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怎么样了？”柳零一口气叹完，整个人明朗了不小。再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球也不是想卸就能卸的，她还是得笑着面对生活……
“就那样，任寒寒在那里玩。”肖若芸没怎么将那事放在心上，她对自己的儿子挺有信心的。
柳零和肖若芸距离上次见过后，这也是近一个月没见了。
不是两个人都忙，而是柳零病了。
得的是一种叫瞎担心病。
原本被张紫依扑都没留什么阴影的女人，突然在上次聊天中提过谢婷婷和江海心后，就开始担心那两个女人会不想她的孩子出生了。
而孟观源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一点不知道开导，反而是非常高兴；完全不担心柳零这女人得什么忧郁症。
呃，不过好像自己也不怎么担心。
肖若芸对于柳零这个奇葩表示信服，怎么能有那么怪的人呢？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的自我调节系统都好得变态。
“你真的一个月没出门？”这样好吗？
“你觉得可能么？”柳零直接上白眼。这女人是不是傻？一个月不出门，可能么？！
“是你自己天天在叨叨，说自己一个月没出门了……”
“我不叨叨，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能来看看我？啧啧，真是够狠心的啊，一个月了，竟然都没想过来看我一眼，陪我聊聊天？真是白瞎了那么多年的同床共枕了……”
肖若芸真想赏一个上次柳零新开发的死鱼眼给这位开发者。“首先，我不来看你，是因为你说要闭关，谁也不许来打扰。再来，那么多年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并没有什么同床共枕。”
清白可是很重要的，绝对不能丢。还同床共枕呢……
额，好像偶尔也会有那么几次。
“是吗？我说过那样的话？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要说咱柳零姑娘的厚脸皮增长速度，那也是好一个神速。在这种小事上，别说脸红了，一点心虚都没有了。
肖若芸表示，她就笑笑不说话。你自己去体会那笑容背后的意思吧，她不想说。
“没想过去看看是性别吗？”摸了摸柳零圆滚滚的大肚子，直接转移话题。
摇头，这事柳零肯定不会做的，也从来没有想过。
“你知道的，从十几二十岁开始，我就老幻想着我要是有个女儿，每天将她打扮的美美的。等她长大了，两人像姐妹一样互挽着手臂逛街，追她的男孩子太多了，我帮她一起出主意……”
这是柳零N多年的愿望，时间久了，就变了一种执念了。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她的这个执念在，孟二少找上她时，她肯定会骂他一句‘神经病’，然后开溜。
可能这就是缘份吧，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就是他了’的念头。就是他了，如果能借他一颗精子生一只猴子。呸，不对，是生一个女儿。
结果呢？！
她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么？她一定会悄悄地说的，不让他们家孟二少听到的。
“是啊，天天念着要生个女儿，要和女儿怎么样怎么样，却从来没想过孩子要爸的事。”提起那时候，肖若芸可真是佩服柳零的脑洞。
她那种想法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在当时但凡听到她的那套言论的人，都觉得她脑子有病；也包括肖若芸自己。
不过肖若芸没把她当重症患者，以为她病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结果，咱们柳姑娘一病就是十来年；到现在才被强行治疗。嗯，还是强治中……
“是啊，我是天天念着想着，结果呢？倒是你，不吭不声就直接行动了。啧，还瞒着我呢。”这事柳零想想都觉得郁闷。
她这是被抄袭啊，还是被超越啊？
总之，她不爽；被瞒着更不爽。
“你还说，还不都是被你洗脑了。瞒着有什么错，那也是被你灌输的观念。说有了孩子，谁也不说，就悄悄的离开。找一座小城定下来，安静的生活。”
说起这个肖若芸就不得不吐一回槽了。
“是谁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真是绝对的人生真理。狗屁的找一座小城定下来啊？请问下怎么定？”
她真是信了柳零的邪，在S市和柳零分开后，她果真是去了一座小城，还担心出什么意外，孩子出生后遇到那时候还不清楚长什么样的韩猛，她还特意跑到西北的那种小县城呢。
结果呢，两个月不到，灰溜溜的回了南方。
什么鬼？别说她有孕在身了，就算她是正常情况也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与生活习惯啊。再说了，她不是什么富二代；呵呵，她还得找工作或者盘个小店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
那两个月，可以想象有多艰难。
“这位女同志，就你那样闷着头冲，什么事的都不管不顾的埋头就冲，能成事才怪。”自己幼稚还好意思怪别人。柳零同志投了一枚大大的白眼，让眼前这位韩太太去细细体会。
这么大的事啊，也没找谁商量一下，直拉蒙头就干了，对于当年的肖若芸，柳零也是服气的。别说什么计划了，麻烦你先做一份当地的攻略啊。
啧……
肖若芸懒得再争辩了，呃，她当年确实太年轻，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不过，说起来还是要谢谢柳零的，因为被她的潜移默化，她的人生有了一段特别的、痛苦而又美好的经历。
用一句柳零当时说过的话来说，这件事光想想想都能骄傲一辈子；这也是她老了以后和孙子们吹牛的资本。
当然了，这些肯定不能告诉眼前这位孟太太的。不然的话，孟二少以后可能就要从繁忙的工作中抽时间来出演千里追逃妻戏了。
这个牛，肖若芸表示一定会等到老了再来吹的。
而等那时，柳零肯定会气得咬牙切齿，附赠一脸的羡慕。还别说，这事光想想就挺爽的。
“从来没有问过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柳零忍得可辛苦了，可是她有点不敢问。
单是从韩猛这边的情况来看，当年的事他们可是动用了所有手段和关系都找不到肖若芸的，她哪里还敢问啊。
柳零的样子看上去很随意，可是只要握她的手就能发现，她很紧张；一手心的汗。
肖若芸没想到柳零会突然开口问这件事，一时间有些愣神，空气就此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柳零很想说‘不想说没事，等哪天想了或者觉得能说了再说’，可是看肖若芸那样子，好像又不像是因为不想说而沉默的。
“肉包子，我只是随口……”
“零蛋，如果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信么？”
不愧是柳零说的‘同床共枕’过的，不说话就都不说话，一说话就同时开口。不过柳零是试探性地开口，当然就被肖若芸紧决的语气压过了。
