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嫂子。您跟向阳哥结婚的时候我本来也应该参加的,可那天临时有事没去成。”
林乔只是微笑,并没有接话,客套话谁不会说。
“刚才那姑娘是咱村的冬梅,她前几天跟我借了个鸡蛋,刚才是来还我的。”宋远征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也是个脸皮厚的。
林乔……我就安静的看着你编,你一个穷知青,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借人家鸡蛋。
你咋不说自己能下蛋呢!
宋远征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谎话说的有些假了。
又接着找补:“那鸡蛋其实是跟我同住一块的陈知青买的,我看冬梅可怜,才帮她借的。”
林乔……我的脚趾头都快替你抠出来三室一厅了,这谎话说的越来越让人尴尬,这个智商真的能拿下刘美丽?
她赶紧岔开这个话题:“宋知青,我有事就先走了,你有空可以去找美丽玩,她很喜欢交朋友的。”
说完扭头就走。
已经给了宋远征可以发起进攻的信息,要是他自己还抓不住,那……就在想办法帮帮他。
不过想来刚才把那个冬梅忽悠的春心萌动的样子,起码在养胃口这方面应该有一定的水平。
作为如母的长嫂,林乔觉得她为了小姑子的幸福已经操碎了心。
等她回家时,家里又没人了。
随便给自己做了顿饭,下午她打算去趟黑市看看。
林乔刚吃过午饭,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哭嚎声。
等她出去查看时,刘家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来看王淑凤在门口表演的。
她婆婆不好好在医院照顾病号,这就回来哭丧了?不会是刘向阳不行了吧?
走到院门口,正好看到王淑凤坐在地上哭嚎:“家门不幸啊,老刘家娶进来个搅家精,我将来死了哪有脸面对我家那口子啊!”
徐招娣手里拿着把瓜子:“向阳他娘,到底是咋了?昨晚上就听你家又闹轰轰的,不是昨天才把新媳妇接回来吗?”
王淑凤有了捧哏,又接着哭:“大富娘,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儿媳妇昨天下午刚到家就给我甩脸子,我儿子气不过,想替我跟她理论,被这个恶婆娘一脚踢飞,手又骨折了,昨晚到了县医院,医生说二次创伤又伤的太重,只能做手术!
大富他娘,我委屈啊!花了那么多彩礼就娶回来这么个玩意!我家小梅让她吓的都不敢单独跟她在一起,生怕什么时候她不高兴就把人打死了。”
徐招娣惊的手里的瓜子都忘磕了:“你说啥?向阳又住院了?还得做手术?
不是我说你,你家是不是对媳妇太好了?
一个农村媳妇不听话,大巴掌就直接扇啊!还跟她理论,这样的人有什么可理论的?你不直接把她打服了,她还不得站你头上拉屎!”
旁边看戏的人也跟着议论:“就是,刘家这规矩没立起来啊!”
“上次看那姑娘挺老实的,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你知道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老实本分,说不定心里一肚子坏水呢!”
“向阳也是个可怜的,前头那个没福气,才几年就死了,新娶的又是个狠茬子,这手术费得花多少钱呀!”
王淑凤:“前头我就说我家被偷了,你们还都不信,谁家能不留点压箱钱,要不真出了事可咋整?
我家向阳命苦啊!”
嘴里不停的抹黑着林乔,好像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毒妇。
连林乔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都不知道,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淑凤还接着跟徐招娣诉苦:“大富娘,以后你们见着她,也得躲着点,她连自己男人都能下狠手,你们要是惹了她,还能落下什么好?”
徐招娣眉毛一竖:“她敢!我还躲着她,也就是你没能耐不会管媳妇,你让她来我家,保准给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林乔看着她俩一唱一和说的起劲都不忍心打扰。
书中讲王淑凤磋磨人的手段多着呢,她在村子里出了名的爱干净,都是用两任儿媳妇的血泪堆出来的。
原主在村里名声不好大半原因都是她每天不遗余力在外面跟邻居胡咧咧。
冬天在冰水里洗衣服,跪在地上收拾卫生,稍不顺心就撺掇儿子打媳妇。
甚至为了让原主给她生个孙子,不知道弄了多少生子偏方,什么喝香灰,喝童子尿,主打就是不想花钱。
原主还不到二十岁,被死老太婆生生折磨的像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好不容易怀孕了,王淑凤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神婆,非说原主怀的是丫头,都已经五个月了让她硬灌了堕胎药。
最后落下来一个成了形的男胎,她反过来埋怨原主不知道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又撺掇儿子打媳妇。
刘向阳这个儿子非常听话,她娘放个屁他都得说是香的!
难得遇见这样全员恶人的家庭,林乔怎么对付他们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是弄死了也不冤。
“婆婆,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你就在同一个地方冤枉我偷家里的鸡,还偷了家里的钱,今天你又故技重施,冤枉我把向阳踢飞。
就我这小体格子,还把我家向阳踢飞,你咋不说我能上天呢!
徐婶子,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少管点别人家的闲事,你家大富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打光棍。”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刘家的说话还真不能全信,上次咱就是让她给骗了。”
“可不么,糟践自己儿媳妇还上瘾了,这小林瘦的顶多就八十斤,她家向阳得有一百三十斤了吧?”
王淑凤让她冷不丁说话吓了一跳:“我冤枉你什么了!我家向阳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住在医院呢!你敢说你没踢他!”
徐招娣说人坏话被抓包,本来有些尴尬,听到林乔后面的话直接恼羞成怒:“稀罕我家大富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你这个丫头倒是牙尖嘴利,不怪你婆婆被你欺负的跑出来哭!”
林乔翻了个白眼:“好话说了你不听,非要去舔臭狗屎。
徐婶子我要是没听咱村里人说错,你跟我婆婆是同岁吧?
同样都是四十三岁,我婆婆风韵犹存能把男人勾引去了苞米地。
你在看看你!
你这么舔她,她怎么也没说帮你捯饬捯饬,就这么站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娘呢!”
她转头又看向王淑凤老实的说:“昨天刚进门你就让向阳打死我,还不让我抵抗了?我就轻轻挡了一下,你就说我给他踢飞了!
我这脚得伸多高才够得着他胳膊,有那个时间我为啥不用手直接推他?”
围在门口的人左看看右看看,小声议论起来。
王淑凤气的爆炸,小贱人还敢当着她的面就说她勾引男人!
年轻怎么了!那是她保养得好!是她的本事!
“你个贱蹄子,敢污蔑我!我清清白白做人被你说成这样!我不活了!
向阳本来就是你推的,你这个贱人还不承认!”王淑凤坐在地上哭嚎,这次却没什么人附和。
这人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一会是踢的,后面又变成了推的,大伙这会觉得可能又被她给耍了。
村里妇女需要常年下地劳作,风吹日晒不说,还要回家伺候公婆、男人、孩子。
比王淑凤老的何止徐招娣一人,平时没人提起,也就都没特别在意。
看看王淑凤白皙的皮肤,没有茧子的手指,众人心情都分外复杂。
这王淑凤上不用伺候公婆,下面孩子也大了,家务有儿媳妇收拾,整日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还有儿子愿意赚钱养活她。
刘向阳咋就那么孝顺呢!
“婆婆,你可别冤枉我,苞米地这事可是徐婶子她儿子说的,你俩关系那么好,那她知不知道苞米地里那野男人是刘向阳?”
一时间,周围看热闹的都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