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看到最近的新闻没有?”
“什么新闻?”
张老举棋之间比较少言,精神完全集中在棋盘上,对对面老人的话没多大反应,说话也漫不经心的。
想了想,把手上的黑棋郑重地敲在棋盘上,暗暗在里面挖了一个坑,这才扬起头看对面那个老头子。
“哎,不对呀。最近B市这么闹腾,你别说不知道。”
王老头越来越老,越老越小,八卦起来比之现在的狗仔也不差的。自诩年轻,自然对这些事如数家珍。听见对方说出这话,就想拿出自己的九牛二虎之力给他好好补上一课。
“最近两天的新闻堪称年度之最。就拿昨天来说吧,那么大一个生物制药公司说掀就掀。虽说公司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猫腻,但哪知道生物制药这么厉害,坏事做尽还全部被揭了出来。除了一些过期以及不达标药物外,居然还存在疫苗造假的事?!你说现在的人呐,心怎么这么脏。赚良心钱不好吗?这药都造假,死了也是活该。”
说到这里老王叹了一口气,觉得很糟心。
“但好在这些药物还只是流出了一小部分在市场上,不是特别严重。要是等哪天这个药物全面铺开了,那可就遭了。也亏得B市警力高效。”
张老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拿起一颗黑棋子,继续挖坑埋尸。他脸色淡淡,像是对这些事毫无兴趣。
王老拿起棋子,颇有几分瞻前顾后,勉勉强强找到一个地方落子,心里觉得不甚满意。
然后斟酌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结果看了又看,这生机已然快要断绝,还走什么走?!
他眉一抬,看了看对面的人,“嘿,我说你这个老头子怎么不说话了,这是憋着墨水劲儿给我使坏了。这都给我围死了,我还下个屁!”
他把棋盘一抹,“不下了,你自个儿去玩吧。”
暗戳戳地耍赖掩饰自己的棋艺不佳。
张老看着他的耍赖不语,不过若是再不开口,想必好友一定会不依不饶,拢了拢棋盘上散乱的棋子,他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你这个臭棋篓子,下次再跟你下棋我就……”
王老瞪眼:“你就怎样?!”
张老头摆了摆手,“不怎么样。”
就此妥协。
他跟老王认识几十年了,对他的狗怂脾气最是了解。如果现在还跟他扯,那后面的时间也就不用做事了。
见他这样,老王哼哼两声,颇有几分得意。
“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都怪你打断我。”
张老无奈提醒:“生物制药——”
“对对对,这生物制药的本事有多大,大家都知道,也不知道这次怎么栽得这么快?”然后他捧着一杯热茶,有些热切地看向依旧淡定的张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感觉你不怎么意外?而且最近这两天你们公司的动作可不小。”
张老确实不意外,这件事的本身就能跟他家挂上关系。
前两天,他孙子找上门说生物制药要完了,要家里做好准备抢占市场,当时他们不怎么在意,毕竟生物制药是一个庞大企业,哪有这么快倒塌。但是还是听孙子的话,做了些准备。想着到时候有这回事儿事的话就算是捡便宜,没有也算是公司内部的战略调整,这倒也不亏。
结果到了第二天,生物制药就爆出了大量丑闻,接着主要领导人迅速进警察局,没有人力挽狂澜,生物制药就此失了人心,市值大跌。再加之公司内部偷税漏税的情况严重,搞得旗下员工人心惶惶,大多数人在这一天之后就立即辞职。没有两天,生物制药一个几千乃至上万人的大公司便门庭冷落,看起来甚是凄凉。
这一切来的突然,不过还是有人得到了音信,紧跟其后瓜分这块大饼,也就是这么一两天的时间,生物制药迅速崩溃。
同时因为从生物制药身上撕下来的肉,张家的制药公司无疑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张,市值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他还真有点想感谢那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但能力强魄力足。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男朋友的话,他还真想撮合自己那个傻孙子和这个姑娘。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家的孩子还真没那么能打,估计也降不住这姑娘。
暂且略过这个思路不谈,张老又为王老斟了一杯茶,让他喝些茶顺顺毛:“这事啊,都是因为一个小姑娘爱父母心切。听说是这家公司兜售假药致使小姑娘的父母就此昏迷不醒。所以这个生物制药纯粹上是自己作死撞枪杆上去了,做了亏心事自然会受到严惩。而我家只是一个单纯的利益获取者,良心商家罢了。”
“你这话说得还真是不谦虚,”接着,王老又开始好奇,“这小姑娘什么人物,能量这么大?”
“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还比一浪强。这小姑娘能力不俗,能量也大,虽身家一般,但背靠国家。”
张老说得意味深长,见他还不明白是何人,便在后面又加上一句,“那个生长液的发明者知道吧,就是她。”
王老有些唏嘘,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他们啊,还真是老了。
然后他又把这几天的消息捋了一遍,用自己的敏锐嗅觉探了探,小声地问:“那这几天的事都是她?”
张老点头:“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的。”
“啧啧,真是想不到。”
“是啊,想不到。看来后辈还真要好好教教,不求如此上进,但求做事问心无愧,主要也是怕这些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撞上了惹不起的人,白白消耗这么大的家业。”
……
以萧韵现在的资源与地位再加上方无忧,二人的力量足以掀起B市暗中的浪潮。
这些日子,B市暗中的阴暗力量被掀翻了多少。因此,表面上折腾出来的新闻更是出现一个接一个红色的‘爆’字。看得出来,这轰炸效果不错。
萧韵想,这些消息应该足以让一些暗中的人狗急跳墙了吧。
不过她倒是不清楚狗跳的那个墙的背后是不是新天地,但是她觉着陷阱肯定是有几个的。
按照她的猜想,先不说打掉的几个势力是否有周粥暗中插手,但从根本上这几个势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狗跳墙跳死了也是活该。
毕竟肮脏,无人性的金钱交易,地下黑势力,拐卖人口,药物造假,权钱交易,或者是……暗中的药物流通,夹杂的致幻药剂……这些等等,通通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当然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要帮助国家洗洗污垢,亮出锋芒。而是因为这些势力居然或多或少都和萧家发生的事挂上了钩。这让萧韵忍受不住洪荒之力,把他们全部送进班房吃枪子。
而且萧韵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特别巧合的‘巧合’。
这些势力里面都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言欢的女朋友余笙。
这个小艾说的爱言欢爱得不能自已的单纯女人却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在酒吧寻欢作乐,和生物制药合作,当地下势力大哥的情妇……这人的身份还真是够多。
这怕是戏精学院毕业的吧。
萧韵拇指擦过嘴角,眼神凌厉,对小艾的话存有保留值,同时对这个余笙的怀疑达到了最大值。
她想,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但当她派人去言欢的别墅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喝得烂醉的言欢。
余笙早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