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既然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说实话,要不是你想利用你那个父不详的孩子来给我们孟家泼脏水,我还真没兴趣提你的那些往事,当然了,要是你刚刚愿意解释清楚我也不会提的。不过,显然江小姐是个很自信的人。”
柳零很想过去看看江海心的样子,可是她怕被疯狗咬,所以还是选择了靠着柱子远观。而该说的话也没有忘了说,她这么出风头,可不就是为了她家孟二少不让别人误会么?
其实孟观源自己处理起来可能更干净利落,不过他肯定不会说这么多废话,而有些废话不说出来,有些有心人还是能做文章。所以她干脆叫她家孟二少别出来了,在那里看戏吧;她来代劳!
这种事她虽然不喜欢做,但是她既然已经是孟太太了,孟先生肯定就不能和别的女人一起上头条了。虽然只是误会,但是谣言这件事,传得多了,有些傻子就会信了。而且现在看来,连江海心自己都信了。
这位江小姐可不就是从小听多了人家的传言,真以为她对孟观源来说是特别的,甚至将孟观源当成她自己的了么。
孩子?
倒在地上的江海心听到孩子两个字,眼睛一亮。
孩子?哈哈哈,柳零,本来我想就这样离开的,不过你既然要『逼』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脏水是吗?今天这脏水她还就泼定了。而且从现在看来,只要泼成功了,就不仅是脏水了,而是浓墨了。哼,在场的人会自动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脑补,加工的。
故做优雅的爬起身,江海心『摸』了『摸』头发,将面具重新戴到了脸上。
我靠!
这是变脸呢?
柳零皱了皱眉,她很想问江海心是如何能做到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装的,但是她觉得她现在该想的是为什么江海心会突然又装面具补好了。她还有什么底牌?
刚刚她说了什么话?
将自己刚刚说的话重新过了一遍,柳零装作漫不经心的转头,看向了孟观源。她怎么漏想了那一点,这下可怎么收场?这脏水可是有点难擦了。
孟观源站的是个黑角落,柳零没太看清他的表情,不过这时候,要她退那是不可能的。
柳零的动作大家都看到了,这是第二次了。大家心里也都知道她这么自信的依仗来自于什么了,也都以为他们夫『妇』早有准备,这是孟观源在给柳零在圈子中立位呢。
不得不说,脑补这件事,不同的圈子的人,会有不同的方向。但是同圈子的人,方向基本是一致的。
“柳小姐口口声声父不详父不详的,真的合适吗?我的孩子不是父不详,只是被抛弃而已,你应该心知道肚明。”江海心早已经又将称谓改回柳小姐了,孟太太?她叫着恶心。
果然!
柳零心里苦笑着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不想到他们会质疑她呢。她又怎么可能不会做足准备呢?
“对于你的孩子我确实是心知道肚明,也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你精心写了这一出的剧本,应该已经将细节都精雕细琢过了,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要证明孩子是咱们孟家的,是我先生的了?所以,dna报告你应该早就准备了吧?”
既然躲不过,那就直接面对,她柳零也不是傻子。
说什么否认的话都是在给江海心接下来动作铺台阶,那她就更主动地说好了。她没有送去给人打的习惯,所以,这也算是占了个先机吧?!
要说江海心那么恨柳零呢,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成了孟太太,抢了她觉得属于她的东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柳零让她太讨厌了,她那种她猜不透的『性』格,她那张什么都能说都敢说臭嘴。
她真的很讨厌!
她江海心戴了二十几年的面具,在柳零面前碎了一次又一次。
“柳小姐真是玩得一手好心计,先发制人?”江海心笑容灿烂,大有一种鸡犬得道的感觉,“既然得了柳小姐的提醒,那我要不满足你,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江小姐,能不能少一点废话,想拿出来就快点。你以为你是在说相声呢?还要先炒一下气氛吗?”有病吧,废话那么多,要不要叫人拿面镜子来给你照上一照啊?让你看看自己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柳零不是心虚,只是不耐烦了。之前的不耐烦她压了,这次的不耐烦,她没压。仅此而已!
至于造成别人什么误会,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位孟太太是心虚还是心胸有成竹?
这一次,高级瓜众们不太敢直接下定论了。可能是后者,也有可能是前者……
瓜众们不敢下定论,江海心却敢。别的不敢说,柳零肯定不是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敢这么肯定。也许这些是她从多次交战中得出来的、她对柳零的特殊感知。
可是不是心虚是什么呢?难道是胸有成竹?不可能!
她手里的可是dna亲子鉴定报告,柳零凭着一张嘴就能推翻?别闹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江海心心里像是有了底,整了整礼服,她要上场了。
“这是来自国外一家权威机构的检测报靠,各位请看。”这话不是对柳零说的,是对那些孟家来客说的,柳零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h市的人都信了,孟家的长辈信了。
尤其是孟先坤,只要他信了,也许自己都能省了以后的计划了。要入主孟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孟观源不爱她又怎么样?不娶她又怎么样?她儿子会姓孟。这就够了!
柳零没动,而其他人也没动。
那些吃瓜群众在看柳零的态度,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都是人精,都是经历过尔虞我诈,见过风浪的人;江海心手里的报告虽然很吸引他们,但是这事他们只是看戏而已,最多最后有点舆论八卦的权力而已。
孟先坤在柳零提到dna检验报告的时候就开始密切注意柳零和孟观源的反应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是真是孟观源的孩子的话,那肯定是不能让他流落在外的。不过,他没从那两个小犊子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唉……
想想也是不大可能,人家剥光了送上门他家那臭小子都没吃,那dna报告该不会是有水份吧?
