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柳零本来以为孟观源已经睡着了的,却不想他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孟观源说话的轻声有些低,有些轻,可能因为夜深人静了,听起来有些魅『惑』。
甩了甩头,柳零回头对他笑了笑,“你晚上会冷,我找找看里面有没被子之类的,没有的话,就将暖气打开。”
阳历十一月,农历已经是十月了,虽然还没进入冬天,但已经进和深秋了,早晚的气温很低。
孟观源坐起身,想说没事,不用找了,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柳零说完就已经动手开始找了起来了。
他干脆也就不再吭声,估计说了她也不会听,肯定会都翻一遍的。对于柳零的一些习惯他也算是了解了,她就算嘴上应着好,动作也不会停的。所以,还是让她翻完。
“没有,将空调打开吧,用衣服盖一下肚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又开始找空调摇控器。
“你回去躺着吧,我来弄。”孟观源翻身起来,叫住往电视柜走去的柳零。
点了点头,柳零借着月光,又回到了床上躺下。
孟观源找到控制器,将温度调好,回到了床尾凳上,拿了个件外套随手放在肚子上。故意将动作做得大,不然他怕柳零又会起身叫他,搞不好还会来帮他盖上。
刚刚柳零可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白皙的脸和脚在『色』光下竟然泛着莹光。头发有点凌『乱』的披散下来,遮住了一小半的脸,在黑暗中嫣然一笑。孟观源猝不及防,猛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压下自己心跳。
若是再来一次,他可能就要变身了。
……
天刚刚微微亮,孟家村已经活跃起来,一些人开始陆续赶到宗祠。
孟观源听到外面的响动,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突然傻眼了。
看了看身上的被子,这是什么情况?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会吧?难道自己半夜在梦中都愣是忍不住爬到了床上?
怎么可能!
好笑的摇头,然后又愣住了。
右侧高出床尾凳一点的床上,柳零朝着他的方向侧躺着。眨了眨眼,孟观源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看着眼近在咫尺的脸,他只觉得一阵口干舌噪。
黑发披开散在枕头上,有一些还垂了下来。一只纤细白净的纤手,蜷缩着压在黑发上。紧闭的双眼,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原本白皙的脸因为暖和红彤彤的。五官不算很美,但整体给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睡美人……
孟观源就这样看着,仿佛时间都净止了,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人和自己的心跳声。
“唔……”
柳零『迷』『迷』糊糊地捂住眼睛,舒服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又眯了几分钟,突然伸出手,使劲将身体拉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人渐渐清醒。
“啊……”打了个哈欠,收回手随意的垂下,又往被子里缩去。
“嗯?”缩到一半的脑袋突然停住,已经回到被窝的手,又伸了出去,在刚刚的地方『摸』了几下。然后突然惊醒,惊恐的快速扭头看向那只还在不停『摸』索的手。她“啊!”的低呼了一声,嗯,并没有尖叫。
不是她没有吓到,而是惊声尖叫这个本事,她不具备。
在她有生之年,有大叫,没有尖叫,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对于这一点,她一直觉得挺可惜的。也一直将自己没有女人味的原因,归咎在这一点上。
看着眼前的脸,伸出食指,在那张脸上戳了戳,好像是真的。再戳一下,确定是真的。
唉……
柳零叹了口气,终于收回了手。然后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去,直到整个头被被子蒙住。
这个女人打算将自己给闷死吗?
孟观源有些无语。
他看着柳零醒来的过程,看得他心里直痒痒,尤其她的手『迷』糊中在他身上『乱』『摸』的时候,他差点就化身为狼,扑了上去。但这是他要过一辈子的女人,要化身为狼,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不想『操』之过急吓跑了她;所以他没有动,而享受的看着。
以前也有几次听到过柳零半梦半醒时慵懒的声音,再配合今天这种视觉效果,孟观源对以后的期待已经爆棚了。
“你打算将自己给闷死吗?”孟观源终于忍不住伸手拉开了柳零头上的被子。
“你怎么在这里啊?”柳零抢回被子,不过却没再将头缩进去了。
“我在我该在地方。”这女人还没清醒么?
