她给搂住,再没别的动作。
抱一抱,并不解渴。
若是再亲一亲,分明是把他下油锅,这滋味并不好受。
他忍得难受,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心无旁骛的睡着了。
听着她这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有点慢,她长得也有点慢。
诶,等她成年,还得三年。
他怀里像揣了一把火,正烧得浑身难受时,就听外面传来喊他的声音:“阿九,出来。”
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像爷爷。
他悄悄放开卫桐,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了衣裳走出去。
果然,傅腾来了。
“走,跟爷爷出去比画比画。”
本来对傅九川搬出来住还有几分生气,傅腾这会立刻姿态一换,亲热的拽着他就走。
听傅鹤楼说和儿子切磋了一下,这小子接住了他三招也就罢了,还亮了绝技。
学会了飞天剑法,闪瞎了青衣侯的眼。
传说,这飞天剑法只要学会一招,就足够对付一般高手了,学会两招,顶尖高手都不在话下。
若是全部招式都学会,必须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听说这小子可以人剑合一,这分明已达到最高境界了。
傅腾急于想和孙子切磋。
傅九川不想再切磋,道:“爷爷,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改天再切磋。”
“年纪轻轻,睡什么觉?你知道我像你这个年纪都是什么时候睡?三更睡五更起。”
傅九川:“勤能补拙,挺好。”他话锋一转:“天才不需要这么努力。”
这小子是在拐着弯说他三更睡五更起是因为没他聪明,所以才这么努力?
行,他要是练成了飞天剑法,他确实有资本狂。
傅腾不和他计较,把他拽到前院:“让爷爷看看你的剑法。”
“我只教你一招,演习三遍。”
这孙子狂得想抽他怎么办?
他见过狂人,可没见过敢和他这么狂的人。
傅鹤楼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就在傅九川说完话的一瞬间,剑已在手。
剑出鞘,他演示了第一招:必杀剑,飞天一剑。
蕴含着无穷奥妙的剑法,每招都注入了汹涌的力量。
傅腾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招一式。
等他演习三遍后,剑收入鞘中,道:“看明白了?”
傅腾忽然老脸一红,气呼呼的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不适合再练。”
他本来就是想一睹孙子的风采,哪里是为了学他的剑法。
他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事,嘱咐道:“抽空把你媳妇带回府上吃个饭。”
说完话,他拔腿就走。
今天只看了一招,先放他回去睡觉。
回头一定再让亲孙子把所有的招式都耍一遍给他看。
傅九川看他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还以为老爷子会缠着他多演习几招呢。
转身,傅九川离去。
就在他躺下来,也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梧桐阁的上空发生了一件惊险万分之事。
任谁也没想到,这大晚上的,上空竟然飘来孔明灯。
孔明灯飘啊飘,飘到了梧桐阁。
在梧桐阁值夜的暗卫瞬间警惕起来,沿着黑衣,只见数个黑衣飞身掠过,潜伏上了屋顶。
黑暗中,有暗箭飞来,射向孔明灯。
飘在空中的灯落下的一瞬间,被暗卫飞身接住。
知道有人暗中操控,暗卫这边也立刻派了人展开搜捕,留下的一部分暗卫把天空的孔明灯逐个击破,避免它落在房子上,酿成滔天大火。
等孔明灯被击落后,有暗卫匆匆前去向青衣侯禀报此事,他披着衣裳走出来,拿了暗卫中的箭看了看,这是一把普通的竹箭,就是普通人也能制成。
从箭上看不出任何不同。
青衣侯下令:“全城搜捕。”
要他的命还可以忍。
都暗杀到梧桐阁来了,他若再隐忍一次,还真以为他毫无办法,只能坐以待毙呢。
翌日
就很突然的,帝都人人都知道一件事情,青衣侯昨晚遇刺了,受伤了,所以早朝都没上,派人入宫请了假。
卫桐还是去医馆的时候听说的这事。
当时庄博迎着她过来道:“师傅,青衣侯遇刺了?伤势可重?”
青衣侯是师公的亲爹,是师傅的公公,他当然是要关心一下的。
卫桐诧异:“我竟不知这事。”
一块过来的白奕眸子闪了闪,忽然就转身跑出去了。
卫桐忙喊:“娘,娘,等等我。”
到底是她干爹,是九哥亲爹,她既然知道了这事,肯定得去关心一下。
她忙让李林套上马车,带她去青衣侯府。
她人不在村里,身为车夫的李林每天早上都会赶着马车过来上班的,毕竟她也是各商铺来回奔波的人。
至于他爹李旺,因为傅九川几个人读书离家近了,不需要坐马车了。他就成了村里的专线,白天送村里人进城做工,另外,他也帮着卫桐去置办一些买卖。
且说卫桐和白奕坐着马车赶回了青衣侯府后,白奕跑得比兔子还快,可还没冲到青衣侯的院子里就被他亲卫唐辰给拦住了。
“夫人,侯爷在养伤,您……”
白奕一把推开他,冲进去了。
门口又一波的亲卫看了看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她可是侯爷心念念的夫人啊!
索性由她闯进去了之后,亲卫立刻跟进来道:“侯爷,夫人来了,拦也拦不住。”
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谁让你们拦了,滚远点。”
门口的亲卫摸摸鼻子,忙滚远一些,最后连进来的卫桐也不拦了。
这可是世子爷的小夫人。
那厢,跑进屋的白奕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得似乎不堪一击的男人,嘴巴张了张,有几分不自在地问:“你怎么又受伤了。”
在她的记忆里,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受伤。
他的身上,有好几个深深浅浅的剑伤,淡淡的痕迹可以判断出,已有好多年。
青衣侯道:“小伤,死不了。”
他有气无力的伸手,白奕纠结了一下后,还是走了过去,把手搁在他手里。
青衣侯轻轻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意极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受伤会让她紧张。
“奕儿,你这几天不要去梧桐阁了,在府里陪我可好?”
他都伤成这样子了,一看就是半身不遂,生活不有自理,白奕只能点头。
青衣侯心情大好,面上不露声色。
进来的卫桐想了想,在门上敲了一下:“爹,娘,我进来了。”
话音落,她举步走了进来后,扫在青衣侯身上,发现他根本没有受伤。
他健康得很,就是心脏跳得有点快。
再仔细一看,就见白奕忙把自己的手挣出来,青衣侯想她是在人前不好意思,只好放了手。
卫桐:“伤得可重啊?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伤得可重了,白奕:“六六,你快给他看看。”
青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