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显着的是两道“x”型疤痕,如同两条大蜈蚣趴在他脸上。
呼延坍神情落寞,下意识抬手想要摸摸脸上的伤口,可是他的左手也被人砍掉,右手被绳子绑在地上,无法抬起。
“我回去后就出事了,娘死了,我也被父王废掉,这一切都是我哥的阴谋,他害了我,还害死了我娘!”
“宁总督,也是回去后我才发现,原来你对我是那么的好,不打我也不伤我,而我的家人呢,一个是我亲爹,一个是我哥哥,他们竟然将我迫害至此!”
“我...我好......”
想说自己非常憎恨,想要复仇,但这样的话他再也不敢轻易说出口,紧张的看向四周,恰好看见守着他的探子上酒楼禀报。
呼延坍紧张不已,“宁总督,你是个好人,你快离开,等我大哥来了,你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宁知意:......
果然人是需要对比的,过往她不是坑呼延坍,就是骂呼延坍,在他身上还真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没想到这次过来,竟然还能收到一张来自呼延坍的好人卡。
不过,本就没有交情,他更是其他国家的人,见他如此,宁知意心中毫无波澜。
也不想多生事端,一言不发的转身。
“二哥,咱们去用膳吧。”
三人来到三楼的包厢,这个包厢是宁府常年包下的,是身份也是地位的象征。
在爹娘出事之后,他们几兄妹基本上就再也没有来过,也没有关心酒楼掌柜的是不是还为他们留下包厢。
在爹娘回来之后,他们才再次来到酒楼,而酒楼掌柜的表示一直替他们保留着包厢,不曾对其他人开放过。
三人坐下不久,包厢门却被人粗暴推开,走进来一行人。
首先走进来的是跟呼延坍之前穿搭相似的青年男子,男子大约二十几岁,留着浓密的胡子,眼底全是阴霾。
青年男子手里牵着一根铁链子,链子的另一头绑的则是呼延坍。
呼延坍低着头,瑟缩着身体,乖顺的蹲在青年男子脚边,温顺的如同一只被驯服的狗。
宁远霆开口,“诸位不请自来,不好吧?”
“哈哈哈,这位公子请不要动怒,小王名为呼延烈,是匈奴的大王子,这次代我父王前来给尊贵的陛下祝寿。”
“大澧有句古话,远来即为客人,且尊贵的陛下已经设宴招待过我们,小王想着既然尊贵的陛下都如此欢迎我们,想来陛下的子民也会如此。”
“小王看见这位公子和小姐感到非常亲切,贸然前来打扰,还请两位见谅。”
呼延烈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比起头脑简单的呼延坍,要难对付许多。
人已经进入包厢,谅他们也不敢在京城做什么,宁远霆没有继续赶他们出去,而是问道:
“不知道王子过来所为何事?”
听到话题来到正题,呼延烈眼中闪过得意,一晃手里的锁链,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一位公子似乎跟我的奴隶阿丑认识,阿丑这两日的状态不对劲,我这个做主人的非常揪心,想着带阿丑来见见熟人,或许能让阿丑好受一点。”
他看向的是宁知意。
宁知意身子后靠,靠在柔软的垫子上。
毫不客气道:
“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跟你有什么交集,请你们离开。”
跟呼延坍的交集在他离开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他做过不好的事情,也受过惩罚。
就算宁知意觉得当初的惩罚不够,想要继续惩治他,也会自己亲自动手,而不是借着呼延烈继续去侮辱呼延坍。
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必要侮辱人的人格。
“这位公子不要着急,这是小王的诚意。”
呼延烈的人搬上来两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是各种各样动物的皮毛。
“听闻京城中的贵夫人们喜欢在冬季穿皮毛制成的衣服,还请公子笑纳。”
宁知意本就是女子,装扮成男子之后,充满女气,乍一看男子气概不足,跟娘娘腔似的。
送男子皮毛,呼延烈是在隐喻宁知意比较娘,没有男子气概。
但宁知意根本不在乎,她本就是女子,白得两箱皮毛多好啊。
回头就送去工部,为大澧的将士们制作保暖的器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匈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