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始帝已有决议,群臣再反对也无用,南征事宜便定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四皇子燕王站出来要求随军南征。
大皇子楚王立刻扫了一眼旁边的二皇子魏王与三皇子晋王,想看他们的反应。
魏王与晋王同样的动作,都想看另外两个兄弟的反应。
当朝皇子去前线打仗,不仅有机会获得战功,还能交好军中将领。
对一名军中将领的普通拉拢,可远比不上曾经一同在战场上与敌厮杀建立的袍泽之情可靠。
正常来说,楚王、魏王、晋王应该一起跳出来请缨,抢夺机会,或者干扰玄始帝的决策。
然而,楚王、魏王、晋王也担心,自己真跳出来请缨的话,万一玄始帝真点他们随军南征,那可就搬起石头打自己脚了。
南方湿热,瘴气毒虫又多,一旦水土不服,再感染疟疾,有不小的概率回不了京城。
战功虽好,安全和性命却更重要!
于是,楚王、魏王、晋王没有一个站出来和燕王抢机会的。
玄始帝马背上夺得天下,看几名皇子的表现,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禁有些失望。
“燕王!”玄始帝目光锐利的看向燕王。
“儿臣在!”燕王兴奋的候命。
“朕命你为征南军副将,辅佐宣平侯平定播州!”玄始帝下完这道圣旨便宣布退朝。
永延宫。
晋王来与郑贵妃商议事情,顺便把早朝发生的一并告知。
“四弟最好直接死在南疆!”在自己母妃面前,晋王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恶意。
玄始帝有九个皇子,但当下成年的只有四个,而且楚王、魏王、晋王、燕王四个都是靖难之前生的,靖难的三年多时间玄始帝都忙于战事,没有新的皇子出生。
因此,前面四个皇子,与后面五个皇子,年龄上有明显的拉大,四皇子燕王已经十五岁,五皇子才十岁,差了将近五岁,而皇子一般十四岁才封王。
这样的差别下,晋王暂时还不将五皇子视作对手,他的目光主要在楚王、魏王、燕王身上。
“燕王一去南疆大半年,并且兵凶战危,想要他死多的是机会。”郑贵妃将手中的花瓣一片片摘下来,扔在地上,这是她思考与算计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动作,能让她思绪更清明。
燕王府。
燕王带着随从大跨步回到王府。
“京城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到前线打仗舒坦。”相较于皇子之间勾心斗角,说话阴阳怪气,处处陷阱,燕王更喜欢去打仗,指挥千军万马纵横敌境,与将士们一起沐浴敌军鲜血。
“播州土司敢连续几年对大齐阳奉阴违,小动作频频,明显是准备造大齐的反,本王早就建议父皇出兵讨伐他们,父皇愣是拖了几个月,好在父皇总算下定决心,看此次本王不亲手把播州土司脑袋拧下来!”燕王走到演武场,打量兵器架上的十八般武器,考虑着使用哪一种。
从小到大燕王都更喜武,而不喜文,在教导众皇子的大学士眼里,他就是最调皮捣蛋那个。
授课的大学士都拿燕王没办法,就连玄始帝拿燕王也没办法。
其他皇子面对玄始帝,个个都不敢造次,玄始帝一发怒,他们就瑟瑟发抖,偏偏燕王从来不怕,无论是被太监摁着打板子,还是玄始帝亲自拿皮鞭抽,都改不了他的臭毛病。
甚至玄始帝亲自拿皮鞭抽,他还敢跑,经常被玄始帝满宫殿追着抽。
……
许家。
都御史许铮羊接了赐婚圣旨后,迟迟不见平成长公主府派人来下聘,以及商议婚期,便入宫将此事告知玄始帝。
玄始帝面色一冷,令大内侍卫去查一查究竟是什么情况。
当得知平成长公主不仅自己不去许家下聘商议婚期,还阻止驸马去,摆明了想抗旨。
“都是朕给惯的,竟然都敢抗旨不尊了!”玄始帝恼怒之下,让海公公亲自去长公主府传了一句话:如果胆敢抗旨,那么抗旨的不是你平成长公主,而是世子夏向宏!
你平成长公主是玄始帝的同胞皇姐,夏向宏却只是外甥罢了,就连皇子若是抗旨,玄始帝都未必不会一道旨意赐死,有能耐你平成长公主就赌!
海公公把玄始帝的话带到之后,平成长公主脸色变了又变,终究还是不敢真的去赌。
其实平成长公主自己抗旨她心里其实都有点怕的,现在玄始帝还特意传了口谕过来威胁,万一玄始帝真以抗旨的罪名治她宝贝儿子的罪,她哭都没地方哭。
拖拖拉拉几天,平成长公主便不再阻拦驸马去许家下聘,商议婚期。
不过,平成长公主还是不甘心,她不敢抗旨,不敢不让宝贝儿子娶许芸进门,但却故意让驸马把婚期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许芸守孝不是还差一年多才够三年吗,那就拖到两年以后再说。
反正这种和都御史许铮羊一样讨厌的儿媳妇,能晚些时候进门最好,她能少受些气。
按照大齐民间礼制,祖父祖母,生身爹娘去世,都要守孝三年。
但天地君亲师,君王在至亲之前,如果是皇帝赐婚,便只需要守孝满一年即可,当然如果双方都愿意,那么守满三年也可以。
许家那边,对于驸马要把婚期定在许芸守孝满三年之后,并没有什么意见,算得上双方都愿意。
然而,玄始帝得知此事,却下旨钦天监选定三个月内的一个吉日,直接确定婚期。
许家自然没有意见,身为臣子,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倒是平成长公主气得跳脚,不过她也无可奈何。
侯府漪澜园。
许芸与夏向宏的婚期定在正月下旬,也就七十多天时间,许芸来找顾昭诉苦。
以都御史嫡长孙女的身份,嫁给长公主嫡长子,绝对算得上高嫁了,未来哪怕长公主去世,丈夫也能袭一个侯爵,就算未来每代降一级,都有四代荣华富贵。
然而,许芸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她很清楚平成长公主对他们许家有多么厌恶,谁让她爷爷平时参平成长公主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