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天气逐渐转凉,整个城市似乎都沉寂下来了。
萧韵本以为回来以后等着自己的是繁忙的工作,没想到一直到现在都闲的蛋疼,完全不像前辈们说得那样忙的要死。
后来才知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严打的声音传来,普华县坚决贯彻方针,势必把这个进行到底。所以自那之后,城市治安破坏分子直接焉了,城市犯罪率直线下降。
导致萧韵回到这边就像是条被风干的咸鱼一般,整天挂在警局里整理研究前辈们的各类案件卷宗。
状态是有点无所事事,所以一听到有案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接到个入室盗窃的案子,却分分钟在网吧把贼捉回来了。
事后一想,感觉还挺有趣。那入室盗窃的贼有点洁癖,去那户人家偷东西时,把东西偷走了不说,还帮那户主人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搞得那户人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要不是后来要钱有急用,也发现不了自己放在家里的两万现金不见了。
抓住那贼之后,人家还振振有词,对自己偷了东西还帮人打扫了卫生,颇有种盗亦有道的感觉。
但是敢于顶风作案,就得有牢底坐穿的觉悟,就算坐不穿,也估计得树立成典型,留存档案,教育后辈。这么一想,他也算是为社会主义的建设作出了贡献。
拉出了典型,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按捺了下来,城市似乎更和谐了。
所以……待在警局的萧韵除了学习就是东想西想。
除了要装一脑子的刑侦知识,还加强了一下野外生存技能,至少下次落到那个境地,她不会再那么狼狈了。
想着野外生存,她就想到了那个好看的男人——
那种漫不经心中的强势似乎戳到了她的痒处,心里总有点异样。
那天从巫忧谷回去,正如原道所言,他们非常妥当地回到了原氏族地,途中没有遇到任何的不正常和危险。
要不是她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有些脏兮兮的,那种感觉简直安逸地像野外郊游。
刚刚走出那个山谷,就在山谷外发现一大批的原氏族人,全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大长老带着人簇拥过来,把原道团团围住,挤出人群的萧韵,一脸问号,这高兴的点儿好像不对劲儿啊?
是因为原道回来了吗?
月色渐浓,萧韵站在外围倚靠着旁边那树打了个哈欠,看着那群激动到癫狂的人和脱不了身的原道感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为他们由衷地感到高兴,但是有没有人转个头看看我啊,这地儿还站着一个喘气的了呢,能先把我送回去休息不?好歹我也是你们请来的客人吧。委屈巴巴.jpg.
原道拧眉,不得不使劲儿不着痕迹地挣开族人,他能理解他们的那种激动,但不应该这个时候拦着他,他向着不断追问他的大长老说:“爷爷,我想先下去休息一下。”
大长老后知后觉地看见他疲惫的表情,那股孙儿完好归来,家族无忧的喜悦才收敛了下来,开口拦下族人:“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召开家族大会,具体事情明天再说。”
原道这才松了一口气,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他再怎么开口也不会有他爷爷开口来的恰当。
他走向那边似乎在昏昏欲睡的萧韵,抬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走啦,我送你去休息。”
没反应?
原道凑近,仔细地看了看她,不由得有些失笑,小呼噜都有了,看来睡得还挺香,真是难为她了。
月色温柔地轻撒光辉,莹莹光照大地。
那我背你回去咯?
他顿了一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原道眼含笑意,微微弯腰,双手挽住萧韵的腿弯,托起她的大腿往上抬了抬。
他回头,像是不经意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头顶,脸上带着温柔又惬意地笑。
“好久没有看见少主这么开心了,是吧?”原一站在不远处,脸上不由得带出了点老父亲的和蔼笑容,他是护着原道长大的,确实也是爸爸那一辈的人。
原歌眸光闪动:“确实是。”
原一意有所指:“少主和萧小姐很般配,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也不知道原歌有没有听出他的意思,只是非常赞同般点了点头。
都是情窦初开的人儿,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着前方那双璧人在温暖地夜风中渐行渐远,原歌心里为自己默哀三秒,我是想过挖墙脚,这不是还没有开始挖吗?这才刚刚体验一把暗恋的滋味,才开始,就直接被拦腰砍断,要不要这么狠?
