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可没有那种大床,还带床尾凳的。
收拾完,柳零趴在床脚,眼珠四处乱转。
打地铺?
好像不太合适。
睡床上?
好像更不合适。
去准备间客房?
那肯定会炸锅。
唉……
自己是有多蠢,才会想着是在自己家,就不用担心在孟家的那种情况呢。这下倒好,将自己推到这种两难的境地了。
孟观源一出来,就看到柳零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擦着头发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啊?额,那个。”在自己家,柳零还真不好意说出让孟观源打地铺的话来。
“睡吧。”孟观源甩了甩头,将毛巾收好,直接就上床坐下了。
“额……”
这下倒好,柳零彻底懵了。
“还不累?”见柳零没动,孟观源跑过去,将她拉到了床头。
累,怎么不累,那么早就起床了,又赶了一天的路,不累才怪呢。只是这种情况,谁能告诉她,该怎么破啊?
“睡吧。”柳零表现的这么明显,孟观源哪会看不出她的意思来。
吞了吞口水,柳零一头钻进被子里,将整个人蒙住。
笑了笑,关了灯,孟观源也翻身躺下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柳零尴尬的要命,浑身都不自在,身子一个劲的往床边挪。
“你打算掉到床下去吗?”感觉腰上一紧,柳零就落到一个有些僵硬的怀里。
一动不动的躺着,她大气都不敢喘,抿着嘴,摒住呼吸。
“哼哼,”感觉到身后的胸口一震一震的上下起伏,一阵笑声传来。
“笑什么?”掐了一把腰上的手一把,柳零郁闷的很。这是什么人哪,就不觉得尴尬吗?还笑得出来呢,真是的。
唉……
这一夜要怎么过啊?
过了今夜,还有明夜,后夜,大后夜,整整五天呢。
唉……
“别叹气了,睡吧。”孟观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隔得近,都能感觉到他呼在自己身上的热气,柳零能睡得着才怪。
“你这样搂着我,我没法睡。”柳零感觉到自己的脸都要着火了,她要是能睡得着才怪呢。
身后没有反应,柳零疑惑的扭头朝后看了看,这家伙不会就睡着了吧。
身子一轻,黑暗中,柳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就直接贴在一个胸膛上了。
“那样睡不着,那这样睡。”
“……”她还是别说话了。
虽然想着会睡不着,不过还是抵不住困意,没多一会,柳零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唔!”
洒落在耳朵上的热气越来越近,头顶上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原本迷迷糊糊的柳零突然一下就惊醒了。
感觉到孟观源身体的变化,柳零皱着眉吞了吞口水,“那个,我去打地铺。”
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啊!
心里想着,就准备起身。
“别动!”
孟观源的声音有些沙哑,手上的力道加重,让柳零直接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孟观源的身体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越来越紧绷,浑身散发的热量,让柳零越来越口干舌燥。
柳零刚想开口,突然一股热气袭来,唇上一热。额,被吻了。僵着身子习惯性的想抿唇,突然一阵痛意传来,刚想叫痛,孟观源趁机而入。
唇舌交缠。
“嗯,等,等一下。”好不容易让自己恢复一点神智,柳零直接气喘吁吁的叫停。
又叫停?
“停不下来了。”退开一点,手上的动作可没停,声音越来越低哑。
“不是……”柳零双手无力的抵着孟观源似火的胸膛,使劲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
不听!
双手不停的游走,这次,他可是打定主意了。
“停,”见孟观源根本叫不听,柳零只好抚着肚子,大声叫停,“停下,我,我肚子痛。”
身后猛然一顿,紧张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我,我,应该是大姨妈来了……”柳零有些不知所措。
“……”
“哈哈哈,……”柳零捂着肚子,顾不上痛,头抵在孟观源的肩上笑起来。
“不是肚子痛?”孟观源咬牙切齿,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嗯……,好痛。”
“……”
抱着柳零好一会,孟观源突然翻身而起。
“你干嘛?”