转看了看,柳零原本被就红彤彤的脸都快要滴血了,“我怎么在这里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想知道。”孟观源悠然地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委屈。
额。。
“你,你,什么意思啊?”柳零脸『色』大变,整个差点没跳起来。
“你半夜偷偷『摸』到我身边,还将被子分了我一半,你什么意思啊?”孟观源看着柳零脸红得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着,眼神越来越火热。
“呸!什么偷偷『摸』『摸』啊,就算是我半夜过来,也只是怕你会冻死而已。分你一半被子你还不知道感恩呢。”柳零完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还将被子分了一半给孟观源的。这种事,要是她清醒,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分一半被子啊,那表示两人昨天是盖的同一床被子。
等等!不是昨天晚上,现在都是!
柳零突然睁大眼,猛的掀起开被子。
我去!
闭上眼,心里连骂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醒来了不知道起去,你…唔……”
柳零本想怪两句孟观源醒了不起床,然后自己顺势起床的,可是话没说完,眼一花嘴就被堵住了。瞪大眼,她本能的想要推开,才发现手被握住了。只觉得唇上麻麻的,然后‘嗡’的一声,脑子再也无法正常思考了。
“哼哼……”低沉的笑声传出,孟观源退开一点,伸手捏了捏柳零的鼻子,“你就这么喜欢憋气吗?”
这女人,真想把自己憋死吗?
柳零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胸腔填满,再缓缓的吐出来,呼……
连续几次,终于缓了过来。
“你…唔……”将想说话,刚开口嘴又被堵住了。
“唔唔唔……”还真没完了是吧,朝后退着,手脚并用,她拼命挣扎。
只是怎么退,怎么挣扎,却总是逃不开,嘴上一痛,刚想破口大骂,舌就被缠上了。
接下来又是一次追逐,柳零再一次『迷』失。
身上一轻,胸口一凉,柳零终于从『迷』离中找到了一丝清醒,手无力的握住胸口上那只手,“不要……”
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脸『色』『潮』红的看着孟观源,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无助。
孟观源头抵在柳零额头上,呼吸有些重。看着身下的柳零眼里的无助与心慌,理智终于慢慢回笼。
一个翻身,搂着柳零落回了床脚凳上。
柳零惊呼一声,就想起身。
“别动。”孟观源又将她搂紧了一点。
看着孟观源眼里明显的情欲,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柳零不敢再『乱』动了,乖乖的趴在他身上。
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头随着孟观源胸口的跳动,一上一下。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柳零终于感觉到孟观源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咳,天亮了,早上要去祭祖。”柳零干咳了一声,轻轻拍了一下孟观源,示意他放手,该起床了。
腰上一轻,柳零几乎是用跳的,一着地,光着脚丫子,就冲进了洗手间。
孟观源看着落荒而逃的柳零,又看了看自己,心里不由得苦笑,忍了一晚,结果还是没忍住。看来这定力,还有得磨哪。
柳零靠在门板上,捂着胸口,用力的着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呼……
终于最后重重的呼出一口长气,总算是将跳得像鼓一样的心给按了下去。
拧开水头龙,朝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然后抬头看着镜子。
里面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襟下滑,胸罩带子从左手臂上透出,扣子已经解开,松松垮垮的挂着。这一切,再配上『潮』红的脸……
唉!
柳零皱着眉,扪心自问。‘是自己高看了孟观源那冰山怕麻烦的本质,还是高看了自己心里的那把锁?还是都不是,只是单纯的不能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没有答案,她也不想去寻找答案。
她与他,不是同一条平行线上的人,而是两条平行线;各自平行,不应该走偏,那出现的交集也只会是错误的。
柳零刷洗完出去时,已经整理好了,不管是情绪还是想法。
“我先下楼了,你快起床,准备好就下来啊。”将头发绑了个马尾,拿起手机,柳零对还躺在那里没有动的孟观源说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孟观源看着柳零的背影,眼神有些奇怪。他不爱说话,但他很喜欢研究人的表情,所以他的感觉非常的敏锐;柳零刚刚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比起平日少了点什么。
“啊……”还是弄巧成拙了。一脚踢开被子,孟观源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头,郁闷的走进了洗手间。
“零零,早啊。”柳零刚下楼,张妍就笑呵呵的和她打早招呼。
“爸,妈,早。”柳零对着张妍笑了笑,“爷爷『奶』『奶』早。”“小爷爷早。”“堂叔堂婶早。”“叔叔早。”
长辈们都已经起床了,正准备吃早餐。柳零一个个打过招呼后,在张妍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二嫂,二哥那个懒虫不会还没起床吧?”孟观涛对着柳零笑了笑,轻声的问她。
柳零发现孟观涛很喜欢编排孟观源,冲着他笑了笑,“嗯,确实是大懒虫,我好不容易把他叫起来的。”
“零零,昨晚睡得怎么样?”孟『奶』『奶』和蔼的看着柳零,“还习惯吗?不认床吧?”
