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一哽。
“漠北聘礼不讲究银子多少,身体精壮,弓马骑射一流才是好男儿,才能保护女人。”森布隼粗犷的手臂朝后伸去,仆人就将玄弓递到他手中。
他健步走到亭前,上箭拉弓,一支羽箭射下湖中亭檐上悬挂的流苏。
“好箭法。”达塔拍手笑赞。
确实好,所以呢?
大家一头雾水,森布隼要以武为聘娶玲珑公主吗?
这好箭术也不能算在达塔头上吧?
还是说达塔娶亲,聘礼森布隼拿?
“玲珑公主觉得森布隼这聘礼如何?”森布隼转身看着云瑶问。
云瑶眨下眼睛没说话,一看就是不解。
敏驰斩眸光深邃看着云瑶,解释:“玲珑公主有所不知,漠北可以一女侍奉二夫。”他没说多夫,担心吓到云瑶。
宴席上女眷一片哗然。
眸光堪堪移向敏驰斩,云瑶半晌默然,注视到敏驰斩局促敛眸,心跳加快。
“混账。”岳宴渠又把胡子气扬起来了,就算漠北可以,她的女儿也不能伺候两个男人啊?
“父王,你等会再发火。”云瑶看着森布隼,手在岳宴渠胸口抚两下说。
岳宴渠嘴角一抽,发火还能等会儿,这孩子是想憋坏他吗?
然后,大家见云瑶起身,绕过桌子,步履轻飘朝森布隼走过去。
瞳仁里全是若仙媚态的倾城美人,森布隼心砰砰如擂鼓,目不转睛看着云瑶。
近前,云瑶动动手拿过森布隼手中劲弓,在森布隼不明所以时,从他背后箭筒中抽出三支羽箭。
众目睽睽之下,上弦,展弓,三支羽箭飞射,旋即,亭檐上落下三个流苏。
森布隼眸光一滞,再转眸,见云瑶纤盈转身,背影渐行渐远说:“森布隼将军的聘礼再回去练练。”
众人都目瞪口呆,那弓看似比玲珑公主壮阔许多,怎么拉开,三箭齐发的?
敏驰斩也做不到啊!
咳!毕轻鸿苦着脸看看毕吉苍,咱家聘礼够吗?
毕吉苍赏他一个白眼,把咱祖孙俩卖了也不够。
“三箭齐发,整个瀛州大陆只有战神南宫聿能做到。”身旁敏驰捷低声说,语气中有一丝灰败,想娶玲珑公主太难了。
大家惊呆,场面寂静,敏驰捷的话很多人都听清楚了,咱们南岳的公主能与天下战神齐名,厉害!
走到亭中,云瑶身上的气质突然变得傲然。
“你漠北来南岳,来者是客,求亲也可算交好之意,玲珑本不该说,买下达塔的话。但其因有三......”
“其一,丝帛本是奢侈之物,先有温饱再享奢华,达塔今年要与南岳交易一千匹马,我父王虽不悦,但买卖自愿,并未说什么,还设宴款待。达塔王拿个小玩意愚我父王,是何道理?君子之道还是从商之道?”
达塔瞠目,答不上来,他当时确实想狡诈搪塞。
云瑶继续问:“其二,达塔王求娶玲珑出价三千匹马,求娶如此随意,达塔王是将自己看做种马了吗?玲珑奉劝达塔王说话前要多加思量,不要到最后把自己说成个笑话。”
达塔脸色铁青,不知如何应对。
痛快!
玲珑公主真是敢怒敢言啊!
“其三,南岳丝帛每年都先与达塔交易,南岳对达塔还不够好吗?你们愚弄南岳王在先,羞辱南岳公主在后,是拿着南岳的客气诚信当软弱可欺吗?”
众人都怒目看着达塔。
“你们想换取棉花和药材,南岳有,并降一成价格,你们却只拿出三千匹马交易,谈何诚意?”
“漠北不是你达塔一个部落有马,你们反觉得南岳是求着你们买马,玲珑不知达塔王的自信从何而来?”
云瑶的模样是不想做这生意了,因为达塔王人品不行。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以此辱我南岳就万万不能容。”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明智之人方行明智之举,我南岳不是瀛州大陆最强国,要示弱也轮不到你漠北。”
众人听得慷慨激昂,欺我南岳不好使!
被众人眼刀子剐着,达塔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大祭司时脸色灰苍苍的,南岳咱们确实得罪不起。
大祭司会意,硬着头皮朝云瑶恭敬施礼问:“玲珑公主,先前是我达塔失礼了,不知玲珑公主想交易多少?”
云瑶仍是竖起三只手指朝向达塔,镇定开口:“三万匹。”
南岳朝臣五雷轰顶,南岳缺马,但从没有过这么大交易。
岳宴渠表面维持着淡定,震惊得心提到嗓子眼儿,不闭嘴就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