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没有动,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陈佳念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忘了言语。
许是因为江然出色的外形,连路人都留了不少目光在他身上,他全都视而不见,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得到舒心,满心满眼都是。
江然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没有询问眼前的状况,只温和说:“我们走吧。”
掌心的温度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舒心回握过去,跟着他走到车身前。
打开车门后,她回身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陈佳念。”
舒心点头,毫不留恋地坐进车子,关上了车门。
车子顺着车流很快将人隔绝在视线之外。
舒心问:“你怎么知道我这边已经结束了?”
江然直视前方路况,拥挤时小幅度地转头看她一眼,“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就直接过来了。”
舒心从包里掏出手机,看着碎得跟蜘蛛网纹似的屏幕说:“摔碎了。”
江然余光瞥见,不由想到刚才所见,挑了下眉,没有直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只问:“不开心了?”
舒心简单的“嗯”了声。
就在江然以为她会这么含糊过去时,她语气悠悠地牵起了话头:“刚刚那个女孩是我爸的女儿,不是亲生的。”
倾诉对象是江然的话,好像也没那么不能说出口,舒心如是想。
她拖着慢调接着往下讲:“其实,那天去机场接我朋友的时候,我还看见我妈了,她身边也带着一个孩子,看着像是亲生的。”
话音落下,她轻松地笑了笑,没有预料中的难受,就好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而这些事都离她很远很远了。
“我说这些,你会不会有负担?”
舒心惊觉她在向他吐露自己的负面情绪,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就像在惹人可怜她似的。
“不会,我愿意听,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愿意听。”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江然嘴角留着一抹温暖的弧度,她也跟着牵起了嘴角。
舒心说:“如果是以前,我大概会挺难受的,但今天她走到我面前,说着那些话,我竟然没太大感觉。”
江然自然地接话:“为什么呢?”
舒心转头看他,眸间划过一道清亮的光,眼角弯弯,笑着说:“因为我现在有你了呀。”
江然车子刹停在红绿灯前,扭头看她,正好对上她那双满含依恋的眼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松了又紧。
他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当作一种变相的告白。
绿灯亮起,车子平缓向前,他的声音才轻且缓地响起:“我这么重要吗?”
舒心低头望着碎屏的手机,声音轻柔且坚定:“嗯,江然很重要。”
她不清楚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她知道,江然,于她而言,很重要。
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对她说,江然有一天会离开她,她一定不能接受,而且她会很难受很难受。
——江然很重要。
这是第一次,他听见她对他剖白心迹。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好像是没那么重要了。
他轻笑着,像是承诺一样说道:“嗯,你现在有我。”
随后把车缓缓停靠在市中心的路边停车位上,倾身过去,捧起她的脸落下一个轻吻,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就抽身退了开来。
舒心惊了一跳,身子防备地往后缩去,“你要干嘛?”
江然打开车门,走下车,绕到她车门外替她把门打开,然后一手撑在车门上端,“给你换个新手机。”
说完微微俯身,调笑问:“心心以为是要干嘛?”
“没。”舒心飞快地否认,在他的防护下下了车,“只是屏幕碎了,不用换的。”
江然牵起她的手,“是我想给心心换,这样心心只要看到手机就能想起我了。”
真实的原因是,他不希望她每次使用手机都要再回忆一遍手机屏幕曾经碎过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碎的。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在意,但他还是不舍得她反复扒开愈合的伤口,去徒增烦恼。
舒心最终捧着今年新出的最新款出了手机店,手机卡和手机里的重要信息都被妥帖地换好传输好,拿到手就直接可以使用。
回家吃过晚餐,舒心坐在沙发上研究新手机的功能,沙发的另一侧,江然随之落座。
他在她旁边瞄了几次她的屏幕都没被她察觉,全副心神都放在手机上,他忍不住身体靠过去,抽走了她的手机。
舒心跟着转身面向他。
江然顺手搂住她的肩膀,“明天就是音乐会的首场演出,心心不会是忘了吧?”
舒心立马坐直身体,拉着他的胳膊问:“什么?是明天吗?”
这几天在这场连开三天的大型会议里连轴转,她都忘了已经进入八月了,忙碌起来,时间过得真快。
江然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点了头。
舒心登时雀跃起来,拉着他胳膊的手改为搂着,“我们坐在哪一排?”
江然没注意看,他打开手机,点开房时的对话框,看了眼对方发过来的位置,递到舒心面前。
“VIp!”舒心瞪大了眼睛惊诧看他。
她不是没看过音乐会,但是这个位置的票从来没买到过,听说VIp座位基本上都被内部消化了。
不过想想江然的钞能力,一切都变得合理。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享受一场视听盛宴,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琐事都被舒心扔在了脑后。
一直到躺在床上,舒心还激动得睡不着,床头边的书是静不下心来看了,连手机都不想研究了。
一会儿直挺挺地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抿嘴笑,一会儿翻过身侧躺面向江然盯着他出神。
察觉到她直勾勾视线的江然无奈放下平板,躺进被窝和她一样侧面躺着,声音懒懒地说:“心心要是不困,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将她往怀里勾,手已经缓慢地滑向了她的腰间,行动上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困了。”舒心立刻闭上眼睛,推开他作坏的手,翻身平面躺着,一本正经地说。
江然望着她轻微抖动的眼睫,无声笑笑,熄了卧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