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4年4月10日,马小树独身一人乘坐渡轮离开崇明岛。
炮台的武备放了下去,飞机场的地面开始使用水泥硬化铺装,现有的6架容克飞机停在启东,等着进入新家,机库,机修间,营房、弹药库等各类功能区开始建设,构建观测点,两个气球设置军事禁区,马小树看到进展,决定悄悄离开。
临走时还是语重心长交待招满城:“满城,对于挑衅,坚决回击,要不不打,打就要坚决打痛对方,下死手,水上飞机、军舰我也会给你配上,有线电话需要铺设,信息和情报的收集非常关键,你有临时处置权,我就把它交给你了。“
“长官放心,岛在人在。“
“系留气球我们虽然有生产,在鲁苏两省投入了使用,用于炮兵校射和侦测,但崇明岛比较敏感,不适用于空中观察,只能建稍高一些的灯塔,让士兵注意保暖。“
系留气球(来源于网络)
“明白了“
“最主要是与民众相处,调动民众的民族认同感,才能有利于我们的防守,撸起袖子加油干。”
“我会认真执行的,那,长官,我就不送你了”
“嗯”
码头下了船,面相已经做了伪装的马小树混入了租界,带着照片的身份纸和证件,做了很多的备用马甲,租界内外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一点紧张,限电引发了局部矛盾。
马小树的武术没有落下,站桩还在坚持,就是感觉自己的手艺生疏了,需要重拾一下,吃饭的本事,万一哪天下野,也能找个活干。
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趁着关系紧张时,干他两票,贴补一下财政收入。
酒吧里穷的只剩下黄金、金币、银锭,和部分大洋、复兴币,少量的外汇,大头都被放入了复兴银行,以两个老婆的名义入股在里面,股份上的控制还是做到位,家国是不分的,古人讲究家天下。
要启动建设大沪上计划,需要的是大量的金钱投入,复兴币需要维持币值,是不能无限量印刷超发的,还要看黄金白银和外汇储备。
现在老美的假想敌是小鬼子,那一年搞汇丰用的是小鬼子,换位思考一下,小鬼子搞老美,日已落搞小鬼子,符合各自的本性,都喜欢偷袭。
眼热了那么久,马小树用不同的身份,在两间银行的保险柜付费存了物品,做了充足准备,调查清楚,老美的花旗金库在地下,小鬼子的正金金库在三楼。
租界的房子是很多人的退路,有的房子空着,只是偶尔有人住,马小树已经观察了好久,只要在沪上,就会经常夜里溜出来,灯火的辉煌挡不住金库冒出的万丈金光。
马小树每次来都觉得,它们不甘寂寞的在诱惑着自己,不停的招手,喊着:“来呀,来呀,一起快活呀。“
自从有了常备梯子,再也不用担心墙头摩擦裤裆了,蛋蛋没有了忧伤,小兄弟很开心,每天早上醒来,时间走的又快又慢,12点是常态。
心中盘算了一下,还是外滩24号的小鬼子正金诱惑比较大。
打洞是每一个男人的爱好,没有前奏,动作直接符合老美,小鬼子们比较喜欢强迫,享受霸王硬上弓。
夜里,外滩的灯光早就熄掉了,黄浦江里木帆船和小木船靠了岸,活跃着的铁船大多数是鬼子们的。
城市的夜里有不少的人在游走,寻找着自己的黄金梦,无论是大是小,同在一片黑天下,共逐同一个梦。
夜色遮掩了马小树的身影,一会疾走几步,一会贴靠着墙,后面的圆明园路上很平静, 24号和34号房屋是银行行员的宿舍。
正金银行西历1924年建成,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由南京路搬来,3扇黑色铁门,楼高6层,一二三层为小鬼子使用,其余的各层为借租,对付鬼子还是走后门的好。
掏出专用工具,在后门的锁眼里来来回回捅了几下,横向的铜锁被打开,马小树顺手锁住后门,习惯成自然,表明手艺还在,当时传授技艺的师傅对马小树的天赋大加赞赏,如果不是身份高了,都想把他收为弟子,传承衣钵的那种。
偶尔马小树还会想,前世的天赋被白白浪费了,真可惜,如果学了传承手艺,吃喝是不愁的,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银行里一楼是营业厅,灯是关着的,马小树足蹬圆头老布鞋,脚上绑着两块黑毛巾用来减缓脚步声,顺着楼梯慢慢的往上挪,叽里呱啦的鸟语对话在二楼响起,嬉笑的声音很开心。
“明天就要休假回去了,真的很开心啊,恭喜你啊,小岛君“
“嗨,我非常开心,来了8个月了,我很想念我的妻子,家乡的樱花应该还没有开,可以看到了“
“嗯,我家乡的樱花已经开了,你很幸运“
“井上君,谢谢你给我的许多照顾!”