不知道？
柳零缓缓的呼了口长气，这个结果她一点都不意外，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连韩猛他们那样都没有查到，肖若芸不知道才正常吧？！
虽然很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是肖若芸说的这个答案，反而是柳零更愿意听到的。如果连韩猛用尽手段都查不到的事，肖若芸却知道是怎么发生的，那……
松了口气，柳零是真的放松了，随意的摊倒在沙发里，“有什么不信的；我不信的是你回去后竟然一点口风都漏。按理说，
你知道怀孕应该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刚从这里回去时，应该还不知道会要跑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却吭都没吭一声！”
尼玛，想想就觉得心好塞，白白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
肖若芸苦笑，他倒是想说来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啊。“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前，我，我，我根本不太能确定，那天晚上、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噗！”
纳尼？
这放是什么意思啊？不太确定那晚是不是发生了那个件事？我靠，靠……
柳零顾不得被呛得顺不过气来，呼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肖若芸，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六年前她们也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吧？有没有那啥啥啥，自己会不知道？！
何况那时候……
“肉包子，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是第一次吧？”
“要不是因为那有点怪怪的，我甚至连不确定都不会有。呃，毕竟也没有经验，谁知道一身伤痛是什么鬼啊。加上那晚根本就是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
所以，她一直有点懵XX的。
其实她也好几次想过找柳零聊聊的，不过好几次下定了决心，却卡在了张嘴的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她要说，‘零蛋，姐姐我好像被人轮了，只是好像！’？
还是说，‘零蛋，我在H市某晚做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具体的梦境我记不得了，只是好像和人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柳零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有看着肖若芸一阵心酸。这个女人真是够讨厌的，这么大的事，竟然自己硬扛了。
肖若芸反而拍了拍柳零的肩膀安慰她，就算再难也过来了。其实就算没有和柳零说，但是她从柳零身上获得的力量不小。最起码，柳零的乐观的怪思想，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在知道怀孕的那一刻我发了好久的呆，那天晚上我跑到你床上去睡，本来想睡前和你说这件事，问问你的意见的。但是看到你笑得眯起来的眼睛时，我脑子里就蹦出你一脸嚣张的嚷嚷嚷着‘我一定要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样子了……”
柳零本来听得心酸鼻酸的，结果又被肖若芸一句话给逗乐了。
尼玛，她哪里嚣张了。她根本就是拽上天好吗？
咳，咳，当时有多嚣张，现在就被现实拍死在沙滩上的列相就有多惨。
别说她的脸已经被现实打肿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离婚的可能性几乎都为零好么！
唉……
柳零叹了口气，可是叹完之后又觉得不应该叹气。
尼玛，自己的脑子果然是问题的，这是嫌自己过得太幸福了吗？
“啧，你当时要是跟我说了，搞不好现在正在大西北的某个小城镇活得有滋有味呢。”自己已经死会了，多想也无益了，徒增心塞罢了。
不过，肉包子那头真的好可惜啊……
韩猛瞪着孟观源，眼里净是警告。
孟观源难得的勾了勾唇，他对他家女人挺有信心的。当年要是让她知道了，眼前这个家伙现在肯定还是老光棍一个；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一对让人羡慕嫉妒的龙凤胎。
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孟观源直接退到了沙发上坐下。并且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韩猛，‘你要是敢进去打扰我老婆聊八卦，我就找你单挑。’
里面两个女人压根不知道她们家的男人已经开完小会过有一会了；多难得的机会啊，能有机会两个人单独聊聊天。
“应该也是。”这一点，肖若芸一点都不怀疑。就算是柳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对不对，“如果告诉你了，孟二少现在只怕还是单身狗一只吧；我就不信你会放心我一个人去什么大西北。”
就柳零这女人吧，平时屁大点的事就嫌麻烦，老是将‘懒得麻烦’挂在嘴边。可对身边的人，简直就是鸡婆的代名词。
这回轮到韩猛得意了。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了，靠在沙发上长腿一伸，朝孟观源放送了他的两个鼻孔。
‘看到没，小子，感谢我家女人吧。不然你现在还是单身狗，就别想什么妻控了；每天还是顶着一张面瘫脸，走到哪都吓哭小孩子吧。’
孟观源挑眉瘪嘴。
拽个屁啊！他和他家女人是天生的一对，就算是他家女人当年去了大西北的某个城镇，在他们该遇上的时候，依然会遇到。
孟家的起居室，里面两个女人舒服自在的聊着天，外面两个男人眉来眼去的斗着气。
真是好是一番岁月静好的光景……
“当年的事，你不打算再查了？”两个女人在里面挑来选去的，孟观源和韩猛在店外等着，两人不停的释放寒气，将来来往往对着他们流口水的女人给逼退。
中饭过后，两个女人一合计就出来逛街了，孟观源当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柳零那躲着不出门的话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是她这段时间确实尽量减少出门了。
孟观源当然是心疼的，不过就算是他有心将那些事情尽快结束，可是这种事必须要提前部署，尽量一网打尽，不留后顾之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