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危机解除,白映苒和蒋云云并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更愁眉不展了。
冯安安这个性子,单纯率真,不会撒谎,尤其是面对司鸿羽那样精明成熟的男人,她更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感觉冯安安根本骗不了司鸿羽。
“幸亏小叔家大业大,底蕴足够雄厚,不贪你家那点家产,要不然啊,就你这个性,都能把家底都掏给他。”
蒋云云抬手想给冯安安一个大逼逗,又想着人家现在是孕妇,重点保护对象,抬着的手故意拍偏移,没碰到人,只是带动她的几根发丝。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可就是不想骗他。”冯安安拿着勺子心虚地搅拌着手里的饮料。
她单纯,但不傻。
“如果可以,我想跟司鸿羽一起抚养孩子,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我不该瞒着他,一次机会都不给他,万一他也想要孩子呢,何况,我……我爱他。”冯安安说出了心中真实想法。
“你是个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个事还得你做决定,想好了就说吧。”白映苒回复。
她算看明白了,冯安安这个乖巧的性子,瞒不住司鸿羽的。
白映苒跟司鸿羽也算认识多年,小叔只是花心,换女朋友勤一些,但人品不坏,他很懂得尊重女性,讲求男女平等,而且跟那些女人也都是两厢情愿,没干过什么逼迫别人的事。
关于这事,白映苒判断,司鸿羽应该不会做出特别过分的事,不论他做什么决定,应该都会跟冯安安商量着来。
事已至此,蒋云云也默认。
作为一位律师,小叔有底线。
“那个,为了防止万一,我们要不要再找程子航出来问问,套个话什么的?”蒋云云提议。
“好,我赞同!”冯安安立即同意。
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些举棋不定,司鸿羽谈过那么多女朋友,难道一直没有搞出过小孩吗?
如果没有,说明他是真不想要孩子。
如果有,那孩子呢?
“也不知道程子航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过几天我们把他给绑了,不老实交代,绑石头沉海喂鱼。”蒋云云叉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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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三个女人分别回家。
白映苒驱车回到小区时,一眼看到家门口停车位上的兰博基尼,车上的男人显然也看到她,打开车门,迈出禁欲大长腿,下了车。
不愧是政部颜值最高官员,一下车,气场就格外不同,金丝框眼镜让他斯文中夹带着几分禁欲,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又气宇不凡。
“小苒,你回来啦。”就连声音都是温和的。
“嗯,墨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上楼敲过门,没人在,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戴一墨边说边朝车子后备箱方向走:“前几天去出差,当地人送了几箱石榴给我,尝着味道还不错,想给你送一箱过来。”
白映苒站在车尾后面的空地上等他,旁边树上一只野猫迈着轻盈傲慢的步伐,在树枝上行走。
忽地,野猫从树上一跃跳下,落在白映苒身后的一个大水坑。
“小心。”
戴一墨朝白映苒叫一声,腿长这时候就显现出优势来,只见他两个健步挡在白映苒身后。
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猫落地,水花四溅。
戴一墨后背和裤子湿了一片,衬衣黏答答地粘在他后背皮肤上。
“你没事吧?”
戴一墨没有管自己,抬手想抓白映苒的手臂,即将碰到时又缩了回来,保持一定距离打量她。
“我没事,就是鞋子湿了。”
白映苒回复着,转身去看戴一墨的后背,食指和拇指捏起他的衬衣:“你后背全湿了,还有好多泥,这衬衣不能穿了。”
京城这几天傍晚总是下雷阵雨,小区里积水坑特别多,这些水坑一般都挺脏的,有泥浆和干枯的落叶。
“我没事。”
戴一墨温和一笑,他没说,裤子也湿了,只是黑色看不出而已。
“走,上去给你处理一下。”
跟戴一墨认识多年,白映苒知道,他从小就严重洁癖,不论什么时候都一丝不苟,这种黏哒哒、脏兮兮的感觉肯定特别难受。
“嗯。”戴一墨点头。
从车后备箱搬出一箱石榴,跟着白映苒上楼。
身后,停在远一点停车位上,拎着烧烤宵夜,下车走过来的司胤礼正巧看到两人互动的一幕。
驻足原地。
在他的视角里,看到戴一墨从身后抱住了白映苒,还拉了她的手,而白映苒也握住了戴一墨的手臂,两人举止亲密,然后一起上了楼。
一阵秋风袭来,吹落树上的枯叶,还有树叶上的几滴雨水,其中一滴正好落在司胤礼脸上。
明明只是一滴雨水而已,司胤礼却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冰冷刺痛,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住,还带个男人回家。
他们要做什么。
抬手擦一下脸上的雨滴,就那么静静站着,焦虑和不安笼罩着全身。
白映苒打开房门,让戴一墨进去。
待他将石榴一颗一颗放进冰箱保鲜层摆好时,白映苒拿出一条毛巾和浴巾:“墨哥哥,你先去浴室清洗一下,把衬衣换下来,我给你清洗一下再吹干,这样没法穿了。”
毕竟人家是为了她才溅了一身水的,脏成这样,白映苒觉得应该负责一下。
只要白映苒愿意,她随时都可以是贤妻良母,这种小难题根本难不到她,想当初,她把司胤礼照顾得好着呢。
“好。”
戴一墨眸色微变,接过毛巾和浴巾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戴一墨还是穿了那条脏裤子,没有让白映苒发现异常,上身衬衣倒是脱了,将浴巾披着严严实实,再出来的。
白映苒走进卫生间,预备给戴一墨洗衬衣,却被拦住:“小苒,你不该做这些,我自己来。”
白映苒意外,开玩笑道:“堂堂戴局长,还会自己洗衣服?”
司胤礼就不会,他几乎从不做家务。
戴一墨温润笑着,抬手摸了摸白映苒的头:“我们小苒是要成为科学家的,你都会做这些,我当然不能逊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不要干这些琐事,要做一个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我……”
白映苒有那么片刻的动容,心彷佛被触动了下,同样的话,爸爸、妈妈、爷爷都跟她说过。