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人不知岳拓就是寂煞,岳拓雇佣鬼灵阁对付岳瞻,这个说词可以敷衍过去。
夺权大战时,鬼灵阁与天机阁的人避免不了遇见,她可以事先安排好,譬如让鬼灵阁的人不戴面具,穿夜行衣扮做普通江湖客。
但她什么都没做。
阁主与仇敌鬼灵阁并肩作战,消息传回灵州会引发轩然大波,她想以此为由辞去天机阁阁主之位。
“......”难道她真想长居南岳,不要阿公了?
想到阿公那随性的脾气,搬去南岳有可能更乐呵,南宫聿狠狠闭上凤眸,心一阵阵的疼。
......
御庆宫
燕浔知道燕景聿因玲珑公主的消息发火,气得胡子飞飘,“她都嫁人了还嫁?”
安顺出去端碗糖霜燕窝,回来太上皇就一脸铁青了,他侧眸看旁边宫人,那宫人瞧了眼被太上皇拧成团的纸条。
“太上皇别动怒,身子要紧。”现在只有皇上的事能让太上皇生气,安顺估摸纸团里一定说了皇上不好的。
“去,把秦正给朕召来。”燕浔气呼呼地说。
“是。”秦正是翰林院翰林,但他是负责文库修撰的,安顺边去传话边纳闷,太上皇找他干嘛?
不多时,秦正来了,安顺才知道太上皇要写国书给南岳,为皇上和玲珑公主联姻。
且不说南岳与燕瀛刚经历战役,国仇未消,这个事儿是不是应当让皇上知晓?
燕浔瞥一眼安顺,威严说:“想办法盖印,不可告知聿儿,有什么事让他找朕说。”
“......”安顺右眼皮突突跳,这不是假传圣旨吗?
太上皇是要送他下地狱呀!
秦正一身汗,抖着手将写好的国书捧给安顺,重任交付!
安顺也抖着双手接过国书,君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
南岳
云瑶禁足,漠北达塔王来了。
漠北人带来许多良驹,浩浩荡荡似商队一般进城,兽毛和皮靴直接在城里与百姓交易,丽托城热闹非凡......
安御殿
达塔王拜见岳宴渠,极礼貌地说:“今年本王带来一千匹马与南岳交换粮种。”他没提丝帛,意思不换这个。
“这么少?”每年虽不多也有三千匹,今年减了大半,岳宴渠没禁住错愕。
达塔抱抱拳,恭敬朝岳宴渠施礼说:“漠北苦寒,每年受冻伤和风寒而死的子民不计其数,今年漠北要多换一些棉花和药材回去。”
岳宴渠的不悦都在脸上。
达塔知道南岳王不会管这些说词,又不能得罪南岳,早想好了应对之法。
他朝身后仆人挥下手,仆人捧着一个锦盒献上,阿妥接过来,放在岳宴渠面前的桌案上。
“南岳王,这是达塔的一点儿心意,谈不上贵重可算精巧。”达塔略带歉意的说,观察着岳宴渠的脸色。
见岳宴渠满脸写着不耐烦、不稀罕,达塔又改口说:“这个连环锁,我漠北无人能解,本王的女儿执念深重,因它心结难开。”
“南岳王若能帮助达塔解开这连环挂锁,为表谢意,达塔可再交易两千匹良马。”
听着达塔的话,岳宴渠才仔细瞧锦盒里的东西,类似铁器,由一个细长的横柱连接,上面勾连着十二铁环,铁环上各挂一或三个小方圈,阻拦铁环绕转。
岳宴渠是不会解的,但他看明白了,只有将十二铁环都打开,才能解扣。
他看着都难!
买卖全凭自愿,双方交易各取所需,达塔只卖一千匹马,只愿交换粮种,岳宴渠再不悦也无可奈何。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抓肝挠肺少两千匹良驹。
他没应承,一脸镇定挥下手,阿妥会意将物件捧走了。
漠北人就住在城中,岳宴渠不能广发告示,寻人解锁,两日,召集百官和城中能工巧匠解锁,都以失败告终。
三日来,衣容小嘴巴巴,跟说书似的绘声绘色将外面发生的事儿讲给云瑶听。
为什么衣容消息这么灵通呢?
因为有蔺无尘布下的眼线啊!
她初来乍到的小宫女,在南岳王庭跟自己家似的,走哪个宫都能遇到一二“熟人”,得到二三讯息。
有小道的,有大道的,有朝廷的,有后宫的,连哪个宫妃月事没来都有。
当然,这些鸡毛蒜皮的衣容不说,王上都啥岁数了,还能有子嗣不成?
有子嗣也危及不到三王子。
第四日,云瑶解放了,也正好赶上岳宴渠设宴款待漠北王。
宴席设在碧水蓝天长亭之内,石桥流水,莲伴彩鱼,偶有清风徐徐来,贵女英才坐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