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宰相了解宁知意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想了一会儿,看向上首的太子道:
“尊敬的太子殿下,想请您来做个见证,见证我和贵国的宁总督之间的对赌是公平公正公开的!”
“是任何人不得作弊的!”
听到豹宰相着重强调这一点,六皇子揶揄的看向宁知意。
饶是宁知意脸皮厚,也被看的脸皮发热,不过这次她确实是无辜的呀。
又不是她主动作弊的,被动作弊的也算吗?
啊呸,她才没有作弊呢,是豹宰相自己制定的规则不够完善,才让宝王爷有了可乘之机的。
太子点头,“如果是双方自愿对赌后,自然是要公平公正公开的。”
太子着重强调了自愿二字,他已经看出来豹宰相是冲宁知意来的。
好笑的摇摇头,有的人天生就是发光体,不管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都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有了太子殿下做见证,小相就安心了呀,不然再被人钻了漏子,小相哭都没有地方哭的呀。”
“哎呦,有点疼。”
龚太医正在为宝王爷检查身体,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但是这样一点儿也不妨碍宝王爷怼人。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谁钻漏子了,是男人的话你就把话说清楚!”
“明明是你自己制定的规则不够完善,本王不过是找到了你规则的不足之处,而宁总督更是在规则之内赢了你,别说的你有多冤枉似的。”
“人家宁总督一个眼神就能让本王心甘情愿的花费十几万两银子,你行吗?你行你也上啊,你个小垃圾,还敢当着本王的面阴阳人,也不看看在你面前的人是谁,老子可是老阴阳家了。”
宝王爷的腰腹部没有内伤,只有一些外伤,龚太医给上了药之后,他舒服许多,身上一舒服了,嘴就想多说一点。
一番话说下来,豹宰相的脸都要被气歪了。
这人是怎么有脸说别人说话难听的,谁能有你说话难听啊!
真的是要气死个人了。
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豹宰相掬一把辛酸泪,又愤愤的瞪了眼宁知意,你这个该死的小白脸!
不就是靠出卖脸让男人给你花钱么,等着吧,有你年老色衰的那一天!
宁知意:???
这人眼神有问题,平白无故瞪她干什么?
想问就问,开口道:
“龚太医,您先别急着走,劳烦您看看宰相他是不是有眼疾。”
豹宰相冷哼一声,“本相没有眼疾,眼睛好的很呢,远处的东西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哦,原来你没有眼疾,既然你没有眼疾,那你平白无故的瞪我干什么?”
豹宰相:......
你丫的连被瞪一眼的委屈都不肯受啊,那老子在你这里受的委屈算什么?
“是啊,本皇子也看到你瞪宁总督了,宁总督是我大澧的肱股之臣,更是我们的大功臣,功臣决不能受委屈,若是宰相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不会轻易放下的。”
六皇子饮下一口酒,冷眼看向豹宰相。
豹宰相能怎么办呢,只能怒了一下之后又怒了一下。
“那什么,突然想起来了,本相确实有眼疾,劳烦太医诊治一二。”
龚太医也看见他瞪宁知意了,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给宁知意一个安心的眼神。
施施然的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一包银针,宁知意的眼睛亮了,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
“哇哦,您可真是太棒了!”
龚太医年龄大了,最是喜欢如同宁知意这样活泼的小孩子,闻言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儿。
可路过宁知意身边,走向豹宰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只有一脸的麻木。
看见龚太医手中的银针,豹宰相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的想要后退。
怀抱着最后一丝丝的期盼,问道:
“太医,您拿银针是什么意思?”
龚太医脸上自持着医者和煦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豹宰相看来,怎么看怎么阴森。
“拿银针出来自然就是要扎针的,眼睛啊不比其他地方,能剖开来看一看,既然不能用刀子剖开,那要怎么治疗呢?”
龚太医拿出一柄小刀在豹宰相眼前比划几下,询问道。
豹宰相的视线随着小刀来回移动看着锋利的刀片,生怕眼前这个老头手一抖,送他回‘老家’。
“是的,眼睛非常重要,确实不能随意抛开来,还是针灸好,针灸好。”
成功吓唬完豹宰相之后,龚太医心满意足的在豹宰相脸上施针。
在施针的过程中,龚太医没有故意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用力扎针或者故意扎坏他的眼睛。
这些事情统统都是没有的,虽然他想要帮宁知意教训这个外来的使臣,但是他毕竟从医多年,不会做那些违背医德的事情。
最多吓唬吓唬两下就得了。
等龚太医取完针之后,豹宰相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从施完针之后,他的眼睛似乎看得更加清楚了。
“您乃神医的吖,眼睛舒服!”
龚太医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您满意就好。”
龚太医即将离场的时候,宁知意把他请到宁远霆身边坐下,她的位置在宁远霆旁边,相当于她的位置旁边。
“龚伯,你刚刚扎针的样子实在是太酷了,我也想学。”
“哎呦,学是可以,但是可不能轻易往眼睛上扎,一个不注意就要酿成大祸事的。”
龚太医以为宁知意想要往眼睛上扎针,连忙阻止。
宁知意确实有这个想法,穆氏的眼睛有‘飞蚊’症,还以为用针灸的方法可以治好呢。
“哦,好的,我不会轻易往眼睛上扎的。”
“嘿嘿,但是我可以往讨厌的人的身上扎吖。”
龚太医摸了摸胡子,点头道:
“这个倒是可以,其他地方有穴位,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扎进穴位中,如果你想保险一点,就扎那人的屁股。”
“屁股的肉还是比较厚的,不怕扎,你就放心大胆的扎吧。”
宁知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啊,好啊,屁股好,就扎屁股。”
宁远霆看了眼龚太医,人家都说老顽童还真是不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龚太医会教妹妹这个。
豹宰相摸了摸眼睛,再次看向宁知意。
“宁总督可敢应下我的对赌条件。”
宁知意并不想盲目应下,面子不面子的另说,当然是银子更重要一点。
好不容易赢了一点银子回来,可不能轻易的输了出去。
“你先说说对赌的条件还有彩头吧。”
“还是那句话,本总督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而且事务非常繁忙,如果你的彩头不够高,对赌的事情不够精彩,就免了吧。”
豹宰相胸有成竹,“不会的,包宁总督满意。”
“彩头嘛是二十万两银子,赌注也非常简单,就是比特长!”
“人嘛总得有些特长,今日咱们就派人出来比一比,总共分为两个回合,双方分别亮出一个人的特长,另一方的人要根据对方亮出的特长进行比拼,赢了两局即为获胜。”
宁知意明白对赌的条件了,问道:
“既然是两场,那两场的人选是固定的吗?”
“需要你我二人上场,还是可以指定其他人上场?”
豹宰相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回道:
“都可以!”
“人选可以是固定的,也可以是不固定的,可以本人上,也可以指定人选上场,这些都是可以灵活多变的。”
“不知道宁总督对于这份彩头可满意啊?”
“满意,非常满意,上午豹宰相送来的十万两银子,本总督还没来得及花呢,现在豹宰相又要来送银子,本总督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宁知意笑的一脸憨厚,说的话却直往豹宰相的心窝子里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