“不是肚子痛吗?带了红糖姜茶吗?”
“忘了。没事,明天就好了;你躺下来。”
看了一眼柳零,孟观源犹豫了下,重新躺下了。
赖了一会,柳零才起身去拾自己,回到床上后,孟观源正拿着手机在那里滑动着。她抿着嘴笑了,脸上的两个酒窝格外显眼,“嘿嘿,睡吧!”
这下倒是好了,省事了。
孟观源翻身下床,没理她直接进了洗手间。
“哈哈哈……”柳零终于忍不住抱着被子在床上滚着哈哈大笑起来。
孟观源出来时,柳零用她那两只因为笑得流了泪,显得格外灵动水汪汪的双眼看着他。
“还不睡。”直接搂着她倒下,顺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语气中满是无奈。
“嘿嘿,我在等你啊。”不知道是不是不用担心会发生点啥了,柳零倒是没再感觉尴尬了。拉过腰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每次肚子都会痛,听说是因为寒气重。更听说只要用手抚着,就不会痛了。”
对于这一点,她早就想试一试、验证一下了的。“试试看,这是传言是真还是假。”
“……”
对于柳零的不客气,孟观源只能无语。
伴着公鸡的打鸣声,柳零打着哈欠睁开了眼。已经进入了初冬,早上六点多,天只是蒙蒙亮。感觉到腰上的重量,柳零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孟观源;她还不习惯身边有人。
“早……”柳零一动,孟观源就醒了,哑着声音道了声早安,直接欺身吻了上去。
柳零眼明手快的抚着嘴,“我没刷牙。”
“我也没有。”直接将手拉开,原本只是想来个早安吻的,孟观源毫不客气的来了个深吻。
终于呼吸顺畅,理智回笼了,柳零心里开始想着,该想个什么办法让李雪梅能给孟观源准备一间房呢。
将下巴顶在柳零的头顶,孟观源心里盘算着,回H市后,得直接将柳零的东西搬去自己房间。
静静的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公鸡打鸣声,满室的温馨。两人却在心里盘算着,各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啊……,妈,我爸呢?”柳零打个哈欠从楼上下来,见李雪梅正在堂屋里忙进忙出的。
“妈,早上好,”孟观源从后面冒了出来。
“早上好,先去坐,早餐马上就好了。”李雪梅直接无视柳零,笑呵呵的跟孟观源打了个招呼。
撇了撇嘴,柳零打着哈欠直接跑到沙发上坐下。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啊,好歹也是亲生女儿啊,嘁!
看了一眼孟观源,柳零更是毫无形象的翻了个大白眼。我去!这是孟二少?
孟先坤看到只怕会直接发飙吧?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柳零痛得呲牙咧嘴。不是做梦,是真的!
那个面瘫派的掌门人,千年冰山中的冰山王子,正有说有笑的帮她老娘打着下手?!
柳零很想戳瞎自己的狗眼,太震惊了有没有?
“说,你是谁?”孟观源端着两碗面在她身边坐下后,柳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怎么又附身到孟观源身上了?”
“面发了就不好吃了。”孟观源将一碗面递过去,没理脖子上的手,低头开始吃面。
瘪了瘪嘴,摸了摸鼻子,低头吃面。差别待遇!怎么和她老娘就有说有笑的,对自己就连正眼都没一个?!
在家里呆了三天,柳零都没能让李雪梅为孟观源准备一间客房,还好因为大姨妈来了,虽然几次擦枪走火,倒也没有失控。
不过动手动嘴肯定是少不了的。
“爸,妈,我们先走了,春节再回来看望二老。”孟观源任由李雪梅拉着手,笑得满面春风。
知道柳零和孟观源今天要走,柳父柳母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开了。各种吃的土特产不停的往他们车上塞,要不是柳零最后发脾气了,只怕他们会将后排坐椅都塞满。
“好,好,开车慢点啊。我们家这丫头又懒脾气又怪,观源你多担待哈。”李雪梅拉着孟观源的手,一直送到了车门口,还舍不得撒手。
柳零翻了个白眼,“妈,你要不干脆和我们一起去吧?”
