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婷的堂叔是个面上笑眯眯的人,董婷说这是和气生财。
我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心里纷乱如麻。
我心想,要是王雅淑知道了这件事该怎么办?
马车出了淮安城,一路向着南暮镇进发。
快到南暮镇的时候,有一个骑着马的蛮族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马夫看了我们一眼:“主君,是浅索滨的手下,蛮舞江。”
董婷的堂叔淡定地看了一眼马夫:“知道了,我去摆平蛮舞江。”
我紧张的要死。
董婷看着我的脸,拉着我的手说:“妹子,你不要怕,只是一个手下。”
听到董婷对我的安慰,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嗯。”
董婷的堂叔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蛮舞江走上前,看到是董婷的堂叔,随即放松下来。
“董海,你最近来往南淮城很频繁啊。”
“蛮舞江兄弟,你倒是清闲,怎么有空设立路卡了?”
“唉,我也是没办法!听说是大君让我这么做的!说是重点要查几个人!”
“具体查什么人啊?”
“瀛台娥、丁香、汝六妹、王雅淑、连翘、汝汐。”
“我听着怎么都是女人的名字?”
“是啊!这不是黎思懿和大君让我查男人,黎思懿的皇后舒元玲让我查女人,黎思懿同意了。”
“黎思懿怎么还管女人的事情?”
“你不知道,黎思懿现在对皇后是宠爱有加,原本这个舒元玲连个妾室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外室,后来还是黎思懿自己以妾室之礼把舒元玲纳进门的。现在可倒好了,一个外室出身的妾室,竟然成了皇后,而原配正妻,竟然被贬为了妃妾!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还有,六天前我亲眼看见,黎思懿喝醉酒强奸了一个六岁幼女!就在南淮城西北门的附近,被强奸的那个女子叫洛文娟!要不是我赶到,那个小姑娘就死了!”
“怎么会是这样?你详细的跟我说说!”
“黎思懿这半年来,越发疯癫的不成样子,每次喝醉酒,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打,知道以前黎思懿纳的那个宠妾薛氏吗?死了!就因为薛氏曾经是黎思懿堂弟黎思震的妾室,想知道薛氏怎么死的吗?被黎思懿一刀捅死了,然后黎思懿把薛氏的头藏在自己怀里,吃饭喝酒进行到一半,突然就把薛氏的头,扔在桌子上,我当时就在现场,我都快崩溃了!”
“后来黎思懿又用一杯毒酒把黎思震赐死,结果现在人心惶惶,我现在得赶紧完成这个恶魔的任务去了!”
“那你慢走啊!”
随即董海回到马车上,看到我和董婷,叹了口气说:“唉,刚才的话你们几个也都听见了,现在怎么办?你们还要去南淮城吗?”
我点点头说:“我要去,我一定要去,不见试一下这帮人渣的恶毒,怎么能成长呢?”
董婷看着董海说:“堂叔,我跟汝汐一样,下定决心要去南淮城。”
董海见我和董婷这么说,只好说:“好吧!那就随你们吧!”
董海推开帘子说:“走!”
马夫说了一句:“好嘞!”,随即再次启动马车。
到了南淮城以后,我才知道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池姓皇族毁灭的事情。
那就是池姓低阶宗室有个傻帽说错了一句话。
这个人叫池世宙,平时就傻了吧唧的不太聪明,读书的时候,最喜欢读死书,是个缺心眼。
黎思懿六天前在宴会上问池世宙:“云州沈氏现在当了皇帝,你说这是为什么?”
池世宙不假思索说:“因为瀚州深默氏没有把沈氏一族杀绝。”
这显然是一句缺心眼子才能说出来的话。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黎思懿本来就跟宛州池姓皇族水火不容,现在池世宙又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宛州池姓皇族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星流历六六六六一八年六月初六,天气晴朗。
那天一大早,我就看到一个贼兵骑着马,身后跟着一群男女老幼,在男女老幼身边还有几个蛮族,正在用棍子驱赶着那群男女老幼。
我问董海:“董大叔,这些男女老幼都是什么人?”
董海叹了口气说:“唉!这些都是没来得及逃出生天的池姓皇族宗室!”
我听后震惊地看着这群人说:“这得多少人啊?”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就开口说:“这些人起码得有个六百多,我小侄子在宫里做太监,听他说黎思懿为了凑个吉利数,定下来杀的人数是六百六十六人!”
我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刚想捂住嘴巴,却发现人群里面的哭声和叫骂声早就超过了我的喊叫声。
“呜呜呜呜呜呜!”
“阿母,我不想死!”
“阿父,救我!”
“你们这群逆贼,禽兽不如的人渣!你们不得好死!逆贼你们不得好死!”
“你别碰我,我自己走!”
“真是无耻至极!”
周围群众也开始小声嘀咕:“这帮逆贼蛮族,真是一群人渣!”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冲过来,挡在人群面前大喊:“尔等无耻逆贼蛮族!你们休想带走皇族宗室!老夫今日要是让你们杀了任何一个皇族宗室,老夫就不叫沈伯源!”
说罢,沈伯源拿起剑就刺向一个贼兵,贼兵立刻应声倒下。
随即,一个坐在轿子里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话:“给我杀了他。”
下一秒,蛮族士兵立刻放箭,箭矢射在沈伯源的身上,沈伯源虽然被箭射中了,但是仍旧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刺死了站在自己左侧的贼兵。
随即沈伯源缓缓倒下,周围看着倒下的沈伯源,脸上皆是唏嘘的表情。
周围的民众并没有一丝惊慌,而是纷纷用不屑的表情回应着贼兵和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