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两国交界处,冰河以北就有景国将士在此巡逻。
“谁在那里?”
有一队巡逻的持着刀剑跑过来吆喝一声。
卫桐手持她梧桐县主的令牌。
来的路上她和傅九川已商量好,他的身份需要隐藏起来。
身为青衣侯的儿子,单枪匹马出行,她怕狗皇帝想要借此机会谋害他。
为首地看了一眼她的令牌,道:“不知梧桐县主出现在此,意欲为何?”
“营救御王。”
对方一怔,许是没想到皇帝会派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过来,即使她身边跟了一位公子,那也是一位年轻的,瞧这两人都是细皮嫩肉,精雕细琢,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
“梧桐县主,镇北将军已等候多时了,您请。”
卫桐策马离去。
在冰河十里之外的一座北寒城,住的是镇北将军袁叶。
镇北将军听闻帝都已来了人,也快步迎了出来,不料,竟是两个稚嫩的孩子。
他瞅了瞅两个人,惊讶到怀疑人生。
卫桐扫了一眼人到中年的男人,抱拳:“见过将军。”
“陛下就派你们两个小娃来?”
卫桐:“我们两个绰绰有余。”
好大的口气,镇北将军请两人进屋坐下。
屋里烧了地龙,和外面就是两个天气了。
温暖有余。
茶香溢人。
好看的奴婢进来伺候完茶水,退下。
袁叶:“请问两位,要如何营救御王?”
卫桐:“请他们云国大使出来和我谈判。”
镇北将军疑惑:“他们的条件是割让北寒方圆三百里城池,陛下答应了?”
他觉得定然是答应了,不然,就是派大军压过来了。
卫桐冷笑一声:“见了面再谈,告诉他们,必须带上御王,我要亲眼看见御王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一切免谈。”
镇北将军目光沉沉地扫在她脸上,颔首:“什么时候谈?”
“越快越好。”
谈完事情救完人,她还急着回家呢。
“好。”镇北将军唤了个人过来,让他们安排卫桐两人暂且去休息,他这边派使臣去云国边境传话。
卫桐让人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她。
她与傅九川用一间。
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卫桐扫了一眼简陋的客房,与之前会见他们的客堂当然是天壤之别。
好在这里面还有龙地,暖和就行。
傅九川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卫桐靠在门上,听了听。
前来给他们引路的侍卫并没有立刻离开,也在门外听了听。
卫桐猛然拉开门,那人也是没有防备,差点跌进来。
“你在干什么?”她冷睨着这位青年侍卫。
那人一慌,慌忙道:“我想问问,县主觉不觉得冷?要不要多加一床被子。”
“不冷。”
那人忙行了一礼,匆忙退下。
卫桐盯着他匆匆远去的身影,傅九川过来贴耳问她:“发现什么了?”