真是的,再这么下去,只怕到天黑了都走不成。
本来计划是五天的,结果因为没去几个舅舅家,让他们多了两天的时间。所以他们没走高速,而是沿途一个城市一个城市走走停停。愣是等到第六天才回到H市。正好张妍又打电话来了,柳零干脆叫孟观源将车开回了孟家。
不知道孟观源上次和孟先坤说了什么,或者是因为他们突然回了柳家,总之孟先坤见到柳零就和见到孟观源一样了。以前至少还有点笑容,今天见到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柳零讪讪的笑了笑,心里有些无奈。不过她也懒得多说什么,这老头子性格像个小孩一样,她实在没那个耐性去讨好。
“零零,我让福婶准备了一些吃食,你们带回去吧,免得你们下班了还要做饭。”见柳零他们要走,张妍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拿着大包小包的福婶。
“谢谢妈,谢谢福婶。”柳零不客气的全都收了。偷懒这种事,她可不会客气。
张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可不会嫌柳零懒。比起天天吃外卖,能在家里吃饭,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可是非常难得的。而且,看着孟观源被柳零指使来指使去的,她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看来爷爷已经将我归到你那类了。”翘着嘴,柳零玩着手机。
“他就那样,习惯就好。”对于孟先坤,孟观源只有两个字,无视!
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柳零也只不过是无聊的抱怨一下而已。
“你说他怪的是宏观的事,还是因为我们突然回了趟我们家?”这两点本质上可是不同的,若是在为宏观的事柳零倒是能理解,若是怪他们去了趟柳家,那就太不可理喻了。
“都有。”
“啊?”
回趟柳家怎么了?
唉……,老小老小,人老了就成小孩了。
“啊,终于到家了,”一进屋,柳零直接将自己给扔到沙发上。这一段时间也是累得够呛,一路走,一路玩,虽然一切都有孟观源安排,但在外面,总是没那么舒服。
看着孟观源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面搬,在沙发上窝了一会,柳零叹了口气,又爬了起来。都是些吃的,让孟观源收拾,她还真是不放心。
“这下好了,这一星期都只要煮饭了,省事。”撑着腰,柳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张妍想得这么周到,柳零心里很是高兴。
“有懒偷你就高兴。”
“那当然,你以为啊?又不用你动手,哼!”
吃的全都收拾好了,柳零起身直接回房收拾去了。
舒服的冲了个凉,柳零推开门出来,然后就傻眼了。
“额,你这是在干嘛呢?”柳零看着眼前正抱着自己衣服的孟观源。
这是唱得哪一出?
“你搬我那里去。”孟观源腾出一只手来,拉着柳零就走。
哈?
柳零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都要出门了。“啊?等等!等等!”
什么叫搬他那里去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死死抵着门,柳零瞪着孟观源,想从他眼里看出一点什么来;可惜,只看到一片黝黑。
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孟观源没说话;但意思是却很明显。
“在我家,那是没办法,不得不……,不得不同睡一张床。”柳零吞了吞口水,语气有些紧张。“那是不得已,你、你、你、你别忘了,我们、我们是假结婚。”
假的!怎么能乱来?!
“是真的!”
“什么?!”
“不是假结婚,是真的!”
“什么时候成真的了?明明说了是假结婚的。”
钱都收了,明明说只要半年就离婚的,什么时候成真的了?
柳零瞪着孟观源,半天没说出话来。烦躁的挠了挠头,“我说,孟二少,你没病吧?发烧了?脑子不清醒了?是你说了半年的,还让我有自知之明,别给你找麻烦的。”
是谁觉得女人是麻烦,是病菌,能远离,绝不靠近的。虽然两个人这段时间的关系发展不错,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了。但是,一码归一码,两人真要有什么,她也希望过了这半年再说。
沙发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唉……
柳零叹了口气,“观源,咱们能不能先缓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嗯,我真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