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尚好。”陈家的一个小伙子没多久就从异兽联盟那边返回,见他表情,就知道异兽联盟的情况尚在掌控之中,至少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异兽联盟还能够承受住狂化异兽的攻击。
即使这样,罪恶城这边也还是要派遣一部分人过去表示诚意,但是也仅仅只是一部分的人罢了。
异兽联盟连同尘渊阁都遭受了兽潮,而罪恶城暂时避开了这个祸端保全了势力,难免会让其他两个势力眼红,甚至那两个势力还有可能把这一切栽赃嫁祸给罪恶城,甚至到最后两方联手,到那时罪恶城的损失可不小。
所以现在能够腾出一部分的力量拉拢异兽联盟也好,至少大义上,他们要占一个理字。
萧韵想到这个,便把这件事派给了对异兽联盟颇为熟悉的陈浮苒,让她带兵前往,不过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是盟友。
而萧韵则是在罪恶城做准备。
兽潮的形成完全是人为因素。那么,是什么人做出了这样的事?又是出于一个怎样的目的?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疑问,且目前来说,疑问还没有摸到门路。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要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尤其是萧韵的性子,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在未知的事情上是一件愚蠢的事,所以在这之前完全可以给自己添加保障,增强实力,从而等祸患到来之际,也不会手忙脚乱,栽到坑里。
萧韵忙着做一些坑人的药,同时安排罪恶城的族人将城墙加固,在周边挖掘陷阱,洒下毒草,熏上药草,进一步保障族人的安危。
而花瑜则是负责训练士兵,增强城市的防御力量。
于是,整个城市都动了起来,像一滴滴水珠汇聚成了河流,加起来的力量足以将巨石击碎。
这就是她所处的环境,里面不是没有勾心斗角,但更多的是美好的人美好的物美好的记忆,无法忘怀也无法割舍。
若是真的就此离去,萧韵……心里会很不好受。
相信她们一家都是这样的。
但是,事实上,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走是一定会走的,但不会是这种灰溜溜地逃走。
屠留大陆是流放大陆,这个大陆上全是流放的兽人。照理说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物,但是经过祖祖辈辈的生存发展,兽人繁衍生息之后,这已经是一个活的大陆,有制度有文化的一个大陆。
若是单以流放大陆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个名词代言标志,其实不是特别准确和公平。
而帝国却不会对这个地方有公平这一说法。
帝国的疆域里面的星球何其的多,每个星球都有居民,流放大陆还真不算是个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流放大陆就堪比废弃大陆,就算有居民,却不会得到帝国的承认。
其实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凭什么给他们安上了一个三六九等中最低等的蝼蚁名头,尤其是在很多人是被冤枉的情况下。
素欣妈妈是被冤枉的,然后被流放在了流放大陆,而仗势欺人滥用职权的权贵现在仍然高高在上拥有着社会的顶级资源。
但是总是会遭到反噬的。
他们这些毒虫,之所以是毒虫,是因为对方又蠢又毒又贪婪,而他们这些贪婪的人霸占社会顶级资源,不为社会民众做出相应的贡献,这种不公平总会踩到社会的痛点,到那时,被掀翻的毒虫绝对是灰飞烟灭一样的下场。
不过现在想这些总还是有些遥远。
按照言舒望的说法,他们启程也是要在大陆战争结束之后。
凭借尘渊阁的野望,这个战争不会这么快就停止的。
所以时间上相对宽裕。
“小城主,我们揪到一个人,他鬼鬼祟祟在我们周围逛了好几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唔唔。”
被堵住嘴巴的男子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辩解,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胡杨攥着他的胳膊把他扭送到了萧韵的面前,见他到现在还惦记着逃跑,眉一拧就是一脚,正好踢到对方的腿弯处,来人便一栽跪在了地上。
胡杨呵斥,“说实话!”
“小……小城主,我鼠三是黄金堡的,来这边也只是想要逛……逛集市。哪知道这几天集市不开门,我东西没买着,就想看一周围。结果就被这个小兄弟抓回来了。我……我真的冤枉啊。鼠三胆小,能做什么坏事嘛,最多也不过是拿了春花家的舂米,西露家的花蜜罢了。我我我……真的……”
扯掉布,他就大声喊冤枉,哆哆嗦嗦把自己的缺德事说了不少,但是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小偷小摸,真要论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只需要把他移交给黄金堡的长老,让他们自行处理就好。
但是萧韵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
酸中带腐臭味,这是钻地道,捡拾腐肉的腐鼠特有的味道,这没问题。但是在这股味道中,却又夹杂着一股淡不可闻的清香,这有那么一瞬,萧韵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
她不太相信这只鼠三的话。也许他的自白是真的,但是他这话里面肯定有掺了水,半真半假。
“你今天从哪个地方来的?”
鼠三鞠了鞠腰,诺诺地道:“从黄金堡过来的。”
“走的哪条路?”
鼠三抬眉看了她一眼,“西边那条小路。”
鼠族的黄金堡离罪恶城有无数条路径,陆地上和陆地下皆可以到达罪恶城。
所以问这个问题其实很有必要。
“西边那条小路——”萧韵抚摸了一下下颌,“路窄灌木多,又因为是冬天的缘故,灌木变成了干树枝。所以你是从哪里沾到的花香?”
鼠三的胡须抖了抖,“小城主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身上有花香吗?”
他还扭动着身子仔细地嗅他身上的味道,说实在的,他现在这一身臭味,他自己都嫌弃。
动了动鼻子,并没有闻到那个味道,他心安了。
“我闻到了风后草的味道。”
鼠三一脸茫然,“风后草是什么?”
胡杨眼睛一横,怒喝道:“你还敢不说实话?!”
鼠三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这位小兄弟,我鼠三没有闻到这个味道,而且你要我说什么实话?”
萧韵摆手,这鼠三滑不溜秋,抓不到把柄。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她又不能严刑逼供。
毕竟这个鼠三表面上并没有犯错,那她就不能擅动私刑。
“那你此次这次是来买什么?”
鼠三很低落,“买点米粮,冬天了,没有存粮,有点难过。”
“小城主,你看我这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不能先放了我,我去买点粮,这家里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等着我回去,你看——”
鼠三殷切地看着萧韵,就指望她指令一发,放他回家。
萧韵也确实没有留他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