“呵呵,『奶』『奶』,我昨晚睡得还挺香的。”一觉睡到大天亮,柳零自动忽略半夜可能『迷』糊间起来将被子分给孟观源事。用余光瞟了孟先坤一眼,她突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睡觉不认床,只认人。”
“咳,咳,”孟观涛正喝水呢,突然被柳零的话呛到了,“二嫂,小弟向来不服人,但是今天,小弟我服你。”
啧啧,太彪悍了!
孟观源看着前面挽着张妍的手臂和她有说有笑的柳零,心里有些烦躁。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也不假。
早上那种情况,能怪自己吗?他也是很无奈好吧?!额。好吧。是怪他!
可是,他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他……
他没把持住,是不对;但是,好歹最后他打住了啊,并没有用强,这难道不能算点加分么?
竟然不理他,还想方法设法的避开,还真怕他会用强么?嘁!
孟观涛跟在孟观源后面,看着他二哥阴晴不定的脸,心里有些好笑;对柳零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分。能够让他二哥这个面瘫男神的脸上出现阴晴不定,柳零绝对有资格接受他的膝盖。要知道,那可是连他爷爷那只老狐狸都做不到的事啊。
“二哥,你和二嫂吵架了吗?”孟观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关心他二哥啊。当然了,如果不看他脸上那兴灾乐祸的表情的话。
跟在后面的孟观悉加快脚步,竖起了耳朵。孟观涛能看出来,做为警察的孟观悉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好像是。”孟观源头也没回,冷冷的回了三个字。
孟观涛和孟观悉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们都以为孟观源要嘛就是不理,要嘛就会说没有;却没想到,他竟说好像是。不过这不足以让他们惊讶到这种程度。让他们这样的是,孟观源竟然和柳零吵架!
吵架啊……
孟观源竟然和人吵架啊……
“额,你们为什么会吵架啊?”孟观涛这次是真的好奇了。
回头看了一眼孟观涛,孟观源大步朝柳零走去。
被看了一眼的孟观涛,吓得缩了缩脖子,瘪了瘪嘴,委屈的看向孟观悉。
“让你多嘴!”孟观悉幸灾乐祸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甩头,走了。
“……”
“零零,你们老家还兴这些老古套吗?”现在很多地方,很多东西已经慢慢的消失了;年轻人对这些东西知道了解的也很少了。
“小时候见过,现在只是偶尔听说了,族谱听说要几年才会修订一遍,祭祖就很少了。”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大事,才会有,只见过一次。”柳零抬头看了看曲折蔓延而上的山路,气息有些喘。
“那婚礼是按老习惯还是也学西方了?”张妍对现在的年轻人被西方化很反感。
“被西化了,越来越没意思了。”对于这一点,柳零和张妍的想法是一样。
“你小时候有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婚礼?”
“有诶,以前总觉得新郎骑着自行车带着新娘是件很浪漫的事,很长一段时间里,那是我的梦想。”柳零想起自己以前总是说,我结婚必须要新郎骑着自行车来接,不然就不去。
“那等日后孩子百日宴的时候,让观源骑着自行车,载着你和孩子入场。”张妍捂着嘴,好笑的拍了拍柳零的肩膀。
这种事,还是很容易完成的。
“嘿嘿,他抱孩子不方便骑车吧?”柳零也嘿嘿的笑起来。
“我抱孩子你骑车么?”两个女人笑得开心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柳零笑容僵住,木然地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孟观源。
孟观源拉着柳零就走,头都没回的对张妍说了一句。“妈,您去陪爸说说话吧!”