“不要客气,我应该谢你才对,你对我的帮助”
两个鬼子聊着天开开心心的向马小树的方向走来。
马小树慢慢的退回到一楼楼梯口,不知道两个鬼子要不要下来。
“噔噔噔”
鬼子的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发出响亮的声音。
先照下来的是手电筒的灯光,人影晃晃的摇来摇去。
“&*#w?”
鬼子哼着小调,声音中充满着欢乐。
马小树听着就是一首即将见到爱人的民间歌曲,按照前世鬼子们的做法,像这样的女人通常会被征做慰安妇,也不知道漂不漂亮,心里有点惋惜,漂泊在外,火有点大,隔得远,就是曹神附体,也是鞭长莫及。
脚步声中两个鬼子走了下来,时不时的交谈两句,马小树缓缓站起身,身高的优势还是有的,面前的两个鬼子1.6左右。
拿出日已落的p1907型刺刀,灰黑色亚光,由于是传统的垂直型,刺入后不容易拔出来。
m1907刺刀(来源于网络)
紧紧的握着木刀柄,从右边鬼子的右脖斜着插入,由于刺刀比较长,从左腋下露出了刀尖,
鬼子来不及告别就倒在地上,锋利的刀刃切断了喉管。
另一个鬼子一转头,贴脸看到的就是一张鬼脸。
“哭你一起挖”
人吓鬼也能把鬼吓死,马小树戴着骷髅嘴的面罩,阴森森的咧着大嘴。
“啊”
一声惊叫,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余光照在脸上,脸色发白。
马小树握住脑袋,猛地往一侧发力,脑袋一转90度,达到了古典舞者转身的要求,身动头不动,遗憾的是身子没有办法跟上快转。
丢下两个鬼,简单搜了一下,一包香烟一包火柴,两支柯尔特m1903手枪,就是马牌撸子。
小鬼子的手枪在30年前,进口了接近30万支,占到老美总产量的50%以上,30年代前仿制的手枪始终没有达到要求。
拔出刺刀,在鬼子身上擦了干净,收起两支手电筒。
转身走上了二楼,走了三步,想起了什么,停步又下来,换上鬼子的衣服,拿出东洋刀,咔咔两刀把头剁了下来,鬼厕是收不到了,提上一个脑袋。
“刚巴黎”
接着捏着嗓门又来了一句:“八嘎“
噔噔冲上了二楼,二楼有一点微弱的灯开着。
二楼没有传出其它的声音,马小树等了一下。
继续向三楼走去,熟悉的防盗门又见到了。
有灯光照着。
“嘭嘭嘭“
马小树着急的拍了几下门。
“都西大?”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保卫,佩戴着手枪。
“啊啊啊“
马小树紧张的说不出话,裤腿有一点点短,好在鬼子粗壮。
疯狂的指向楼下,一个人头露着一半。
“哦哦哦哦“
看来是吓得不轻。
“男的所里哇?“
疑惑的眼光顺着马小树的手看了过去,眼睛瞬间瞪圆。
“噢,山本君”
“嗨”
从房间里又出来一个保卫。
“佐藤君,库里哇”
顺着视线看到了一个人头。
“嗯“
佐藤示意山本出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掏出枪,佐藤用枪指着马小树。
“走,去看看“
山本走在前面,马小树在中间,佐藤在后面。
手电筒照向人头。
“井上君?“
“噢“
山本想想转头问一下马小树,马小树一个速顿蹲,左右手交叉。
“叭叭叭叭“
手枪连开四枪,消灭了鬼子,趁着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关门,迅速冲上去,看到通道里开始跑出鬼子,把查尔斯手雷打开保险,扔了两个过去。
“轰轰“
两声爆炸声响起。
马小树端着左轮手枪往里面跑,时间不等人啊。
看着人影就直接开枪,不管是活得还是死的。
消灭鬼子,数了一下,8个鬼子,金库的门依然关着,只有炸墙壁,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特制炸药包,压紧在墙上,拉着火线,转身向外跑,顺路收起鬼子的尸体。
“轰“一声巨响,通道里面烟尘弥漫,马小树用三角湿布把鼻子遮住,赶紧往里面跑,用镐敲掉残存的混凝土块,钻了进去,看到地上的物品收起,快速跑过一圈。
