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玩家？”
芈歌问道：“但他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呢？”
“不清楚。”赵千枯回忆了一下那个房间，说道：“反正那些墙壁倒是没有什么致死机关，似乎只是想困住这个人，不想杀了他。”
“对，我上次去天极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017对我们的态度很温和，发现我多了个仆人后，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带我们去参观了。”
赵千枯听到芈歌夸那个臭机器，冷笑一声。
还不是因为你的业绩好嘛！
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个叫017的机器差点鼻孔都上了天！
真的是岂有此理。
他赵千枯哪里受到过这种气，日后一定要教他做人！
“你们先研究一下这个男人的来历，我和魏启去天极看看。”
既然芈歌可以带周序进去，她带魏启应该也没事。
赵千枯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姜梵叶：“梵叶姐，你们这次小心一点。万一天极发现我带走了他们的囚犯，怪罪于你们怎么办？”
“放心，我从天极逃出去过，如果真出事了，我带梵叶先从白色通道逃走。”
“我相信你，大兄弟。”
赵千枯将手放在魏启肩上，煞有其事地拍了拍。
他心中有些惆怅。也不知道再过多久，年龄最小的魏启，他就要喊姐夫了。
想想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姜梵叶在几人的注视下，启动了天极之眼。
和前面两人描述的一样，姜梵叶很快遇到了前来接应她的017。
魏启此时藏在姜梵叶的戒指中，并没有现身。
“姜小姐，请跟我来。”
姜梵叶眼神微眯，017的反应和之前两人描述的不太一样。
他在邀请自己去一个地方吗？
【因为你崩坏的世界太多了。在整体排名中，你排第三。】
自从016成为主神，0382偷溜回天极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后，它更大胆了。
这次，他直接明目张胆地入侵了面前017的资料库，看到了他刚刚浏览过的历史记录。
赫然就是一张业绩排行榜。
第一名是赵牧。
第二名是楼训真。
第三名是姜梵叶。
017对此一无所知，这让0382重新拾起了信心。
姜梵叶不动声色道：“您是？”
“我叫017。”
姜梵叶跟上了机器的脚步。
“017，我们这是去哪？”
根据0382的讲述后，姜梵叶也大抵能够猜到他们去的地方。
“主神想要见你。”
017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他们一路拐了好几个弯后，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机器人，姜梵叶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017走到一个金属门前，识别通过后，017请她进去：
“主神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了。”
“谢谢。”
姜梵叶进去后，门缓缓闭合。
里面是好几张桌子和椅子。桌椅都是由金属制成的，泛着银色光芒。
最中心的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模样整体算是参考的人类形状，但是那张紧绷的脸和毫无波动的瞳孔能让人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你就是主神？”
姜梵叶疑惑地问道。
她记得0382之前不是说主神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吗？
当时他们还推断那个人是楼训真。
“是，我是「01」。你一共崩坏了8个世界。有没有兴趣和我谈一笔交易？”
这种熟悉的话，让姜梵叶立刻明白了主神的意思。
“什么交易？”
虽然姜梵叶心里清楚，但是该走的流程依旧会走，这样天极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得到了多少情报。
“进入万化讫地，激活那个空间。”
“与此相对应的，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安排。无论是什么样式的异能、或者物资、或者长命百岁……”
“我可以拒绝吗？”
「01」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当然。”
“那我拒绝。”
「01」眉头皱了皱，瞳孔中的电流来回乱窜，最后恢复了正常：“那好吧。”
他第一次和人类谈判，似乎看起来并不顺利呢。
但是01告诉过他，不能强迫人类进入那个地方，一定要给足筹码，让人类主动进入。
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个概念。
进入万化讫地是一个很耗费能量的事情，甚至是能够减缓天极对于下一批玩家定位的时间。
一旦进入万化讫地的玩家是天极强迫进入的，那玩家一定不想帮他们做事，不会愿意从万化讫地里走出来。
那天极这次的计划就是在做无用功。
如今「01」给出了足够的筹码，对方还是不答应，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可以参观参观吗？”
姜梵叶主动问道。
“当然可以。”
「01」回答的很快。
他将面前的玩家定义为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他会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满足顾客的所有需求。
这次谈话格外得快，姜梵叶出来后，017依旧站在门口。
发现017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介绍周围的环境，姜梵叶打断了他，问道：“我想自己四处走走。”
“好的。”
017立刻答应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们还真好说话。”
姜梵叶若有所思。
无论是主神还是刚刚的017，他们都在遵从她的意愿。
姜梵叶四处观察了一下，走到一块偏僻的角落。
魏启从那个戒指中飘了出来。
从魏启的左手指的那颗戒指上，散发出无尽的蓝黑色光芒。
那些光芒笼罩住两人的身体，然后化成一团气体，往空中飘去。
两人站在风刃上，四处观望。
底下似乎没人发现他们消失了，这让他们可以安心地继续飞行。
如果这里真的是地球，地球上的大气层还是很高的，怕梵叶被底下人发现，魏启几乎是用尽所有的能量，都用来加速了。
他们越飞越高，甚至是脱离了天极控制的氧气范围内。
直到他们濒临大气层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另外一颗临近的行星。
那几乎算不上一颗行星，充其量只是一个机器。
机器被一团水蒸气环绕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构造。
但是周围站着两个类人机器，和底下的那群熊猫机器守护的房间完全不一样。
【这是高级系统。】
【用高级系统来守护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有办法进去吗？”
【有，等我三分钟。】
三分钟后，0382开口道：“你将我控制到空中，贴在他们的身上。”
魏启按照0382的吩咐，照做。
几秒后，守护在门口的两台机器的瞳孔相继暗淡下去。
【他们已经被我关机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姜梵叶走到两台昏倒的机器旁，那道金属门绽放出蓝色光芒，机械的声音响起——
【欢迎。】
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只血红、滴落着鲜血的眼睛裸露在姜梵叶的眼前。
似乎看到了有人出现，那双眼睛微动，上下眼皮一合，无数鲜血滴落在地，朝姜梵叶的方向流淌过来。
它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