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将的阵亡或许只是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小插曲,他带领的夜袭的确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依然没能扭转局势。
眼见夜袭也无法达成破坏敌人防线的目标,吴凤柱在追悼了王副将后,开始重新计划进攻方案。他就不信了,凭着自己上万的兵力,还打不破敌人一条小小的防线不成?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吴凤柱重新组织了部队,依葫芦画瓢也开始挖起了战壕,准备与明军进行持久战。
他命令士兵们挖掘深沟高垒,修建防御工事,以抵御明军的进攻。同时,他还派遣斥候密切监视明军的动向,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突袭。
经过几天的努力,一条条七零八落的战壕逐渐成型,最近的一条甚至离明军的防线只有短短的二十丈。
然而,令吴凤柱不解的是,这几天明军并未对他们的挖掘行动产生任何干扰,就好似浑不在意一般。这使得他顾虑重重,一时竟然踌躇起来,心说难道自己决策失误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动落在明军眼里非但不是威胁,反而无形中帮助他们拖延了时间,因为水军已经清理完残敌,即将运送援军抵达。
鸡兔岛港,是到达荆州城前的最后一个港口。曾经,这里商贾云集,热闹非凡。然而此时此刻,它却因为两军的交锋变得孤帆片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肃杀的气氛,连码头上的苦力都躲回了家中不敢出来。
突然,江面上驶过一支庞大的舰队,它们的烟筒中喷涌着浓烈的黑烟,几乎将半边天空都给浸染成了黑色,那正是明军的全蒸汽动力舰队。
王二虎看着一闪而过的港口码头,兴趣盎然地说道:“李提督,你看,这个江心洲多好,要是在此囤驻一支水师,上可遏制由四川而来的船只,下可拱卫荆州城防御,为何你没在此驻扎水师营呢?”
“额…”李成谋感觉有些无语,满清长江水师每年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经费,别说增设水师营了,能维持住以前那些都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略作沉思,李成谋问道:“王将军,我有一个疑问,不知您能否为我解惑。”
“当然可以,李将军有何疑问,尽管提出,我会尽力解答。”王二虎回答得很干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和尊重。
李成谋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贵军在此次战役中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你们的新式舰船,让我们大开眼界。我想知道的是,我长江水师扼守着整个长江,却从未听手下人汇报过有和你们类似的战船通过长江,你们是如何做到不被我们发觉的?”
“哈哈哈!”王二虎大笑起来:“因为这些船根本不是我们外购的,所以怎么可能让你们察觉到?”
“什么,这是你们自己制造的?”李成谋震惊得无以复加,打死他也不相信,偏远的蜀地能造出如此优良的战舰,这绝对打破了他的认知。
王二虎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是的,李将军,还记得\"黄鹄\"号吗?我们将其中的两位设计师都请到了四川,组建了我们自己的研发和生产团队,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经过了半年的摸索才打造出这么先进的舰船。”
“也就是说,你们自己已经能够研制出只有西方国家才能制造的枪、炮和战舰?”李成谋不禁张大了嘴,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不信。
王二虎望着翻腾的江水,眼神变得深邃:“知道为何老百姓们几乎都吃不饱吗?又可知为何满清在面对洋人的时候总是节节败退吗?”
“额…”李成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违心之言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不等他辩驳,王二虎继续说道:“因为满清没有将广大的汉人和其他民族当作人,而是任劳任怨,任由他们使唤的牛马,你会在家里让自己养的猪狗上桌吃饭吗?很显然是不会的。所以,自满清窃居中原,他们都在不断限制汉人的发展。无论是文化还是经济,都要控制在他们手里,也因此才造就了今天的中国远远落后于西方。”
“够了够了!”李成谋伸手打断王二虎继续说下去。他深受皇恩,如果没有满清的提拔,他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水师营小兵成长为如今的长江水师提督,尽管他知道王二虎说的都对,但他还接受不了别人对清廷的污蔑和诋毁。
王二虎摆了摆手:“李提督,我明白你的立场。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满清的腐朽统治已经无法满足百姓的需求,他们注定会被时代所淘汰。而我们作为军人,也应该顺应历史的潮流,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
李成谋叹了口气,说道:“王将军,非鄙人不懂时事,但我李成谋能有今天,少不了曾大人和朝廷的提拔,请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王二虎淡淡一笑:“时间不等人,请李提督尽快作出决定,也好参与到历史的大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