钻出去后,把鬼子丢出来,抓紧时间,咔咔咔几刀剁下来鬼头,就往楼下跑。
打开前门,路很长。
巡捕已经赶过来了,马小树叭叭叭几枪,吓得对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的躲在建筑边上。
“扑通”
马小树跳进了江里,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很快水面上恢复平静。
5米外,马小树露出了头,呼吸了一口气,继续扎下去,向着江对面游去。
江面上的舰船开始启动,探照灯打了过来。
“草“
马小树又游了3米,看样子上不了岸了,有几艘巡逻艇开着灯要过来。
看到停靠着的渔船,马小树游了过去,看到一艘穷苦人家的小渔船,奋力的爬上了船。
渔船上的人已经醒了,就是不敢动,枪声还是很吓人的。
马小树看了一下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躲在帘子下,借着一股风,门帘一动,马小树躲入了酒吧中。
在水里万一不能够停留一个地方,顺着水流走,或者被某条鱼带走,那可咋办?
马小树也想到了自己怎么没有尝试呢,人啊,总有想不到的时候,回去一定挖一个小池子做尝试,可不可以依附,能不能固定。
“嗉嗉嗉嗉嗉“
哨子的尖锐声音响起,租界一下子活了过来,士兵,巡捕,帮派分子动了起来,在码头大肆搜查。
“你们两个,上这条船‘
“是”
“老总,就我一个人”
渔民老实巴交的打开帘子,里面一床破烂被子,一个木枕。
一个巡捕进去看了一眼,翻了翻没有找到有钱的东西。
“去,船头船尾都要看”
两个巡捕无奈的退了回来,一个端着枪,一个走向船尾,船板上有明显的水痕迹。
“老大,这条船可疑”
呼啦啦啦的跑过来十几个人,带头的探长冲着巡捕喊道:“发现什么了?”
“这船尾有水”
“去,安排人下水看一下”
“是”
五、六个巡捕脱了衣服,冷飕飕的下了水,江水有点凉,特别是江风一吹的时候。
“阿嚏”
“啊,啊,啊”
一个巡捕懊恼的揉了揉鼻子,喷嚏没有打出来,憋得难受。
“去,看下那家船上有酒,拿过来,给弟兄们喝两口。“
“探长,我知道”
一个机灵鬼赶忙举着手说道。
“赶紧去”
“哎“
“老家伙,快,把你那个酒葫芦拿过来“
“老总,里面没有多少酒了“
“滚你妈的,拿过来吧,要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就这差酒,平日里老子都不带睁眼瞧的“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巡捕骂骂咧咧的走了。
“你在干啥呢,现酿酒啊“
“探长,酒拿来了,老东西不愿意给。“
“先给弟兄们喝上两口。“
“哎“
看着巡捕下了水,等了几分钟。
“下面没有人”
“往旁边看一下”
“草,就知道指使咱们,赏银也不分”
“下吧,这水有点凉,赶紧搞完上岸,谁让咱们平时不孝敬的”
“就那三瓜两枣的,养家活口都难,用啥孝敬,它又不喜欢男的”
“赶紧吧,别多话了,着了凉,别说钱了,命都没有了”
相邻的几艘船都没有找到。
“探长,都没有找到。”
探长摸了摸帽子,心思一转。
“把船上的人带走,他肯定是同伙。“
“是“
“老总,我冤枉啊“
“把那个不愿意给酒的,也一起带走,故意不给酒,拖延我们下水,导致凶手逃脱。“
马小树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怪不得人家能干上探长,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案子破了再说,至于赃物和作案动机,是不是有证据,回头编织一下就行了,只要对的上,不怕对与错,就怕没结果,黄浦江里都是该死的鬼。
“这世道怎么这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