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语咏总算逃出陈氏的约束,一直跑到汀然院外,准备进院子时头顶陡然传来男声,吓戚语咏一跳,“小孩,莫要再往前。”
戚语咏仰头往上,看到一年轻男子吊儿郎当坐在墙头,不服气地说:“我不是小孩,我找九姐姐。”
“休息了,换个时辰来。”石怵言简意赅地说。
戚语咏想过冲进去,但看到石怵手中的剑有点儿怯,加之他说云瑶已经休息了,戚语咏觉得搅扰不妥。
他失望地撇撇嘴,默然转身欲往回走。
“小孩……”苑中传出声音,戚语咏迅速回头,就见一名婢女朝他招手说:“进来吧。”
戚语咏欣然抬步,又戒备扬眸瞧瞧石怵,石怵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戚语咏一乐,快步跑进苑中。
衣容走在前面,听到戚语咏纠正道:“你这婢女没规矩,怎能称我小孩?我不是小孩。”
衣容往天上翻个大大的白眼,人不大还挺矫情。
“不然遇见小孩称呼什么?咱们初来乍到,你可有介绍?”
戚语咏觉得衣容说的好有道理,须臾,反应过来问:“说谁长得像小孩呢?我比你高。”
衣容嘴角一抽,耐着性子纠正,“小孩指的是年纪,不是个头。”
“我看你才是小孩,长得这么小,不仔细瞧不到,哼!”戚语咏说完就跑,衣容气的在后面叉腰瞪眼睛,小破孩儿!
戚语咏跑到凉亭看见云瑶。
“何事?”云瑶看着水面问。
“其实没事,想来就来了。”戚语咏走到云瑶身边,瞧着云瑶平静美艳的脸说。
亭上元岱翘起二郎腿躺着望天,小孩!
云瑶点点头,不言语了。
“九姐姐脾性真好。”戚语咏歪着脑袋看云瑶。
衣容正好走进亭中,哼,马屁精!
“你看池里那鱼。”云瑶突兀说。
戚语咏探头看到成群的锦鲤,听着云瑶又说:“咏诗一首听听。”
一墙之隔墨怀苑,文庭轩听墙角差点笑喷。
“!”戚语咏要哭出来。
云瑶听他深吸气,心中了然问:“名中咏字何意?”
戚语咏憋着嘴,狠狠闭下眼睛,恭敬揖礼说:“九姐姐好生休息,语咏想起先生留的功课尚未做完,语咏先回去做了。”
云瑶没抬眸,颔首说:“嗯,下次来咏诗一首吧。”
“……”戚语咏哭丧着脸,有种再也无缘登门的感觉。
隔壁文庭轩被笑憋的肚子疼,家里谁不知戚语咏整日舞刀弄剑。
赋诗!
会难死他吧?
戚语臣从屋里出来,看到文庭轩捂着肚子,有笑不笑,一头雾水。
……
夜半子时,戚府上上下下都睡了,庭院静谧。
府门外树上,“扑、扑。”两名影卫中毒摔地上不醒人事,暗处影卫纷纷昏厥。
稍许,凌空飞下一人,穿着夜行衣,朝夜空打个手势。
一些人悄然将影卫拖去隐蔽处,须臾,如同刀俎上敲晕的活鱼,影卫昏睡中被杀死。
不想云瑶反感,燕景聿只安排十人在戚府周围。此时,周边被巧妙散毒,大多影卫殒落,两人在逃脱时为掩护另一人也没能幸免。
“让他逃了回宫禀报皇上,咱们就完了。”一黑衣人急躁说。
另一人沉着冷哼:“哼,身中数刀还吸入毒粉,不可能走远,他没命到达皇宫。”
燕景聿身经百战,布防缜密,别说城中消息,战况焦灼之时,消息也能传出来。这厢,影卫根本不用回皇宫禀报,坚持两条街就有暗哨。
在影卫拖着伤躯艰难赶往暗哨时,这群绝杀之人已潜入戚府,最先遭殃的是门房家丁,趴在桌子上打盹就被了结了。
还是那首领,朝暗夜中打个前进的手势,人就分散跃入各院。
“啊……杀人了……救命啊......”
杀戮声、惊叫声、呼救声悚然响起,戚府乱成一团,四处逃命。
汀然苑,熟睡中的云瑶被外面乱糟糟的声音惊醒,忽然起身。
“姑娘,出事了。”门外冰凌沉稳的声音传来。
“嗯。你们先过去。”云瑶边起身边说。
“是。”话落冰凌四人飞去前院。
云瑶飞快将衣服穿好。
“姑娘。”衣容站在身后。
衣容出手身份就瞒不住戚语臣了,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救人要紧。
云瑶踌躇稍许嘱咐,“去吧,小心些。”
“嗯,姑娘也一样。”衣容丁点不耽搁转身跑出去。
她最了解云瑶,表面从容镇定,实则救人心切。戚家人都是文弱的,紧着时间多救下一人是一人,姑娘也少些伤感。
冰凌几人也深知其理,出了院子四散找寻戚彦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