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轻鸿哥哥喜爱什么,只得请轻鸿哥哥在玉勤殿把身子修养好再走,日后若有报答的机会,玲珑必会竭尽所能。”
真是皆长一张嘴,诸语不相同,云瑶一番恳切之言,听得毕轻鸿心如清风抚湖,波波涟漪。
“玲珑妹妹不必见外,我虽不才,放浪不羁,但也知义气二字。既相交为挚友,轻鸿必会赤诚相待。”
毕轻鸿大义凛然地说着,心里存着小魔鬼被他强压着,小魔鬼不停的说:“轻鸿哥哥喜爱玲珑妹妹,玲珑妹妹可愿以身相许?”
岳拓听得一怔一怔的,玉玲珑不像玉玲珑,毕轻鸿不似毕轻鸿。
奚泽开始佩服云瑶,能把丽托城第一浪子说得秒变正人君子,真不是一般功夫。
“轻鸿亦会炙诚相待玲珑妹妹。”毕轻鸿讳莫如深的看着云瑶,言辞掩饰,眼神暴露了爱慕之心。
云瑶一怔。
岳拓走几步站到云瑶面前挡住毕轻鸿炙热的视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困糊涂了吧?回去睡觉。”
毕轻鸿扶额,想娶玲珑妹妹,岳拓这关不好过呀!
......
天快亮了大家才安睡,白日里,玉勤殿安静得只能听到鸟语蝉鸣。
岳宴渠睡得同样晚,清晨他强起身,不得不去玉德殿。
阿妥和敏驰斩护在王上身侧,到了玉德殿,院中停了七具尸体,岳瞻的尸首在灵堂里。
岳宴渠紧锁眉心,立即有宫人跪地禀报:“回王上,这些都是昨夜与大王子行房的女子,有的是嫔妾,有的是宫女......行房时大王子突然薨了。”
其实不是行房,是糟蹋、蹂躏,可宫人不敢将那样的字眼用在大王子身上。
听着宫人的话,岳宴渠脸色如阴霾,行房把人行死了,岳宴渠还不明白岳瞻干了什么吗?
敏驰斩看看地面上被白布遮盖的七具尸体,心里翻江倒海,当真是祸害,毫无纲常人伦。
玉勤殿隐约也能听到玉德殿办丧的声音,岳拓只当耳背。
三王子都不去吊丧,玉勤殿里的其他人更没必要去。
生前交恶,厉行杀戮,死后吊丧就是给外人看。但岳宴渠没想到,岳拓这样耿直,装装样子都不肯。
不来就不来吧,王室亲情冷淡,人心凉薄,岳宴渠也不强求。
......
直到黄昏,大家陆续起身。
奚泽安排的宫人买回许多肉,搬去伙房,按云瑶的吩咐切片。
衣容从宫外带回两坛梨花酒,这酒是羽公子带过来自己喝的,被她顺手牵羊。
大家睡了一整日没吃东西,都觉肚腹空空。
衣容带领宫人们在花园中搭起棚子,摆上大桌,架上小火炉。
云瑶比其他人早起,已经在伙房忙活半个时辰了。
奚泽和庞川来了,两人伤得不轻一瘸一拐,敞开的领口处能看到包扎伤口的白布。
岳拓和毕轻鸿也到了。
大家围桌而坐,一盘盘肉片端上桌,放在炉子上烤。
“好香啊!”奚泽不禁仰着鼻子嗅空气。
衣容撇撇嘴,看吃货的眼神瞧奚泽。
宫女把烤好的肉放盘中,大家立即开动,不一会儿,一盘见底了。
“太香了。”毕轻鸿赞叹。
岳拓和庞川只吃,没嘴。
毕轻鸿嚼着美食,享受般说:“我决定不走了。”
他这个决定让岳拓立即吃不下了。
“你可拉倒吧,五日不回府某人就会找上门,我可不想见到她。”
听岳拓的话,毕轻鸿下意识瞧向云瑶,忙解释,“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云瑶轻轻弯唇,知道毕轻鸿家无妻妾说:“轻鸿哥哥也到了择选的年纪,有红颜知己并无不妥。”
“不是,我没有红颜知己,玲珑妹妹别乱想。”毕轻鸿急迫澄清。
“没有也不好,什么年龄就要做什么事,不可荒废光阴,对吧姑娘。”衣容把云瑶说的话都记在心里。
“孺子可教也。”云瑶眯起灿眸笑赞。
“......”毕轻鸿也吃不下了,一双眼睛使劲儿剜岳拓。
岳拓觉得这会儿烤肉越发的香。
奚泽一想到毕轻鸿那个腻腻歪歪的表妹,就起一身鸡皮疙瘩,看着毕轻鸿说:“五日你赶紧走,千万别等她来。”他这伤势太重没法跑远。
毕轻鸿无语望天,解释只会越抹越黑,日久见人心。
云瑶看着闷头吃的庞川问:“庞川大哥我们之前应有交锋吧?”
以往她与鬼灵阁交手,他们都戴着面具,没见过真容。
昨晚见岳拓对庞川格外照顾,庞川又身受重伤,全力保护岳拓,想着他们应是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