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坐上了飞往燕城的飞机。
在飞机上,舒心补了个觉。
没办法,昨晚虽然躺到床上的时间早,但最后入睡的时间晚啊。
她被江然缠着闹了一回,早上醒来时还有些犯困,只能在飞机上闷头补眠了。
不然到时候下机去和郑知辞他们汇合,她在边上打哈欠总不像话。
再说,之前郑知辞就提到过他们夫妻恩爱之类的话,万一再被看出什么端倪就太丢人了。
舒心就这么盖着毯子,戴着眼罩,一路睡到了下飞机。
取好行李,他们顺着人流从出站口走出,一出去,就立刻有人上前恭敬地接过他们的行李。
“二少爷,二少夫人,车子已经安排好了,您看现在准备去哪里?”
舒心认得这个人,是上次来燕城时住的那家酒店的经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少爷少夫人这类称呼了,但她每次听到都会有一种魔幻且不真实的感觉。
很怪异,说不上来的怪异。
“先回酒店。”江然对此习以为常,牵着她的手走到前面。
“好的。”那人很快跟上他们的步伐。
还是住在上一次那家酒店,还是同一个房间,舒心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挂上衣架,笑着说:“怎么跟回家似的?”
上一回,他们在这边住了好些天,此时眼前的都是熟悉的陈设,人看着确实要放松许多。
江然笑着拉她起来,往她手里塞了瓶水,接替她手上的活说:“也可以这么说。”
毕竟这里本来就是家里的产业。
舒心眨眨眼,有被秀到。
她翻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离与薛宜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还好住的位置好,去哪里都方便,但也得准备出发了。
她从衣架上取了一套偏正式的衣服对他说:“我换身衣服就要出门了啊,应该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
早上赶飞机,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就以休闲舒适为主,但是下午要去与同行会面,自然不能再这么随意。
江然站起身,“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们就约在前面那条街,走走过去就好了。”舒心摆摆手,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换完衣服出来,舒心手里拎着个电脑包,倚在衣帽间的门框上,对着忙碌的江然说:“我走了啊。”
江然走到她身边,在她手腕上捏了捏,“晚上回来联系我,我去接你。”
舒心笑着应声:“好。”
等到约定的地点,薛宜几乎是飞扑进舒心怀里的,还好她一直习惯穿平底鞋,不然非被薛宜扑出去不可。
薛宜勾着她的手,往餐厅里走,“宝,我听书书说十一你会参与中端项目的同声传译,真的假的?”
准备的时间够长,舒心已经能淡然面对这个话题了,她淡定点头,“真的。”
薛宜比她激动,“天呐!那我是不是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舒心拉着她找到位置坐好,笑着说:“我是做幕后的,不会露脸。”
“啊,好可惜啊。”薛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对此失去了兴趣。
“先点菜吧。”舒心扫了桌前的二维码,好笑看她说:“可惜什么?”
薛宜拿手在她脸周比画了一圈,感叹道:“这么美的一张脸,要是出现在大屏幕上,直接秒杀一片大明星好吗。”
看来指望她点菜,今天中午是要吃不上饭了,舒心摇着头,低头快速点了几个菜,点击下单。
然后抬头调侃她:“燕城的水土果然养人啊,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嘴都变甜了。”
“我嘴一直这么甜的好不好。”薛宜说着,坏笑地凑近她,嘟着嘴说:“要不你尝尝?”
舒心嫌弃地推开薛宜的脸,上次她酒后就偷袭过她一回,害她被江然折腾得第二天起不来身,她可真是敬谢不敏。
但她嘴里却换了个说辞:“别,我怕师兄教育我。”
薛宜仿佛被人踩住了痛脚,一张脸红得发烫,“好好的,你提他干嘛?”
舒心观薛宜神色,看来是有情况,心里暗自得意,在这件事上,天天只有她被揶揄的份,现在可算是被她扳回一局了。
她慢悠悠地说:“我在我们同门的那个小群里都看见了,肖师兄也来燕城了。”
她弯着眼看薛宜,“别说,他也蛮痴情的嘛,一路追回申城,又追到燕城,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啊……”薛宜说得含糊其辞的。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上午那个毫无防备的吻,神情一变,气鼓鼓地说:“反正我还没答应他呢。”
“哦——”舒心故作恍然的拖长音调。
菜正好在这个时候上来了,薛宜替她摆好筷子,将菜都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说:“哎呀,吃饭吃饭,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舒心笑得开心,原来这就是捉弄别人的感觉,确实很爽。
她们又聊了些闲话,吃过饭,薛宜下午还要回学校,舒心也赶着去见郑知辞他们,便只能分别。
薛宜抱着她,一直等到她的网约车来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舒心说:“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过年不回家呀,没几个月了,上次你出去玩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这么不舍。”
薛宜没好气地推她一下,嫌她破坏气氛,“那哪能一样。”
舒心笑着坐上车,降下车窗对她摆手说:“走了啊。”
她其实能理解薛宜,独身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生活,乍然见到熟悉的朋友,肯定是会不舍的。
不过还好,她明天就能回去了,舒心想。
下午碰头的地方还是安排在上次他们开交流会的那座四合院里。
听说那里是其中一位大佬家的老宅,平时家里人都不怎么过去住,他就把那里当作了一个据点,供同行们交流聚会使用。
车子抵达胡同口停下,巷子里的小路只能步行。
舒心一路漫行至门前,在确认了门牌号后,她推门的动作还是迟疑了一下。
因为,里面很安静,安静得连一点交流声都没有。
她记得她上一回来时,里边的激烈探讨声都快掀翻院门顶了,让她印象十分深刻,怎么这一回不一样了。
她踌躇地往里边走,险些以为是自己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