要么就是这江家的孙女和谢家的孙女想到一块去了?下『药』?这,有点难说。“不会观源那小子上次能从谢家那孙女下『药』的手段中逃掉,就是因为有了江家孙女的前车之鉴的经验了吧?!”
孟先坤和孟观溯满头黑线。
他们家老头想象力好像越来越丰富了……
孟先坤可没管他儿子和孙子怎么想,他自己在心里盘算开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孩子就是孟家的,可是这位江小姐绝对不能成为他孟家儿媳『妇』的。今天才知道,这位看上去温婉可人,端庄大方的江小姐,内里竟然是如此龌龊。
以前孟观源跟他说过江家的事,让他远离;但是毕竟是听说,肯定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的真实。
现在看来,柳丫头倒是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孩子的事看来还是个难题啊……
话说孟观源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现在还不出面解决啊。这事明显就不是柳零丫头能应付的了嘛……
柳零现在的想法和孟先坤有点相似,不过却没那么急。这事要是孟观源搞不定,那她就想办法拿她原来的报酬跑路。哼!
果然是有福相的命,好不容易被人骗了、嫁了个男人吧,还老是惹这些个烂桃花,真是神烦!此时的柳零、孟太太心里升起的就是那句好久没有出现过了的话:就说应该一个人嘛!
“江小姐,你弄这份报告时你有征求过你儿子他爸的意见吗?也不知道做这种假东西犯不犯法?!”好吧,想太多也没用,这场仗还是得打完;柳零没办法,只好先拖;也许孟二少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呢。
“而且,听说做测试的人必须要本人带身份证去吗?我家老孟什么时候陪你去了?”
柳零知道dna报告是假的,所以也就没那么多的顾虑,直接一通『乱』说。她又没做过亲子鉴定,哪里知道什么流程啊?
不过现在所有人根本没听她后面说了什么,而是停在了她那句有没有征求过你儿子他爸的意见上。
不是说那孩子父不详吗?
“孟太太,你好像有漏洞了,那孩子父不详,她要怎么征求她儿子他爸的意见啊?”别人不好问,远处的肖若芸帮大家问。
唉呀,肉包子就是机灵,有默契!
“哦,那孩子是父不详啊,就连江小姐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毕竟人家喜欢开集体人体生理结构的party嘛,不过我们家孟先生人好啊,前几个月派人去查了……”
老孟出手,会查不到?
江海心如坠冰窟,孟观源真的去查了!为什么?就是因为防着今天?可是他怎么查得到?不仅查到那个小杂种的存在,还是找到了老杂种?
只是因为她出现在柳零周围?他怕自己会伤害她?所以背地里做了这么多?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她很想继续,可是却被孟观源背后的目的气到了,这么在乎她是吗?她就要毁了她。
看着扑过来的江海心,柳零叹气摇头,“何必呢,你手里不是有这么有力的证据么?这么恼羞成怒不就表示你心虚了吗?你可以拿着你手里的报告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满嘴胡诌,我要告你!’”
呜,好感动,教对手怎么作妖。
“对,对,你就是满嘴胡诌,你污蔑,你造谣,你恶意中伤,我可以告你损害我的名誉……”
好蠢的女人!
要说江海心蠢,柳零肯定是不信的。她会这样大失方寸,只不过是柳零了解她,专挑了她的痛处踩。
柳零虽然没有像这个圈子里的人那样受过专门的训练,但也是从山沟沟里一路走到了这里。
小时候村里有一个跛子很会抓蛇,每次他抓了蛇时一群小屁孩会跟在他后面看稀奇。这时那跛子就会说:蛇啊,只要抓住了它的七寸,它就再也翻不出什么浪了。
江海心的七寸是孟观源,很不巧,她的七寸扑在了柳零身上。她说孟观源去查江海心,曝光她面具下的真面目只是顺便,而实际上是什么,看江海心的反映就知道了。
柳零没接江海心说要去告自己的话,随便!
“后悔吗?”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是她相信江海心懂。
后悔吗?她后悔,她后悔当年,后悔现在,后悔今夜。原本,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她受不了挑拨。
“该后悔的是你。”这条路走到现在,江海心不可能会退,她也无路可退。
也许,他说得没错,是她心太软了。他们其实可以有更好的计划的……
柳零很想问问江海心这样算不算犯了法啊?可以找个借口将她抓起来么?
她很不爽,非常不爽,好端端的一个晚会,结果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在场的人和孟家人会怎么想她?
“江小姐,你还要拿着你那份假dna继续作妖吗?还要的话请继续,不要的话我就安排人报警了。”柳零暗骂自己蠢,怎么早没想到报警呢,有什么事让江海心去派出所交代不就行了吗?嘁!太笨了!
孟观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递了杯果汁给柳零,轻轻地搂着她。一个眼神,一位保镖就拿过了江海心手里的报告。
这些可不是酒店的保镖而是信源的,所以机灵的很,而且也相对了解孟观源的『毛』病,拿了检测报告并没有作死地递给他,而是展开立在了他面前。
“嗯,”看了一眼后,孟观源好像有点苦恼。
而远处的孟先坤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有点紧张,害得孟观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大白眼。
孟观源嗯了一声就没吭声了,而是抬起右手食指勾了勾。
什么意思啊?
不仅高级瓜众们不懂,柳零也不懂。不过谁都没有开口问,等下去看就知道了的事,又何必问。
不一会,一个圆圆的胖子走了过来。
柳零无语的朝孟观源瞪了一眼,这种场合她不太好翻白眼啊,不然她肯定要赏她家男人一个大大大白眼。这时候装什么a啊……
“孟总,”胖子太胖,走这么一点路就喘上了。
“你处理。”
“好,敢做假,机构一起?还是只针对当事人?”
孟观源一句你处理实在是太简单了,任胖子再能揣摩上意也猜不出他的意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