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阳角握紧手中长剑,目光重新锁定那几人,周身风雷之力再度涌动,恰似银蛇绕体,蓄势待发。
云澜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眼眸中闪过决然之光,手中毛笔轻颤,再次蘸取舌尖精血,笔锋游走虚空,字符接连浮现,带着诡谲寒意与磅礴威压,再次朝着几人袭去。
那精瘦修士见状,幡旗狂舞,灵力绳索纵横交错,试图编织更密实防御抵挡血墨字符,却被字符透入,绳索寸寸断裂,“砰砰”作响,反噬之力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长流。
手持宝珠的修士面色阴沉,宝珠紫炎暴涨,化作火莲绽于身前,熊熊燃烧抵挡攻势,可热浪遇字符,恰似冰雪逢骄阳,消融大半,逼得他连连后退,脚下土地焦黑冒烟。
狼牙棒大汉嘶吼着挣脱部分符文束缚,肌肉紧绷,抡起狼牙棒,砸出黑色灵力旋涡,冲向云澜,欲破其符文操控根源。
宫阳角见状,身形如电射出,“三彩氤氲宝树”光芒再次朝着狼牙棒修士刷去。
“哼,无知小儿,同样的手段你以为还能对某家有用吗?”
狼牙棒修士一摸储物戒,一点金光闪耀,一面类似于盾牌样式的六面法宝出现。
那六面法宝一出,瞬间涨大,悬于狼牙棒修士身前,金芒绽射,恰似一轮金日,其上符文游走,熠熠生辉,将“三彩氤氲宝树”的光芒尽数挡下,光芒碰撞处,“滋滋”作响,灵力激荡成肉眼可见的涟漪,四下扩散,震得周遭土石纷飞。
“这是什么?”
宫阳角见状,眉峰一皱,可是还不等他想出什么办法,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叮咚”琴音。
原来云澜这边看宫阳角术法受阻,强撑着躯体,把毛笔法宝换成了一面古琴。
古琴放在双腿之上,一手撑地,一手艰难的拨动琴弦。
那丝丝缕缕的音线,起初如薄纱般绵软,却在逸出琴弦瞬间,裹携着云澜精血所凝的灵力,化作坚韧冰棱模样,泛着幽寒蓝光,“嗖”地射向狼牙棒修士的六面法宝。
音线触碰到金芒,发出尖锐声响,似金铁交击,火星四溅,六面法宝的符文光芒竟被这诡异音攻扰得闪烁不定,流转滞缓。
狼牙棒修士面色一凛,双手连拍法宝,欲稳固其防御、驱散音线,可那音线源源不断,层层缠绕,似要将法宝封禁。
“哼,想困我法宝,没那么容易!”他暴喝一声,周身法力狂涌,注入法宝之中,金芒再度大盛,如烈日灼烧,“滋滋”声里,音线被熔断大半,但仍有残余紧紧附着,顽强侵蚀。
宫阳角趁此时机,身形一转,手中“三彩氤氲宝树”光芒方向骤变,朝着一旁的另外两名修士攻去。
相比于狼牙棒修士的皮糙肉厚,另外的两人主要以术法为主的法修,显然是更容易对付一些。
怎么说宫阳角手中也有剑型法宝,速度上更是占优,只要能再次接近两人,以宫阳角的手段想来杀掉这二人不成问题。
手持宝珠的修士见状,冷哼一声,手中宝珠一转,喷涌出黏稠岩浆般的灵力,化作一条蜿蜒火蟒,张牙舞爪扑向宫阳角。
精瘦修士趁机摇动幡旗,幡旗散出大量黑色雾气,想要遮挡宫阳角的视线。
不得不说这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一人负责拦截,一人负责护身,即便宫阳角突破术法,那么闯进黑色雾气中,视线受阻下,宫阳角也锁定不了两人的位置,自然安全无虞。
宫阳角见火蟒携滚滚热浪扑来,神色毫无惧意,手中“三彩氤氲宝树”光芒一闪,分化出数道三色光带,如灵动长鞭,“噼里啪啦”地抽打在火蟒身上。
火蟒被击中,身躯猛地一缩,岩浆般的灵力四溅,灼烧着地面,焦黑一片,可那光带攻势不停,层层缠绕,竟将火蟒捆缚得动弹不得,而后猛地一绞,火蟒“轰”的一声爆散成漫天灵力碎屑。
此时,黑色雾气弥漫而至,浓稠如墨,瞬间将宫阳角周遭吞噬。
宫阳角身形一顿,屏息凝神,神识疯狂展开。想要捕捉两人方位。
“果然神识都不太好用。”
宫阳角的神识可是比同阶修士要强很多,可也只是勉强能看到两道一闪而逝的身影,根本来不及追上去。
挥手间无数火球符箓扔出。
“轰隆,轰隆…”一阵阵爆炸声音乱响,整片黑色雾气也被炸的剧烈翻腾不休。
“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躲。”
这样火球符箓独自对敌的时候,效果已经不大,毕竟固丹期修士的速度比起符箓要快很多。
可是这散开的雾气,可是术法的方式。
火球符箓伤不到两人,难道还炸不开这黑色雾气吗?
答案自然是可以的。
宫阳角的火球符箓可是还蕴含着他体内的元磁之力,炸裂开来更是慢慢的腐蚀黑色雾气。
那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被元磁之力侵蚀,如溃败的潮水,丝丝缕缕消散,露出内里慌乱闪躲的精瘦修士与手持宝珠修士身影。
精瘦修士面色阴沉,手中幡旗狂舞,试图再聚雾气,可幡旗刚一挥动,宫阳角裹挟风雷之力,如银色闪电般疾冲向他,人未至,“三彩氤氲宝树”的三色光带已先行探出,似灵动游蛇,缠向幡旗。
精瘦修士躲避不及,幡旗被光带缠紧,“嘶啦”一声,旗面竟被撕裂,法力反噬,让他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手持宝珠的修士趁着间隙,强压体内翻涌气血,双手飞速变换法诀,宝珠光芒大盛,湛蓝与橙红光芒交替闪烁,一颗颗冰棱与火球交替射出,铺天盖地攻向宫阳角,冰棱所经之处,空气冻裂,火球掠过,热浪灼人。
宫阳角不慌不忙,手中长剑挥舞,剑花绽若繁星,精准挑飞冰棱、磕散火球,风雷闪身形不停,欺近手持宝珠修士。
那修士见状,神色惊恐,转身欲逃,可法修的速度如何能比得过宫阳角。
长剑抵住其咽喉,寒声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