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姑娘想问问丞相喜欢什么生辰礼?”冰凌揖礼,平淡问。
“噗……”戚彦商一口茶全喷出来,冰凌敏捷闪到一边。
致命恶心的攻击呀!
戚彦商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刚刚不装好了,整的自己出奇尴尬。
戚彦商起身走近书架,将锦盒拿在手中说:“有劳了,这个带给云瑶。”
冰凌接过锦盒打开看下,将锦盒双手端着放在桌面,往里推了推。
戚彦商有点懵,他谋算之事已被云瑶识破,礼物又为何不拿?
戚彦商忽然忐忑不安,她不会生气离开吧?
龙颜大怒,他罢官是小,若发配流放,家里这些人都熬不住,戚家就完了,戚语臣的大好前程荡然无存!
寿星急火攻心,他的罪过可大了,冰凌见戚彦商急出一头汗赶紧的说:“姑娘说,丞相雪中送炭她铭记于心,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祖父喜爱之物,孙女会尽力寻来。”
冰凌想,姑娘与戚彦商往日虽无深交,但姑娘是重情念恩之人,戚彦商在姑娘面前是有求必应的,只是戚彦商深陷皇威的恐慌之中不自知。
否则,姑娘治好了百姓的疫病就该走,为啥同戚彦商回戚府,还不是不想他被皇上责难吗?
戚彦商一直不解,云瑶怎的这般不计前嫌,像算计她嫁戚语臣之事未发生过似的?
此时恍然解惑,原来是因为忠勇侯府危难之时,他透露了边境的消息。
那时他因云瑶救了戚语熹母子,心存感恩才透露的,这样想来都是亲情使然。
云瑶始终当做恩情记着,正说明她救戚语熹没有目的,或是往昔朋友之谊或是单纯的医者仁心。
解开疑窦戚彦商应当豁然,可他越想越深,眼神突然惊悚,皇上明知他与云瑶先前有过节,还命他认云瑶为孙女,难道......?
戚彦商一手握拳,捶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在地上转圈圈,完了完了……
皇上定是知晓了他透露消息之事。
他真是枉做这么多年的丞相,自恃聪明却糊涂至此,连累云瑶陷入两难。
冰凌快被戚彦商绕晕了,不明所以地问:“丞相何事焦虑?”
戚彦商突然站定,仰天长叹后说:“回去告诉云瑶,想离开就走吧,不必顾着戚家。”戚氏一族百年世家,为难一个姑娘庇护还不如死了,活着也是没脸。
冰凌松口气,还以为多大点事,这些姑娘早有章程,指望戚彦商反应过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丞相稍安勿躁,姑娘说了,一个身份妨碍不了什么。”
冰凌凑近沉默思索的戚彦商,低声说:“透露消息之事皇上若说出来,等同与姑娘决裂。”
戚彦商苍目不停地眨,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
犹记得,三日后边境战报来了,皇上知晓薛梓羡越狱发了好大的火,直说亏了。
此事揭开,云瑶难逃欺君之罪,皇上做这些都是为了娶云瑶,怎么可能那样做?
真是老糊涂了!
没有皇上之命,云瑶这个孙女他也必须认,能治他糊涂懵。
......
接下来几日戚彦商日日开心,见谁都笑语晏晏,儿子成亲、孙女嫁人也没有过这副乐模样。
还有两天就寿辰了,之后皇上娶云瑶就是他的孙女婿,戚彦商心里雀跃,开始时刻期盼,觉得日子过得太慢。
那日冰凌从戚彦商书房回来,告诉云瑶锦盒中是一块通体霜白的玉石,云瑶就让元岱去找羽凌风打听,得知戚彦商确实喜好玉石。
当年燕景峦从南海带回峰峦晶铁,大家都阗凑夸赞,说石头好啊......
唯有戚彦商不屑一顾,鄙视太子指鹿为马,因为他是行家,知道那根本不是石头。
云瑶听着元岱的讲述,浅浅一笑。
戚彦商纵横官场数十载,油滑且揆情审势,倒在这玉石上执着了,那些围观浮夸的官员未必不知真假。
“送去九州商会。”云瑶写下字条交给元岱。
东山矿上曾开采出一块紫晶石,凿出来时乌漆嘛黑略有紫痕,采矿的人不识货,她用二十两银子买下来,世间绝无第二块,打磨后说是无价之宝不为过。
知道羽凌风这个“守财虎”又要心疼,云瑶在字条上刻意多加一行字,“没有戚彦商,我不能入良城。”
云瑶顺利入良城,他才捡回这条命,因此答谢戚彦商,羽凌风仍心疼,悻悻道:“那也不用送这么好又贵的呀?”
“姑娘说了,紫晶石再好再稀罕不及羽公子一根头发重要。”元岱平静道。
羽凌风俊艳的脸笑成一朵春花,雀跃抖开玄晶扇,美滋滋地说:“甚有道理。”
“......”若论了解羽凌风,当世云瑶莫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