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数十门各种大炮同时发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火光冲天,炮弹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威胁,直奔敌人方阵而去。
起义军战士们紧握武器,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同样也等待着敌人的炮弹落下的那一刻。
廖观音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的变化。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坚定和果敢。她知道,这一仗不仅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未来走向。
他们赢了,打进成都开府建国只是时间问题,受他们胜利的鼓舞,也会有更多百姓割掉脑后的猪尾巴,站起来反抗满清。
但要是他们输了,自己身死族灭只是小事,反抗满清的浪潮将再次进入休眠期,不知下一次起义会是什么时候,汉人同胞们还会要继续遭受满清鞑子多少年的蹂躏。
但她始终愿意相信,天下大事浩浩汤汤,总有一天,百姓们会彻底站起来,推翻满清统治,成立一个人人都能自由、富足生活下去的全新国家。
炮弹如暴雨般倾泻在阵地上,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引发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起义军终究是一群刚放下锄头不久的百姓,即使心中充满了热血和信念,但面对死亡,他们难免依旧会恐惧。
“兄弟们,不用怕,稳住!”花姑骑马奔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为起义军战士们做着表率。
实际上无论是清军还是起义军,他们的火炮造成的伤害都微乎其微,远不如火炮带来的心理压力。在花姑奋力的鼓舞以及老兵的带动下,隐隐有崩溃征兆的起义军才渐渐安稳了下来。
眼见不能用炮火击溃起义军的意志,荣禄气恼地跺了跺脚,这时一旁的杨中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听到杨中的建议,荣禄两眼放光,随后他就向骑兵统领下令道:“你们去吓一吓那帮泥腿子,然后游走在他们侧翼和身后,寻机突破,但不可恋战。”
“嗻!”骑兵统领应了声,便拨转马头急匆匆下去召集所部骑兵。
不一会儿,战场上马蹄声震天响,似要将整个天空撕裂。清军骑兵们催动战马,朝着起义军的阵列发起了冲锋。马蹄声如雷,尘土滚滚,整个战场仿佛都在颤抖。
见到敌人骑兵冲过来的那一刻,位于阵中的李继恒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大声下令道:“火枪手射击,长矛手准备!”
“啪啪啪…”随着传令兵下达他的命令,火枪队举起火枪开始朝着清军骑兵射击,延迟他们的冲击速度。而处于火枪队后方的长矛手纷纷将长矛斜插在地上,矛尖对准前方,以备对付骑兵的强力冲击。
“砰砰砰…”马头撞击人体的砰砰声响彻整个前沿阵地,一些起义军战士甚至来不及痛呼就被撞飞,一时间惨叫、呻吟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并不只是起义军正在遭受重大伤亡,清军骑兵同样不轻松,不少人被尖锐的矛尖戳中,即使当时不死,也会撞下马来,被周围的起义军一拥而上砍死。
然而,起义军并非精锐步兵,再加上清军骑兵又是单点突破,起义军阵列在骑兵的冲击下开始动摇。李继恒试图重新组织抵抗,可是骑兵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他们的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
清军骑兵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透阵而过,留下了一路的残肢断臂和鲜血。李继恒看着眼前的战局,牙都要咬碎了,现场实在是太过惨烈。
为了防备清军骑兵的再次冲击,李继恒将一半的长矛手调往后身布防,可这一次,清军骑兵迟迟没有冲击的迹象,反而在阵列的两翼来回穿梭,给阵中的起义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战阵后方的廖观音看到眼前这一幕,玉葱般的手指紧紧捏成拳,显然她心中感到非常紧张。但好在清军骑兵的人数并不多,不然极有可能第一波便将自己的队列击溃。
花姑同样全程关注了这边的战况,不过她的应对策略与保守的李继恒不同,她认为不能任由清军骑兵动摇军心,主张当务之急发起全面进攻,一力降十会,只要击败了对面的清军大本营,这千把骑兵再怎么蹦跶也无济于事。
于是,起义军统帅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李继恒和卢简诚希望先和清军炮战,然后才进行出击,而花姑则认为速战速决更好。
正当双方意见相持不下的时候,廖观音疾步来到阵中,力挺花姑道:“晋王、卢老爷,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小女子也觉得是时候全面出击,不然等清军骑兵冲垮了兄弟们的意志,再想取胜就难了。”廖观音并无将才,但她对人心的把控已至大成,所以看待问题的方式都与其他人不一样。
听了廖观音的讲话,李继恒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不仅是因为廖观音说的有道理,还因为他是祝大人的女人,这一点就足够他重视了。
见大家的意见都已统一,花姑躬了躬身问道:“那我现在就下令全军出击了?”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去吧,胜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