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马蹄声响,牧源骑马快速来到太保府门前,纵身下马,跟在后面一同的几人也下了马来。
杨太保看向牧源,孟凝见他回来,急忙低头,背过身去。
牧源来到几人跟前,看着背过身去的孟凝,若有所思定了一秒,缓缓转身,对杨太保拱手说道
“今日太保家与三位皇子联姻本是喜事,现却出了状况,此事因果,问题不在旁人。现下时辰尚早,我们可将太子妃重新迎回太子府,照常举行仪式也是为时不晚。待喜事完成,再行商议出事原委,太保大人觉得意下如何?”
虽是误了出府吉时,但太子府宾客早已安排,现下都等着太子妃喜娇入门,这种时候不让上轿,便是要下皇上与太子的脸。
想了想,杨太保看了一眼杨冰玲,杨冰玲朝他点了点头,杨太保这才说道
“还得烦请世子与诸位公子先将太子妃迎娶回去,此事老夫定会查个清楚,以给皇上与太子一个交代。”
孟凝听他片面之意,此事定还另有其他,心里想着,牧源怕是已经认出自己,还是快速离开为好,便想趁机溜走。
七公子带着迎亲花轿回来,刚好看见孟凝背着身子准备想跑,朝她大喊
“此事由他挑出,别让他给跑了,带回去一同审问。”
说着便想过来拉住孟凝,牧源一把将他拦住
“她只是来凑热闹的路人,与此事无关。”
孟凝见他拦住七公子,趁机便往人群溜去,宝兰也急忙朝她溜走。
七公子不想放过孟凝,指着她离去方向对牧源喊
“他若不知其中猫腻,怎会如此之巧,刚好撞到我五姐身上?”
牧源拦住他说
“我能为她担保。”
七公子看着他,一脸急切
“你能为他担保什么,你,,,”
见他一脸严肃,便没说下去,虽有疑惑,但牧源都担保了应该便是事实,只得安排太子妃重上花轿一事。
“小姐,刚刚好险啊,差点便闯了大祸,辛好世子帮我们挡下,不然今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来到城中市集,走到游河桥上,宝兰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心里还有些后怕,孟凝竖好立发,又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她刚想说什么,却听游河岸边传来一阵喊叫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孟凝迎声望去,只见河中身影不停扑腾,像是刚刚落下去的,一个妇人站在河边大声喊着,周围的人纷纷看去。
孟凝见状,急忙绕下游河,跑到河岸边去,河边几人惊奇看着,竟没一人下河救人。
孟凝心里着急,但她也不会游水,眼看落水之人快要沉下,孟凝焦急,四处打量一番,见停靠河边小船上有捆绳索,也顾不得多想,快步来到小船边,跳上小船拿了绳索,边往回走边将绳子一头系到自己腰上,再将绳索另一头塞进一个粗壮男子的手中,并快速将绳索朝那男子手上挽了两圈,只身便想跳下河去,宝兰见她要跳下水,刚想阻止,孟凝便被男子一把拉住,朝她说了一句
“我去。”
扔掉绳索,扑通一声便跳下了河。
孟凝见他跳了下去,也是焦急,趴在岸边,由他身影提心看着。
此时游河桥上,长公主带着刘妈闲逛至此,看着桥下发生之事,脸上露出笑容来。身旁刘妈小声提醒
“夫人,我们走吧,太子吉时快要到了。”
长公主这才悠悠往前走去。
没多时候,男子便将落水之人救了上来。是一女子,身上穿着喜服,孟凝看她身上喜服样式,想起刚刚太子妃与宣王妃身上穿的就是这个样式,立马便知她是上了太子府花轿之人。
男子将杨昭雪放到岸上,此时的杨昭雪已经昏迷,她面色发白,嘴唇也经发紫,看起来不像还能喘气的样子。
“哎,醒醒啊。”
孟凝急忙摇了摇她,想要将她喊醒。
男子喘了几口粗气,朝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让开些,孟凝往后摞了摞,退出一段不少距离。
男子湿着衣衫,爬至杨昭雪身旁,用手往她嘴里扣了一把,试了试她手腕脉搏,孟凝对这急救之事一点不懂,便也只能疑惑看着。
男子往杨昭雪胸口按压几次,用手扒开她的嘴,俯身朝她嘴里吹气。
孟凝看呆了,本想阻止,但看着他十拿九稳的样子,此时便没打断他的不雅行为,宝兰更是扭过了头。她俩从小没出过府,平日看书多为古句诗词,又怎会知道这是急救落水的法子。
没几下,杨昭雪有了反应,她口中吐出水来,男子见她苏醒,一把将她侧过身去,以便她能将腹中之水全部吐出。
杨昭雪趴着身子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男子便是一个耳光扇去。
孟凝也是丁丁看着,见他脸上顿时映出的印子,自己都为他感觉到疼。
男子抚摸一下自己的脸,看着杨昭雪说
“你以为我很想救你吗。”
杨昭雪朝他大喊
“谁稀罕你救了,,,。”
正当她还想说什么时,杨府家奴寻了过来,对她说道
“六小姐,老爷让我们带你回去。”
杨昭雪看着几个家奴,开始轻笑,渐渐大笑,最后哭笑。看得男子一脸难受,
孟凝知她定与刚刚太保府出的事脱不了干系,现下被当场揭发,该是跑来跳水自缢的吧。
几个家奴不管她发不发疯,拉着她便拖了回去。
孟凝见人已走了,起身准备往前走去,男子叫住了她
“哎,我刚刚救了你,你没道谢便要走了?”
孟凝听闻,扭头朝他看了去
他此时全身湿透,头发也是湿糟糟的搭在身上,脸角轮廓分明,浓眉单凤,鹰钩鼻,嘴唇适中,声音倒是清亮,约么二三十岁,身高略显粗旷,不像是这殿京男子。
孟凝看了一番,开口
“你所救之人已经离去,怎么会说救的是我,莫不是公子与那水中之鱼记忆相似,只有三秒。”
没等男子开口,又问
“刚刚我见你早已立于河边,即是会水,又为何不及时相救?”
男子站起身来,一脸桀骜,看着她道
“她本就一心求死,我又何必浪费心思去救她呢,我是见你本不会水,却还想着要去救她,到时她没上来,我反而还得下去救你,衡量一番,这才决定下水救她。”
孟凝听后,对他也是无语得很,也不愿与他啰嗦,看着他身上的湿衣提醒着他
“公子衣襟已经湿透,还是快些回去换下,免得着凉生病便不好了。”
男子低头打量自己,又看向孟凝
“嗯,也好,我叫鸿义,目前住于正街凉风巷,是做皮毛生意的,公子若是闲暇无事,可去我那坐坐。”
孟凝没听他的,对他拱手告别,转身便也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