她把门关上,轻声道:“这人想要偷听我们说话。”
身为一名优秀的特工,她的侦察能力当然是一流的。
傅九川颔首,拉着她一块坐下来小声交谈:“北寒向来贫苦,袁将军的府邸里一桌一椅、一花一瓶都透着奢侈。”
他这里装饰得过于华丽,与清贫的北寒背道而驰,反差过大。
卫桐沉吟,道:“恐怕这袁将军有古怪。”
“出去看看。”
傅九川颔首,两人起身,卫桐本欲开门,后又改变了主意,她去把窗户开了一条缝,朝外看了看。
冰天雪地中,这里的戒备依旧森严。
有数人侍卫在外面走来走去。
这种情况下,她只要从屋里走出去,外面的人就能看见她。
也就是说,她在这个将军府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视线里。
卫桐把窗户轻轻合上,“刚刚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没人巡逻。”
傅九川:“一个人没看见。”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袁将军就把人安排上了。
看起来好似这里戒备森严,为他们的安全,她却觉得这是监视。
卫桐冷笑一声。
她内心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因为一切尚且没有眉目,她就把这猜测压心里了。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后,卫桐时不时从窗户向外看了看,那些巡视的人始终都在。
过了一会儿,有侍卫提着食盒过来了。
卫桐快步闪到门边听了听。
提着食盒的侍卫在外面站了片刻,之后叩了一下门:“县主,给您送饭来了。”
卫桐这才把门打开,接过食盒,“谢谢。”
言罢,她关上房门,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取出里面的菜。
刚出锅的菜,还热乎着。
卫桐把几道菜放在桌上后拿出银针挨个试了试。
饭菜都是安全的。
旁边还有一壶酒。
卫桐又试了酒,“没毒,可以吃了。”
傅九川把筷子给她,“这个还没验。”
事实上,筷子也没有毒,都是安全的。
两人放心地用了饭,卫桐道:“这个袁将军究竟有没有问题,等见到御王就知道了。”
傅九川颔首。
卫桐沉吟道:“河上结冰,快马加鞭过河的话,最多半个时辰。”
所以,袁叶将军送使者前去送信,来回也只一个时辰。
果然,待两人用过饭后,袁将军那边又派侍卫来请她过去。
袁将军微笑着请她坐下道:“县主,使臣已把你的话传达过去,那边也派人传了话过来,会晤的时间就定在明天辰时,地点就在两国交界的冰河上。”
冰河上会面,卫桐不由想起那个梦境。
在那个梦境中,青衣侯夫妇就是在冰河上殉国。
“好。”
和袁将军这边谈了明天会面的事后,袁将军忽然问:“县主,这位是您的?”
本来是安排两人住两个房间,刚属下来报,说他们合住一间了。
卫桐:“我夫君。”
袁将军有些意外,卫桐见他没别的话要说,就起身告辞了。
两人回了屋,由于天色不算早了,卫桐躺到坑上歇着了,傅九川那边正吩咐人备水,他要沐浴,结果人家把水抬到他屋里来了。
傅九川看了看放在屋里的木桶,就知道这里没有单独的盥洗室。
卫桐在床上翻了个滚,坐起来,笑道:“愣着干什么?你洗啊!我又不会偷看你。”
傅九川看她一眼:“没偷看你怎么知道……”
知道他臀上有个痣。
不过,瞧她调笑的样子,他反而心态一松,洗就洗了。
他转身一件件去脱衣裳,卫桐反而不好意思直看他,闪身进了空间。
九哥向来爱干净,她也不能太脏了。
虽然外面很冷,她空间不冷啊!
所以,她进空间洗了个澡。
等她沐浴过出来时,傅九川也已沐浴完,并和衣躺在床上了。
忽见卫桐又凭空出现在他身边,他都习以为常了。
见她衣着单薄,只有一件中衣,他忙掀了被子让她进来。
卫桐钻进暖和的被窝,还不等她依过去傅九川就抱过来了,使劲嗅着她的香喷喷的墨发道:“时间过得真慢。”
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卫桐会错意,“别急,等明天办完事,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眼睛眨了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柔声唤声:“娘子。”
这一声娘子叫得她心又漏了半拍,又听他道:“叫相公。”
卫桐怔了怔,她也不矫情,当即喊了一声:“相公。”
喊过后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两人还没圆房,不算真正的夫妻,但她一声相公还是听得他心花怒放,搂着她一顿猛亲。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闹了一会儿后,渐渐进入梦乡。
翌日
用过侍卫送来的早膳后,卫桐和傅九川各牵着自己的汗血宝马,在镇北将军袁叶的同行下,前去冰河去谈判。
由于气温寒冷所致,这冰河的厚度足以可以策马在上面狂奔。
即使是去谈判,双方带领的人并不多。
镇北将军也只带了十多个人陪同。
远远的,就见对方的人马也已到达冰河之上,人数也就二十多人。
为首的是一位青年,相貌英俊,气质邪魅。
御王就被五花大绑地站在他的旁边。
卫桐看见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御王瘦到脱相。
他站在那里,好似随时都会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