他暗自为自己掬了把泪。
萧韵其实早在原道他把自己背起来的时候就醒了,但是——
这个时候叫停真的好尴尬啊。
要是时间再倒退几分钟,她一定一定不会睡着的,流泪.JPG。
不过想了一会儿,脑袋一发烧,觉着这样也挺好的,然后又脑袋冒烟地把这没出息的想法按了回去。
想来想去,连自己的呼吸声变了都没有注意。
原道倒是注意到了,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灼热呼吸,他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走着走着,萧韵在这宽大又显得安全的背上睡着了,整个人心大得出奇。
第二天醒来,简直生无可恋,那种羞耻感时不时冒出来刷存在感,她不得不当即打电话给原歌,强烈要求回家。毕竟原道现在也安全地回来了,她留在这里似乎只是占个地方,没什么用处。
要是其他原氏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说,你留下来的作用可大了。
这边原歌虽然死了挖墙脚和暗恋的心,但却抑制不了那种暗搓搓地想要搞破坏的诱惑,在原一强烈而富有杀伤力存在的眼神下,非常有骨气且干脆利索地把萧韵带走了。
而萧韵在走出族地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回头像后看了一眼。果然就看见站在族地高楼上的原道,风吹得他的衣角飒飒作响,他抬起手向她道别,唇角微启,似在说什么。
”你说的什么?风太大,听不清。“她眼角微弯,像一弯盛满星光的月,顾不上昨晚的羞涩,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她没有看见她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风骤然消失了,只听见远远传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她的脸倏地红了。
就像现在这样,她捂了捂滚烫的脸,最近老是想这样的事,这样不好不好。
萧韵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念了段清心咒。
“萧妹妹,一天到晚想啥呢?看你脸红得像啥?”
老苏拿着杯子去接了水回来,就看见脸红红的,两手不断给自己扇风的萧韵,要是说这个没情况,打死他都不相信。
旁边有人接茬,来了句:“像猴子屁股!”
掷地有声,旁边的几个警员“噗嗤”笑出声来。
“对呀,小韵,你这有情况也不跟大家伙儿分享分享,这可不地道哦。”
有人反驳:“说不定还只是萧韵单相思阶段,你看看她,像不像?整个一思春少女”
“单相思?这种大美女还单相思,天哪!活该你单身。”
“确实像思春”老苏补刀。
噼里啪啦一大堆人聊起来,就没有萧韵啥事儿。
脑袋热得快冒烟的她似乎什么反驳不了?
“你还真别说,小萧也该有对象了。”队里的大姐姐陈亚楠温柔地说。
大姐姐陈亚楠在队里呆了好几年了,她来的时候,许婷婷还没有走。
她做了一年许婷婷的徒弟,在做事这方面的干练劲儿,颇得真传,不过脾气却是非常地好。
队里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萧韵也不例外,她对这一类的人最没有抗拒力了。
“嘿嘿嘿”,萧韵傻笑,这个时候就应该装什么都不知道。
“一说到这个你就知道傻笑”陈亚楠点了点她的额头。
旁边有人给她鼓劲儿,就指望陈大姐把萧韵的秘密捣鼓出来,至少要让我们知道花落谁家吧。
“是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
她说得是原歌。
“这几天都拿着玫瑰在大门外晃悠的那个?”
那就是个见色起意的。
萧韵摇了摇头,耿直:“都不是,你们不要八卦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说,也别让我说。”
看着她正经了,几个人都把话头转到其他事情上,难得没有接着追问。
这时,一个人带出话题来了。一般而言,除了警员的八卦,也只有案子能成为他们的对话。
果然――
“隔壁省啊,最近发生了个怪事儿……”
“啥事啊?”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心急,这陈大姐啥都好,就是说话磨磨蹭蹭的。
“别打岔”旁边那人把他摁下去了。
又是一句:“他们那发生了一起人命案。”
再次心急:“这不很正常吗?”年轻人就是这点不好,耐心不太够。
“我说你别打岔!”另一人搭了把手,集体镇压他。
“这人呀,死得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儿?”
“我那个暴脾气,再打岔丢出去啊,你听陈姐说完好不好?!”
……
萧韵听着,皱了皱好看的眉,确实蛮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