“……”
唉,真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非要生个儿子,儿子有什么好的?自己不陪父母聊天就算了,还不让媳『妇』陪。
哼!
张妍笑着摇了摇头,追上了孟和平。
“你干嘛呢?”柳零本来任由孟观源拉着自己走的,可是走着走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路走错了吧?
“聊聊!”孟观源觉得有些事必须说开才行,这女人看上去迟钝的很。
她会剩下来,绝对和她的迟钝有关。
他可不想成为那些被忽略的人之一。
聊聊?在这种时候?柳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自我得可以。要不要这么任『性』啊?“在这时候?”
“就是在这时候。”孟观源拉着柳零继续走。
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这的情况了,都好奇的追着他们看。
“这小子又搞什么鬼?”孟先坤看着孟观源和柳零消失的背影,脸『色』又变了。
“年轻人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孟『奶』『奶』走的有些气喘吁吁的拉了拉孟先坤,让他不要动不动就甩脸子。
孟和平和张妍倒是看得心里喜滋滋的。
“嘿,还真看不出来啊,这位新来的二嫂,还真是不简单哪。”刘海燕看着柳零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眯了眯。
“那可不,你以为呢,简单能成为孟太太?”刘海燕的婆婆李心兰酸里酸气的笑了。
“以后可就热闹罗。”刘海燕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说了一句。
……
柳零坐在一块巨石上,淡淡地看着孟观源。
不是要聊聊吗?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很好玩吗?
孟观源挣扎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唉……
柳零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位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打算一直这样大眼瞪小眼下去么?”
真是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吧!
“今天早上的事……”
“今天早上的事,是意外,我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孟观源憋了半天,竟然是说早上的事,柳零不等他说完,直接就打断了他。
“不是意外,”孟观源早就猜到了柳零的想法,也知道她会采取这种方式来处理。这也是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柳零来聊聊的原因。
她一定是这样想着,然后事情慢慢的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就会没有然后了。
不是意外?柳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王八蛋!老娘给你找个台阶下,你还不知道顺坡下,还敢当面说出来。
“啪!”
柳零直接踹了孟观源一脚。“王八蛋……”
一把抓住柳零的脚,孟观源犹豫着是直接一把将柳零给拽进怀里呢,还是拽进怀里呢。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都说了不是意外了,还说个屁。
“你真打算装糊途下去?”孟观源几乎可以肯定,柳零一定是在装糊涂。自己这段时间表现的也算是很明显了吧,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先生,麻烦你,先将我的脚放下,然后给老娘说人话。”柳零翻了个白眼,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松开柳零的脚,孟观源坐到她对面,促狭的看了她一眼,“老娘?连小娘都不是,现在就称老娘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你现在顶多是个少『妇』,还只是名义上的。”
柳零一头黑线,名义上的少『妇』,这是哪一国的说法?
“少废话,说正事,你到底想要聊什么,不聊就走吧,爸妈他们都走远了。”懒得在这里跟他瞎扯,柳零起身打算走人。
“他们走了就走了,又不是非参加不可。”见柳零要走,孟观源一把抓住她,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我们的事?我们能有什么事?柳零没有吭声,等着孟观源的下文。
“你真的没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事吗?”拉着柳零的手,将手指交叉握住,孟观源很满意这种十指交握。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柳零皱着眉看着被孟观源从身后环过来十指交握的手,又看了看屁股下的‘凳子’,心里叹了口气。
好像越来越习惯被孟观源牵来抱去的了,从一开始的不自在,紧绷,而现在,她竟然自然地坐到了他的腿上了。
更奇怪的还是孟观源吧,不是传说中的冰山王子么?不是视女人如病菌么?不是有严重的洁癖么?尼玛!动不动就牵手,还喜欢在厨房里玩暧昧,这哪是什么视女人如病菌啊,是见女人就往上靠吧?!
这两天更过份,时不时的就突然爆出来笑容,害得她每次都猝不及防地就失了神。
唉……,这家伙真不要他面瘫掌门之位了?
看着柳零的侧脸,知道她又神游去了,孟观源也不叫她,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她。反正美人在怀,等着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唉……”
柳零又叹了口气,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这可怎么办呢?她眉头都皱成疙瘩了。
“想明白了吗?”见柳零叹了口气,孟观源轻轻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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